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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9苏铁惜 ...
“棠棣”屋中,新来的花魁雾月羞嗒嗒地埋首煮茶,她还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姑娘,甚至不习惯如今的浓妆淡抹。她不敢抬头看坐在她面前的公子,生怕侍童给自己化的妆让他不喜。这么想着,就忘了云姐的嘱咐,抬手在脸上轻轻摸了一把,又搔了搔下巴。
对面的白衣公子本是拿着手炉静静把玩,垂目思索着什么,清俊的侧脸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瞥见她的动作,先是一愣,而后向她抬起了手。
霜色广袖上的银线绣花闪着微光,衬得他的手愈发苍白安静。雾月稍稍抬头,正看到公子的手,脸上一红,又低下头去。他的腕骨很细,指骨修长,皮肤上仿佛凝着盈盈光华,若不是看到过公子的喉结,雾月甚至会将他错认成女孩子。
她吃了一惊,还道是公子远远“赏过花”,这会儿想看仔细些,连忙探出【脖子以下不能描述,就当她抬头了吧】。惊觉公子的手并没有触及她的脸颊,颇为委屈地微微颦眉,忽然抬起头——一双略带深褐的剔透瞳仁却带着些桀骜不驯的【删掉不行还要凑字数】。
公子先是一惊,后注视着她的眸子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但雾月知道,那微笑并非因为她的美艳,而是透过她看到了旁人。她虽然还小,但她知道这种眼神,一如当初她喜欢过的那个长他十多岁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在荆钗布衣的裹挟下,透过时光的冲刷,仿佛故人归来。
她不甘心,为什么她就在这里,却没有人真正看着她,看着活生生的她!她冒着被惩罚,甚至被【ko的意思,摊手】的风险紧紧握住了公子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我是雾月,只是雾月。”
公子微微一笑,如玉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
这样亲昵的接触让她忽然放了心,原本紧握的手也松了松。
公子的手一路滑过她的下颌,停留在她的唇边:“妆花了。”
雾月一惊,看着自己的手,食指指节处果然粘了胭脂。
氤氲的香雾中有一片水波般的清光,那是公子眼中飘摇的银灼,让她豁然平静下来,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又一轮忐忑。云姐提醒过她,说这位恩客喜静,虽然在朝中和教中地位甚高,看起来清冷了些,但脾气很好,很好伺候,只要不逾越了便好。
那时她孩子心性,好奇得很,便小心翼翼地向云姐请教:“若是不小心……逾越了呢?”
云姐的脸色阴得怕人:“那便只能指望公子身边没跟着侍从,也好让云姐为你寻副体面些的棺木。”
“我很可怕?”公子忽然发问。
雾月怔怔地点点头,忽然惊觉,又拼命摇头。
“是我询问的方式不对,”公子微微斟酌,继续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在下有些乏了,想向姑娘讨个地方小睡一下。”
雾月怯生生地抬眼看了公子一眼,发现他的额头已经覆上了细密的汗珠,她连忙解下自己的丝帕想帮他擦拭,却被他目光中的冷意惊得退却了,她甚至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只能惨白着一张脸,瘫坐在公子面前——有些人,终究是无法触及的,就连微薄的祈盼,都是奢侈与狂妄。
苏铁惜帮其他小厮烧了热水,这才端着原映雪平日里常点的点心果子进了“棠棣”,可原映雪已经窝在锦被里睡下了。
小铁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他最近一直侍候的主子雾月,便将果子端到矮几上放好,坐在原映雪的床榻边,挠挠头,听到发丝与指甲摩擦的声音,动作一僵,转而放下手,静静地守着。
