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吉原|绯色绫》蓝草YB

6、没落陌洛

　　世界在向着腐烂前行，所有地方，到达了内核，东京都，变得彻底干脆。天人的军队开始进驻，幕府的法律越来越残暴，攘夷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他们，手握着伴随自己一生的刀，成为了江户时代最后光荣的武士。他们相信着手中的剑和心中的国。

　　只有自己能够拯救这个行将腐朽的国家，只有剑能将人面兽心的天人打败。因为武士道是守护，是战斗，是信仰。

　　当天人开始行走在吉原的土地上，齿黑渠里的尸体越来越多，终于是樱花的花香不能掩盖的腐臭。陆续有部分护卫队的人员来负责打捞自杀或逃跑的女人的尸体。天人是拿吉原的女人当做畜生来对待的，连太夫和花魁也无法幸免。哪怕屋主为了保留住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的太夫，也无济于事。不少屋主在与天人的口舌之争中被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天人一掌解决。吉原的女人们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又一层地狱。

　　绯罗在白日做着最为低贱的活计，以此来补偿自己不能为杏屋带来的收入。绯罗多次成为了整个杏屋最不受欢迎的游女。长相不讨喜倒是其次，绯罗故意表现得及其冷淡，从来不会像迎春花一样在门口招揽客人。倒是像什么鬼魅，在屋子的阴影中静静矗立，一夜都不会有人发现她，她可以静静计数落在脚尖的花瓣和窗口某个男人的时间。

　　绯罗也是性格使然。绯罗是曾经逃跑的游女，在阴冷的齿黑渠里，被一个女人的长发缠住了双脚，又被护卫队捉将回来，在木柱上捆绑三天三夜，在几乎昏死的时候才一巴掌打醒，自此不敢再逃，也至此流落到这齿黑渠边的龌龊之地。

　　自那天大雨之后，坂田银时近乎夜夜光顾杏屋，多是深夜，绯罗再无安稳之夜。也不是坂田银时多么迷恋绯罗或者望美，而是一个任务，窃听一个天人首领的任务。这天人的首领相貌与正常人类相似，身形也无反常，面相温和平易近人。喜爱白林楼的花惠太夫，倒是从不过夜，出了吉原的圆拱大门可就变成了戒备森严的禁地，不宜打草惊蛇。

　　而杏楼的烧酒是免费的。

　　坂田银时坐在漆黑的隔间喝酒时曾经不经意的问过绯罗，为何没有烛灯。绯罗怔怔看着他深邃又随意的目光，感受到无形之中的压迫。光脚走到壁橱取出了蜡烛与火柴。烛灯映出的光芒给他的银发镀上了暖色，似乎温暖起来了。

　　“因为一切花销全部算在妾身（わっち）头上，所以没有点。”绯罗尝试着解释，语气淡淡的像月光。银时一杯一杯的喝着，绯罗计算着自己接待过的男人，年老的，肥胖的，狐臭的，皮癣的，暴虐的，醉酒的，无赖的，每当工作的空挡绯罗都会这样回忆，让自己记住生活的惨痛和逃跑的欲望。直到面前的男人醉倒在桌子上绯罗才回过神来，看着他决定不扶他躺下。

　　绯罗起身欲把蜡烛熄灭，突然惊雷炸响，她惊得一颤。在男人身边的她被他揽过压在身下。绯罗也不出一声，听天由命的架势。又一道惊雷炸响。

　　“为什么望美会把她自己的客人给你？”坂田银时的目光冷清，似逼供一般，绯罗喘不过起来。不过绯罗照实回答，“因为，因为，我是杏屋最不受喜欢的游女，揽不到客人。她们会把自己不喜欢的客人给我，她们在报酬里也分一杯羹。”

　　银时目光瞥着她的脖子，“所以你比较便宜。”

　　对，我比较便宜，人尽可夫。绯罗没有说话，第三道惊雷炸开。银时同她一起的时候一般不脱衣服，而游女的和服里面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白色麻布的外衣很扎，皮肤很难受。从身到心，绯罗并不舒服。

　　“那我直接找你的话，就更便宜。”绯罗开始讨厌这个男人，讨厌他的目光和自然卷的银色头发。

作者有话说

わっち是吉原游女独特的己称，只有从事这样职业的女人这样称呼自己。我不知如何翻译，姑且第一处也称妾身，有关绯罗的自称，之后都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