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为殿下你为臣》公子复苏

5、第 5 章

　　回去的路上，我特意让轿夫把轿子停在了花鸟市场，精心挑了两尾锦鲤，放在水晶缸里，一黑一红，明艳活泼。想来清澜会喜欢。

　　我端着鱼缸跑到水景阁时，清澜先是讶异，随即唇角一点点展开，绽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他最近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我迫不及待表达我心中所想“清澜，你笑起来真好看”
　　他微微有些羞涩的抿唇。那是他害羞时的招牌动作。我看了很受用，忍不住捉弄道“你看这只黑的是你”我指着缸里另一条道“这只红的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色比先前更红了，像点缀了霞光似的鲜艳。
　　“黑的呢就叫。。就叫小清。红的叫。。小安。你说好不好？”
　　他半晌，温言道“随殿下喜欢”
　　“真的？”
　　“。。。恩”
　　“可是。。小安听着有点像太监的名字”我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
　　“。。。”他却沉默了。
　　后来那条红锦鲤，依旧叫小安。我知道清澜一定会把他们照顾的很好。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天他为什么会那么害羞，因为鲤鱼成双。

　　大典前一天，安王府一片鸡飞狗跳，除我之外，大家忙的人仰马翻。芸萱脚步生风，走路都是带跑的。我不知她何时练就的飞毛腿神功。但我心里其实很感激她。事实上她更像是这个府里的大总管。年岁十五六七的样子，但确实精明强干到令我自愧弗如。

　　她正捧着礼服，追到凉亭里，催促我道“殿下快试试，看还有没有要改的。明天可就来不及了”
　　我摇头道“都是量身定做的，哪还要试，差不多就行了”
　　“那怎么行？到时候闹出笑话就不好了”
　　见她态度坚决，我勉强同意。反正也躲不过去了。
　　大概见我情绪有些低落。她有心安慰道“殿下若不喜欢那个君成璧，过门之后不理便是了”
　　“那不是耽误人家的青春吗？”我叹息道。
　　她叹道“除了清澜公子外，还有哪个公子的青春，是您没耽误的？”
　　我恍然。是啊，她一针见血，让我不得不反思。
　　“别再想了，一切都会好的。殿下您以后一定会长命百岁，儿孙满堂”她边说边替我掸平了衣服的边角。
　　“殿下，您真好看”她转到我面前，真诚的赞道。
　　身边没有镜子，我自然是看不到的。她既然说好看，那必然是合身的。
　　我想了想，道“你心里，清澜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吗？”他们，自然是指其余五位。
　　“当然不一样了”她理所当然道“清澜公子为人稳重，又比其他几位进府要早，而且对殿下很好。王府上下的人自然都很敬重他”
　　“以前呢？”我道“我的意思是我失忆之前，他也对我很好吗？”
　　芸萱点头“那是自然。早些时候，府里只有清澜一人，殿下只要一不高兴，就会拿清澜公子出气。您还打过清澜公子，可惜您不记得了。后来府里陆续来了其他的公子，您对清澜公子诸多冷落，但他却没有一句怨言，依然包容着殿下。所以说清澜公子是对殿下最好的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句“您还打过清澜公子”。突然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替萧长安寒心。那样温柔如水的男人，我不知道萧长安有什么理由要打他。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从今以后，清澜，换我来守护你吧。

　　这一夜，我失眠到很晚才睡着。

　　是被喧嚣的鞭炮声和锣鼓声所惊醒的。紧接着，芸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我连着被她按在铜镜前梳妆打扮了半天，才得解脱。心情自然不大好。

　　出门一看，平时门可罗雀的王府门前，此刻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头。场面恢弘，热闹非凡。仪仗队里整装待发的乐手们分成两排，立在大门两侧，严正以待，一脸肃穆庄重的好像娶亲的是他们。然后我就在纷繁的人群中，突然瞧见了清澜的身影。为了应景，他今天身着一身浅紫的锦袍，流露出一段华美风韵来。素闻武安侯兰钰酷爱着紫衣，但是与清澜想比，失之清贵典雅。我心里盘算着，回头差人给清澜做两件紫衣。

　　他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回以淡淡一笑，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我稍稍有些失落。

　　午时之后，我被逼上了马背。当然不是去打仗，而是迎亲。这里的风俗和历代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南祁国可以娶男子为妻。
　　我颤巍巍的爬上马背。说实话，心里提心吊胆的很。前世也曾在游乐场骑过一两回的，可是毕竟太遥远的事了，早就生疏的不成样子，而且以前骑的还是那些未成年的小马，现在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庞然大物。我有些心虚。死命拽着缰绳，不敢动分毫。