像今天这样的聚会,没几天就会有一次,只是最近这些日子,原映雪总是昏昏沉沉的,有时候甚至会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最后还是苏铁惜将他交托给赶来寻人的风长宇。日子久了,辰月寂部的风执守就和天罗的白发鬼有了不浅的交情。但小铁觉着这些日子下来,他俩只算得上是个点头之交,若是以苏铁惜的身份相逢,他还是会老老实实地听从师范的安排,一刀送他去见墟神。
可原映雪就不同了,小原总是会给他讲一些浓墨重彩的故事。不同于往日,他完成了任务,看着目标的【血红蛋白溶液】缓缓汇聚至【某适宜手持的管制器具】,又缠绵地滴落在或是华贵无匹的锦砖,或是布满青苔的地面上,绘出一幅幅艳丽而凶险的纹样——它带给自己的只有空洞。而那些故事虽然大多夸张得不显真实,虽说他总是听不大懂,但仅仅是聆听的过程,就能让他发自内心的安静平和。
看着小原的笑容,他总是想,小原应该也是不善与人交往的吧,所以找他来讲故事练习口才。每每想到天启城最长袖善舞的贵公子,也有这般难以启齿的苦处,他就忍不住嘿嘿地傻笑:说到底,小原也是人,和他一样身处繁华却依旧孤独的人。
逆着人流溯流而上,总是孤苦无依,然身边有这样一个可以相伴之人,便可苦中作乐。
本以为又将是自己枯坐到天明,苏铁惜喂给自己一个果子,酸酸甜甜的味道驱散了荼靡膏寡淡的清气。回过头来,却正巧撞上原映雪混混沌沌的睡眼。
“小铁……你的脸怎么了?”原映雪刚睡醒,却又感到了倦意,眼前模模糊糊的,只能隐约看到苏铁惜鼓起的一边脸颊,一时还以为是他被人打肿了脸。
“没什么,”原映雪此时的担心,在第一次偷食的苏铁惜看来,就成了师范发现他竟会偷懒时的严厉。踌躇片刻,苏铁惜挠挠头,嘟囔了一句,“……我偷吃了果子。”
原映雪恍然地应了一声。苏铁惜还是有些忐忑,连忙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就一个,我不骗你。”
原映雪抬手轻拍苏铁惜的后脑,柔软的头发摸起来手感不错,他又顺势抚了抚:“我没什么胃口,你帮我都吃了吧。”
“小原……”苏铁惜直起身,又挠了挠原映雪刚才摸过的地方,“你怎么和姐姐一样喜欢摸我的头。”
“龙莲啊,”原映雪轻叹一声,双手一撑,坐起身来,“我可不像她那样欺负你。”
“姐姐没有欺负我啊。”
“是是,龙莲没欺负你。那这里的其他女人、小厮呢?”原映雪倚在金丝楠木的床柱上,侧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笑意,他打着纯正的天启官腔,拉长了声音,“今儿个,烧水洗衣的活儿又是你一个人干吧。”
“其实他们对我都挺好的……”苏铁惜嘟囔着。
“那是因为你啊,”原映雪纤细的手指在点心盘子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了一块儿,塞到苏铁惜嘴里,“太老实了。”
苏铁惜刚想强咽下点心,说些什么,就又被原映雪塞了一大块儿,于是他彻底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等着下文。
“小铁,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很害怕……”原映雪垂眸苦笑,长睫在他眼底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配上他苍白的肤色,愈发憔悴。
苏铁惜愣了一下,而后端端正正地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原映雪瞥了他一眼,他的手顿了顿,最后也没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只是听话地守在原映雪身旁。若不是他的嘴巴被那么多点心塞着,弄得他腮帮子鼓鼓的,简直像是捧着坚果的松鼠,此刻他的表情定然是严肃的。
“教宗曾对我说,当我觉得虚弱的时候,便是我最接近【狗带】的时刻。”原映雪拍拍粘了渣子的手指,继续说道,“我似乎不大听得到人心了,清醒的时间也愈来愈短……”他嘴角忽然绽开一抹笑意,“你说,我会【狗带】吗?”
苏铁惜愣了愣,坚定地摇摇头,可他的动作越来越轻,最后连摇头的幅度都微不可见。连他自己都不信的空洞回答,只是徒然增加着于事无补的绝望。
在这个时代,纵使是不信仰墟神的天罗都不能否认辰月教宗古伦俄的强大!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能让整个九州天翻地覆——更何况是他对他学生的一句预言!
