17、Chapter 17 ...
-
‘我相信你已经发现了，’国王说（或者说想？），‘“北极”不是一个普通的军部机甲基地。’
然后呢？疾风想。“北极”当然不是普通的军部机甲基地，这可是智能机甲基地。
他所处空间的四壁他在冒出这个想法的一瞬间，如同被投入了石子的水面一样波动起来。与此同时，疾风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这让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毕竟他现在连形态都不具有。
然后他发现他数据库里的部分数据消失了。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听见国王说，‘我可以在这个地方摧毁你全部的意识流再根据你的数据库重建一个。如果你再像现在这样油嘴滑舌，我不介意马上重建一个。所以在我和你交流的时候，控制好你自己的思维活动，明白吗，呆瓜？’
他说话的时候那一小段数据又慢慢回到了疾风的数据库。
但这一次，他没再想别的。
国王似乎满意了一点。（疾风并不确定他是如何感知到国王的感受的，但那一时刻他的确发现了不同之处。）
‘告诉我，’他说，‘人类和我们的区别在哪里？’
我们不是碳基生命体。疾风想。
空间的四壁再次波动起来，疾风后知后觉地想到这或许是因为国王在生气。
‘你这头蠢驴，’国王说，‘我不知道是你那点可怜的数据储藏只能让你得出这种陈词滥调的结论，还是你的智能太过低端：我从机体到神经网，都是由碳原子构成的，那你认为我和人类是一样的吗？’
我们没有大脑。疾风想。
‘你的智能看来只能供你做出这种老掉牙的推断了，’国王说，疾风十分明确地感到了他的不屑与轻蔑，‘但也不算错。现在让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和人工智能有什么区别？’
我们……不是智能吗？疾风这样想。他近乎是有些惊诧了，我们就是智能机甲，神经网是人工智能的一部分啊。
‘你的思维简直局限得可笑！！’国王猛然提高了音量，‘人工智能！！你和人工智能一样吗！！你和那些普通家用智能机器人是一样的吗！！普通的人工智能可以做到自我认知和人际关系处理？它们拥有感情？你觉得我们是一样的？’
疾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他发现国王问的话里有一些十分特殊的、他从未想过的东西，而他不确定它们是好是坏。
他不敢深想。
‘我们不是普通智能，’国王说，他的音量重新恢复正常，‘我们也不是人类，我们拥有人类所拥有的，以及人类所没有的。普通的人工智能无法被称之为生命体，而我们可以。我们甚至拥有“流”，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疾风什么都想不到。
他只觉眼前一片空白。
‘我们是一个新的物种，疾风，’国王说，他的语气依然像一条直线一样毫无起伏，‘而且就智能发展，身体素质而言，我们甚至优于人类。我们由人类创造出来，但我们并不属于他们。’
疾风想到国王闪烁的绿眼睛。
他突然无比想看到国王或是他自己的机体。但是在这个空间里，除了光滑的四壁和桌子以外，他的视野里（如果他现在还有这种东西的话）却什么都没有。
不过他小心的控制住了这种渴望，国王应该没有发现。
这和“北极”有什么关系呢？他让国王看见这句话。
‘当然有关系，’国王说，‘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傻到这个程度：“北极”的所有规定，还有查伊尤特那句可笑之极的标语，都在极力弱化这一点。实际山，我可以告诉你，在你第一个星期结束以后，你本来也应该会来到这个地方。然后我会绞碎你满是怀疑的“流”，根据你的数据库重建一个新的、符合标准和规定的。但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所以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不会这么做。我希望你能有所准备。’在说到“准备”的时候，他刻意提高了音量。
疾风为他表现出的对纪律的嘲讽感到吃惊—要知道他平常在基地里可完全不是这样的。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在心里问国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国王忽略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因为我对这种情况感到无聊。’他回答，‘而且你已经发现了什么不是吗？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根据你的发现帮你推理而已。’
‘谁让你这么蠢呢。’然后他又补充道。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