　　万事具备，只欠我这一缕东风了。所以我僵在那里时，自然迎来众人疑惑探寻的目光。喧闹的音乐也停了下来，气氛陡然有些冷。

　　我干笑着道“本王。。不会骑马”
　　我不打算逞能，听说堕马会死人的。我胆小。

　　谁知此言一出，有人哄笑起来。气氛倒是缓和了，可我却更尴尬了。后来，清澜来了，是他替我解了围，他轻轻握住我的手，细心教导道“手这样握住，别用太大劲”我的手被温柔的包裹住，连带着原本冷硬的缰神都变得柔软了起来。后背贴着他温暖宽阔的胸膛，莫名的心安。
　　很快热源消失，他下了马，仰首柔声安慰道“轿子走的慢，殿下只要坐稳跟着就好了。”言下之意，马只需要以正常的速度步行即可，无需跑动，我暗暗松了口气。

　　出发前，我突然笑道“清澜你去替我迎亲吧”
　　他一愣，差点又要跪。我赶紧收回话语道“别别别，开玩笑的”
　　他无奈一笑。但很快淹没在渐行渐远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我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前面，渐渐越来越熟络。加之前路十分平坦顺遂，顿时生了纵马驰骋的兴致。但鞭子挥下的瞬间，我万分后悔了。身下的马像离弦之箭般射出的刹那，我头脑里想的是回头把那个言此马温顺贤良的人给宰了。当然，前提是我得有命回去。

　　两侧生风，恍惚中，貌似听到后头有个声音大喊“错了错了。。殿下走错了”

　　错了，我也回不了头啊。我现在是骑马难下。清澜教我怎么握缰神，可没叫我怎么让它停下来啊。

　　我试图跟它对话“马兄，我们走错道了，快点停下来吧”
　　它置若罔闻，或许听不懂人话吧。
　　“本王命令你，快点停下来。”
　　“哎。。你停下来，我给你糖吃”
　　“。。。”
　　“喂，死畜生，不知好歹。。吁吁。。”我猛一拉缰神，它前蹄腾空，害我差点翻下来。然而却停下来了。
　　我抹汗，笑道“果然还是兽语管用”

　　“你还会说兽语？”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咦？”我确定我的马不是小白龙。刚才不是它开口说话。
　　“你是何方高人？何不现身一见？”我冲着空气喊道。
　　“本王不就在你身后吗？”
　　我心神一凛，循声望去，就见离我不到丈远的树上，一抹红色衣角，正随风飘荡。而衣服的主人正侧身抱胸坐在最脆弱的那个树杈间。他缓缓转过头来。
　　我惊住。
　　翩然若惊鸿。
　　清冷修长的凤目，此刻澄澈的只余波光潭影。冠玉似的颜容上，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挂在他姣好的菱形唇瓣上。

　　不可多得的那种美，但容易被他散发出的气质所掩盖。很难让人一眼便读懂的一个人。

　　我定了定神道“请问你有看见君家的轿子经过吗？”君家是世家大族，照理说，君家嫁男，排场应该很大，若是经过，他应该有看见。
　　却听他反问道“你问君家做什么？”
　　我冲他扯了扯身上的喜服，撇嘴道“自然是迎亲了”
　　“你好像不高兴？”我听出他语气里有那么一点不友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心虚，干笑道“怎么会呢。听说那个君成璧可是姿容绝世呢。我可是过五关斩六将，上刀山，下油锅，才抱得美人归的，眼下，千里迎亲，可见我是多么的高兴，高兴的简直。。。”
　　我未出口的话，直接被他打断。
　　他道“我就是君成璧”
　　我诧异的抬头，然后终于看清了他身上慢慢舒展开来的大红喜服。我废了好半天才勉强稳住身形。尴尬的问道“你。。你的。。轿子呢？”
　　他没搭理我，而是直接纵身一跃，电光火石间，人已经稳稳落在我的身后。我惊道“你你。。做什么？”
　　“自然是让你抱得美人归了。不是过五关斩六将才得来的吗？三—殿—下？”他语气充满戏谑。
　　我顿了顿，尴尬的岔开话题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逃婚”他说着，手起鞭落，身下的马，再度扬蹄，疾驰而去。
　　我心肝一颤，仿佛看见了黎明前的曙光，欣喜道“我们。。这是逃婚去？”
　　“不，我们去成亲”
　　我急道“可你刚才不是要逃婚吗？”
　　或许是我语气太过明显，他轻笑一声道“没想到三殿下竟如此可爱，我怎么舍得呢”
　　我顿时无语凝噎。
　　他的言语犹如兜头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我最后一丝幻想。
　　算了，事到临头，除了忍，还得忍。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想大概我是属于后者的吧。