流逝的时间好像极短又似乎漫长,苏铁惜又想起了被他【double kill】的那些人:不论生前是否光芒万丈,【狗带】的一刹那,不够都是一道色彩艳异的弧线。披散零乱的长发,惨青色的脸庞,从脖颈【瓷儿】不断流淌的【混合溶液】……【狗带】总是这样公平得可怕。
原映雪见苏铁惜眼神有些游离,想来是听不下去了,也不勉强他,还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茶:“没噎坏你吧。”他看着苏铁惜小口小口地喝着茶,似是独自喃喃,“我其实胆小得很,面对一些人一些事,纵使不愿,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听之任之。不过即使我说了些什么,也是无用吧。在这个时代,我的愿望是无法实现了。待一切尘埃落定,或许我会去做个长门僧,了此一生吧……”
苏铁惜双手捧着小茶杯,那双漆黑的眸子映入原映雪银灼弥漫的眼睛,他用力点头,又是一愣,沉默片刻便说道:“若是我能活到那个时候,我就去和师范说……我就不回山堂当师范了,和你一起做长门僧!”
“孩子话,”虽然这么说着,但原映雪显然很高兴,他屈起食指一敲苏铁惜的额头,笑道,“看你每天挺辛苦的,我给你找个帮手如何?”
苏铁惜不大明白原映雪这会儿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想来也是为他好的,虽然不觉得自己在这里受了欺负,但他还是挠了挠头发,憨憨一笑,用力点头。
“好了,帮我打热水去吧,我要洗澡。”
“洗澡?”苏铁惜微微睁大了眼,看向原映雪,但见原映雪已经起身坐到了他身边,正笨手笨脚地穿着鞋袜。
“是啊,我现在可是客人……”原映雪弓着腰整理鞋带,这让他的声音有些模糊。可弄了好久都没成功,反而弄得有些晕头,他一赌气,将鞋子一脚踢飞,转头看向偷笑的苏铁惜,佯装生气,“笑什么?还不快去打热水来,要冻死我啊!”
苏铁惜忙不迭地答应着,几步走到被踢远的鞋子前,半蹲着端详片刻,发觉鞋带已经让原映雪拽成了【解不开的】结,自己实在无能为力,顿时有些丧气,便也学着原映雪的样子,又踹了一脚,将它踢进了灯火幽暗处。
坐在床上的原映雪,本想等苏铁惜帮他将鞋子拿回来,看到这一幕,也是一僵:这孩子……不学好啊!
短暂的小憩过后,原映雪再度睁开了眼睛。如今他所在的似乎是一条小街,他暗自嗤笑——又是这种低劣的幻境。
夜色深沉,四周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里,不时有什么与他擦肩而过,但那鬼魅般的速度告诉他,那不过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梦魇心魔。
头顶又是朗月晴空,星月光辉倾泻下来,如一泊水银覆地。
他的身体因寒冷而微微僵硬,正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向前挪动。他感觉到背后有冰冷的东西刺着他的脊椎骨,可是他不能加快速度,不能转向,更不能回头。
他只能看着前方,一株巨大苍老的古树盘根错节地密枝丫杈上浓密如烟的绿叶,似乎要挡住他的去路,又像是为他庇护着头颅,更像是森严的大门。几缕如水的月光漏过树影,洒落在他的脸颊,照亮了他的眸。
幢幢幽影在他眼中时而明,时而暗,如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他强行压下各种骚动的念头,像是怕心底这些悄声的话被人听见。
陌生的脚步声打破了令人烦躁的寂静。
风势渐起,漫天绿叶翻过背去,在月光下有的如被霜打,有的似是被xue浸透,带着铁锈的腥气,在空气中肆意狂舞,翻滚着下坠。
对方的步伐仍旧不紧不慢。当一片叶子从他眼前斜斜滑过的瞬间,他听见了金属破风的声音。那声音锐利得像是足以贯穿【脑瓜子】。
随着一片树叶终于在末日的狂欢中力竭落地,原映雪看到眼前有金属光芒极快地一闪。随后,眼前完全黑了下去,整个身体后仰,沉重地倒地。背部接触石板地的瞬间,原映雪笑了笑:原来,还有这样的后招。
他猛一睁开泛红的眼睛,xue从原映雪的指间缓缓溢出,顺着苍白的手指流下。长刀已经刺入他【脖子以下不可描述,但其实没啥不能描述的位置】大半——只怕已经【烤羊肉串串串子系列】,将他钉在了这张绣床上了罢。
他笑道:“天罗上三家,龙森!”
原来,龙森趁着原映雪陷入幻境的短短几个瞬刹,潜到他身侧,挥刀直下!
原映雪平素谨慎的习惯,让他在自己身前凝出了几片薄冰,若不是今夜月光太明亮,龙森也自认无法发觉。但在过于强大的力量面前,防守只是负隅顽抗的下下策——龙森的刀只是略一受阻,原映雪布下的那些薄冰,早已尽数被那股雄伟的力道,搅得粉碎。
两人距离本来就已经很近,只是一瞬间,剑尖已经刺入了原映雪的【脖子以下都不能描述,具体在哪儿你们自己猜一猜?】。原映雪的反应也快的惊人,仅在那一瞬他便挣脱了幻境,立刻抬手挡,然而已经晚了……
那幻境是早已设定好的剧本,纵使算无遗策,但在密罗系大师的面前,依旧捉襟见肘——只能趁着原映雪困倦之时,冒险尝试。好在幻境的最后,是境中人无法阻止的【狗带】,这总是能让人在醒来的那一瞬,自以为逃出生天,而放松戒备。
即使如此,龙森出手的机会,也只有那一瞬!早一刻晚一刻,都只有陷入幻境,致使在敌人面前毫无自保能力的可怕境地。
可龙森是什么人?他是绘影组大家姐龙莲的心腹,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只会让他愈发勇猛!他的每一击,都仿佛是用尽了生命中全部的血性和悍勇,被【霸道真气(不,你不想,我只是最近在追剧)】绞碎的薄冰,化作点点晶莹,一他俩所在之处为心,在摇曳的烛光中,画出一圈带着寒意的光晕。
这光晕却在堪堪落地的前一刻,散发出不同于烛光的幽蓝来。
“哦,在下自当铭记于心。”原映雪幽幽地抬眼看着那点点似乎在跳动的幽蓝,忽然淡漠的笑了笑。
龙森大惊,他陡然听出了对方声音里,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而那些蓝色的光点,则在他眼前不断的跳动着,竟与他胸口跳动的心脏,频率彼此契合——这让他甚至怀疑,那些光斑就是他的心跳,如今亦随着他的恐惧,突突地加速!
他闪电般的后退,抽刀。然而,仿佛在对方的指缝间生了根一般,用力一抽,居然丝毫不动!龙森的脸色变了,用尽了全身力气,然而根本无法拔出刀。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顺势急转刀柄,不出所料,他看到原映雪的脸色一青,手上的力道一松,指尖一弹,他已经熄灭了香烛,并退到了门边。
空气中忽然传来利刃破空的声响,即使是龙森,也不得不为那速度惊叹!