　　当我们两人一骑，闯进王府的大门时，你可以想见那场面该有多么的。。惊世骇俗。众人的眼神，算了，时间紧迫，我没看清，但，可以想象。

　　迎亲的队伍足足比我们晚到了一炷香的时间。君家的人眼见着他们的小王爷正安然的坐在大厅里喝茶，才勉强放下心来。

　　吉时已到。我们被喜婆簇拥着走过场。因为都是男人，所以也没人盖盖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一拜两拜三四拜的拜了天地。那场面有些诡异，怎么看怎么像两个新郎在拜天地。偏偏没有一个人觉得不正常。再想想我府中那六个，或许大家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送入洞房”随着礼仪太监的最后一声高呼。我瞬间冷汗直往下飚。
　　几乎是挪到房间门口的，偷偷瞄一眼，却见他步履从容。优雅的犹如闲庭信步。
　　既来之则安之吧。

　　房门被关上。隔绝了屋外的喧哗。我听了听门外几乎没有了声音，刚把手搭上门栓，突听到“咔哒”一声。居然被反锁了。
　　芸萱的声音隔着门缝飘了进来“洞房花烛夜，殿下可要好好把握哦”
　　我刚想骂娘，她已经走远了。

　　我愤怒的回身瞪着他，如果眼光能杀死人，相信他绝对已经死上千百回了。
　　“你一路上都没喝水，不口渴吗？”始作俑者，君成璧居然笑意盈盈的斟了杯茶递了过来。
　　我接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再闻了闻，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对上他了然似的眸子，我没好气道“你看什么看？”
　　“茶里确实有春药，但，你是闻不出来的”
　　我惊讶的是他的前半句。“你故意的，明知道有春药，你还让我喝”话说完，猛然想起来，他自进房后，已经喝过了一杯。
　　我顿时，神情无比紧张的蹦开很远。

　　在门被反锁的情况下，这种情况是极其危险的。无数部狗血的言情剧中，经常上演这种桥段。已经被深刻的诠释为一种定律。

　　然而接下来，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直接转身，上床，入睡。

　　我立在那里，哭笑不得。这一夜，熬过去，看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然而事实证明，我太乐观了。

　　屋里只有一张床，虽然足够宽敞舒适，但已经被他先占了。我坐在桌子边，思考着关于睡觉的人生大事。

　　突然，一个身影闪过，我眼一花，反应过来时，人却已经被丢在床上了。刚想惊呼，却被他一把捂住了口鼻。
　　“你想把他们都叫进来观摩？”
　　我拼命摇头，他放开我道“外面有人偷听”
　　我会意，立即打手势道“现在怎么办？”
　　“你怕不怕挠痒痒？”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伸出他邪恶的爪子。生平最怕被挠痒痒。所以我很快丢盔卸甲，笑的眼泪与鼻涕齐飞。当然了，光是那笑声中，夹杂的那几声喘息，足够叫屋外的人浮想联翩了。
　　后来不记得怎么就睡过去了，醒来时，天已大亮。君成璧不在屋里，门是开着的。我悄悄起床，走到前厅一看，满满一桌人，一二三四五六七，齐集一堂，只差我一个，正好填满一张八仙桌。

　　我干笑着，走到上首正主的位子上坐下，干咳一声道“大家早啊”
　　众人意外的沉默。
　　我见气氛不对，忙道“怎么了？”
　　君成璧笑道“没什么，我们在讨论排序的问题”
　　“。。这个。。有必要讨论吗？”我低头扒饭。
　　“当然有”
　　“为何？”
　　“以示区别”
　　“。。。”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道“我是不会把你错认成清澜的”
　　“可我怕他会冒充我”
　　众人“。。。”
　　我无语的望着他。
　　好吧，我妥协。“那你想怎样？”
　　“抽签”他惜字如金。
　　我摇头道“那不公平。你进门最晚，论资排辈，你当然最小”
　　他默然片刻，突然有些哀怨道“你昨晚不是还承诺说我进门后，你一切都听我的吗？”
　　。。。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怎么不记得。
　　“大概你听错了吧”我淡然道“也有可能是幻觉”
　　蔺无双突然笑了一声，苏景桐皱了皱眉。冷惜璇漠然的看了君成璧一眼，其余众人沉默的沉默，发呆的发呆。

　　突然芸萱现身，她脚步轻盈的端来一碗汤，放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什么？”我指着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好奇的问。
　　“牛鞭鹿茸汤”
　　“哦。。。恩？”
　　“给殿下大补用的”
　　我刚到喉咙的饭，全从鼻孔出来了。清澜赶紧替我抚背顺气。
　　其余众人，作眼观鼻鼻观心状。

　　讨论最后的结果，还是没结果。
　　君成璧在沁水园安置了下来，那里和蔺无双的怡然小筑只隔了半个山头。蔺无双住山上，君成璧在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