原映雪银灼弥漫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异样的光,然而如萤火的蓝色光晕则柔和而诡谲。直到被冰刃牢牢地钉在了门板上,龙森这才发现那些薄冰,存在的意义就是要被破坏,而后化为追踪的利器!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映雪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了许多,龙森看在眼中,也是一惊——两人对着脚步声的主人,都很熟悉。
苏铁惜提着一个大水桶,桶里雾气腾腾,他喘着粗气,连脚步都重了几分。
原映雪本就畏寒,如今天气渐渐凉了起来,沐浴就需要更多的热水。天色晚了,每个房间都红烛高烧,每个房间都是女孩儿的【努力为建设现代化工作时的口号】,而他木然地走向一间漆黑的大屋。那里本是最雅致却也最奢靡的销金窟,可如今却静得让人遍体生寒。
热水在厨下大锅里烧好,被他独自一人冒着腾腾热气,拎上屋里。这个活儿可不好做,热气蒸上来,手上皮肤烫得又红又痛,走路还得防着热水溅到脚面上。苏铁惜还是练过武、有身手的人,可是刀剑上的修为在这个力气活儿上完全没用处。好在这活计他做得多了,也就有了些经验,手上缠了一层进了冰水的帕子。
若是有哪位客人往他的手扫上一眼,定会惊异于那块帕子竟会出现在一个小厮手中!不同于其他奇巧少见的鸟羽线那般,先选出和羽毛同色系的彩线,用鱼胶浸过,再把要用的鸟羽一根根搓细粘缠到线上,两端再用同色的丝线系好固定,最后再拿小刷子扫一遍,刷出那种‘绒’感来。
这条帕子全是完全由千情雀的长羽捻成的彩线织就,并未掺杂上哪怕一小截丝线作骨的羽线。仅是这般,这帕子就已经是有价无市的珍宝了,上面更是胤朝初年号称“书画双绝”的大师褚高阳晚年之作《板桥风雪图》,因是被秘术加持,这才遇水不花。
苏铁惜站在门口,却没再挪动脚步,他在等,等屋内的人作出抉择,也等着谁为他打开门——虽然这开门的只能是二者之一。
但他并不需要等待,在他站定的前一刻,原映雪为他打开了门,引他进了屋。
“帕子可还好用?”
苏铁惜用力点头,抬起头正看到原映雪诚恳的笑脸,表情却冷了下来,此时他成了天罗山堂最强的刀,孤独、渴望着友情和亲情,却也冷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放了龙森。”
原映雪眨了眨澄澈的眸子,目送着苏铁惜将热水倾入一个用整块青石凿出来的浴池,语调带着些跳跃,就像是炫耀着玩具的孩子:“但他【triple kill】了辰月的教徒,又要【ultra kill】我,我只好断了他的拇指,让他不能再握刀。”他背对着苏铁惜,边说着,边解开了衣襟,却慢慢淡去了笑意,微微颦眉,低声道,“你,不高兴了?”
苏铁惜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连忙摇摇头。他一时竟不知道是否该安慰原映雪,但他习惯了这样不知人情的自己,并不想着作何改变,只是用最平静甚至淡漠的语调,说道:“你没做错,谢谢你没杀他。”他说完俯下身,把手伸进池子里,试了试水温,须臾间,思绪便飘远了。
直到原映雪说起“龙莲就要来了”,他才恍然清醒。原映雪披散着长发,正站在池水中,热气蒸得他满眼水雾。
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还是苏铁惜忍不住了,盯着原映雪的头顶,怔怔地问到:“小原,你是不是没找到皂角盒子?”
“是啊……我刚刚问你,你一直都没搭理我。”原映雪一边卷着自己半湿的长发,一边嘟囔着,“若不是提到龙莲,你不知何时才能回神。”
“是嘛,对不起,我走神了。”苏铁惜挠挠头发,有些窘迫地四下一通乱瞄,这才伸手一指,“那个就在你头上。”
“……那个不是放香粉的盒子吗?”
“放香粉的盒子被你蹭到水池里去了。”
“我还道这股味道是从何而来……”原映雪极少见地板着脸问道,“何解?”
苏铁惜顶着一张诚恳得过分的脸,用力摇头:“不知。”
于是,当第二天早上风长宇黑着一张脸,等候在月栖湖门前时,老远就闻到一股【过分浓烈】的香气。而当他知晓那香气,竟是来自于他家教长身上时,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厥过去。
为了写小铁的练笔~~揣摩这么个娃也是费劲啊……凑足40章了,思考下俺要不要放下插播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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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39苏铁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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