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为殿下你为臣》公子复苏

4、第 4 章

　　当晚，我突然对众人宣布道“让冷惜璇来侍寝”
　　此言一出，方圆几里地，陡然陷入一片死寂。众人都拿看疯子一般的神情看着我。蔺无双的眼光最毒，别人看也就罢了，他居然连笑了两声。其中含义不言而喻。虽然那笑容动人至极，可那神情，我看着不是太舒服。

　　清澜几番欲言又止。我依然我行我素，不改主意。
　　柳随风为人大概厚道些，道“殿下要找人侍寝，私以为清澜最合适。倘若殿下想雨露均沾，我们也未尝不可。”
　　他这算是自荐枕席吗？我现在收回对他厚道的评价。那“雨露均沾”四个字，彻底把我雷得外焦里嫩。
　　。。。
　　夜暗沉如水，星月无迹。冷惜璇沐着夜色而来。身上的黑衣几乎融进了黑暗之中。其实我没想到他真的会来。所以当他站在我面前时，我还是被惊吓到了。

　　定了定神，我指着他面前的椅子道“请坐”
　　没想到，他却毫无反应。良久，才听他冷声道“你很有胆量”。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不是疑问。
　　我笑了笑道“其实我找你来是有事相求”
　　与其跟他拐弯抹角，不如开门见山来的适得其所。
　　我心道，要真是侍寝，我还真没胆量找他。
　　他微颌首，示意我说下去。
　　我道“我想请你帮我查清我那天落水的事。还有那个兰钰的底细”
　　他突然嗤笑一声，道“理由”
　　“我信任你”这是我的心里话。
　　可他却丝毫不领情，转身欲走。

　　我立即起身拦住他，道“或许根本没有理由。我相信你是个不会被轻易收买的人。我愿意赌一次”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只觉深邃不见底。

　　“赌我的直觉。赢，我放你离开王府，输，我们就当没有下过注”
　　“我为什么要离开王府？”这是相识以来，他对我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我笑道“众人之中，只有你对我是真正的不屑一顾。你的骄傲和无双的比起来，不太一样。所以我想，除非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否则能让你留下来，很难”

　　蔺无双对我不屑一顾是因为他自视甚高。而冷惜璇，直觉告诉我，他的用意绝对不单纯。只是我先以诚待他，已经将我的目的，剖白的足够透彻，所以他没理由拒绝我。

　　果不其然，他最终没有拒绝。看来，赌对了。我松了口气。

　　很奇怪我为什么不找清澜，却找他。我自有用意。首先我并不确定清澜背后是否还有另一股势力，但是我几乎能肯定，冷惜璇的背后必然是有幕后势力操纵的。若是支持我的，那么找上他，无可厚非。倘若他是对方安插的棋子，那么提前给他们一个警醒，也未尝不是一条良策。无论如何，冷惜璇，便是我投石问路的第一人。

　　自那日醒来后，安王府种种，似乎都被一道迷雾遮掩住了。倘若我不能拨开云雾，必然会被困死其中。只有把握住全局，我才能绝处逢生。才不至于像真正的萧长安那样，稀里糊涂的当了替死鬼。

　　谁会相信一个堂堂皇子居然掉进护城河里淹死？先不说，每日早晚两次巡城的士兵，就是固定执勤的士兵，也是每日三班换防，确保全天候，守卫皇城安全。而且那天上朝时，我特意看了一下，城防布局，基本上是隔三步安排一个守卫，试问，有哪个皇子能够在这些兵士眼皮底下掉下去淹死？

　　不过来日方长，我未必会把所有赌注都压在冷惜璇一人身上。

　　第二天一早，当我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们看我的眼神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奇迹。我决定去找清澜。

　　第二次来到水景阁，方知全貌。清澜的居所，四面临水，独树一阁。想来清澜，温润如水，的确适合以水为湄。我去的时候，他老人家正立在吊桥上，凭栏远望。晨光熹徽，伴着徐徐清风，晕染出一个清爽侧影。

　　我的脚步声，惊醒了画中人。他转头，我抬眸，目光相接。他微微一笑的神态十分醉人。
　　脚步轻移向这边走来，道“殿下，来了？”他问的很轻，吴侬软语般，使人误以为那是肯定的语气。
　　我笑道“随便走走”我不想说我是专程来找你。
　　他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比先前略深，但恰到好处，绝不张扬。

　　突然很好奇，所以我问道“你刚才在看什么？那么专注？”
　　他道“是鱼”。说着，手一指他刚才立着的地方“你看”
　　我目光下移，循声望去，果然见吊桥下，成群结队的锦鲤游得很欢腾。
　　我诧异道“有什么特别吗？”
　　“那有一条黑锦鲤。。”

　　我眯了眯眼，仔细一看，果然在众多彩绸般得颜色中，发现了那一抹略显灰暗的黑色。它几乎不怎么游动，待在那里，让人误以为是水草。

　　“它快死了”清澜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哀伤。
　　我心念一动，道“怎么会？生病了吗？”
　　他摇头默然道“大概太老了吧”
　　“能有多老？”
　　“我进府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那里了。后来时间长了，谁也不知道它到底在那待了多久”
　　他幽幽的语气，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原来这么长时间吗？清澜上次说他在府里待了十年，不，如果在加上他之前说的五年，那应该是十五年。

　　十五年，差不多人生四分之一的长度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难过，道“你想过出府吗？”
　　他沉默了片刻，却摇了摇头。

　　我咬牙问道“为什么？如果我说，只要你愿意，我便让你离开呢？”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开心一些？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重重点头确认。
　　“虽然你是我难得的朋友，放你离开，我确实有些舍不得，但是比起别的，我更珍惜你的自由”这确实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不希望他永远被困在这一方被水包围的天地。那样的人生，怎会不寂寞？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良久道“殿下和以前确实不一样了”

　　我笑笑，不置可否。突然玩心大起道“那条鱼反正要死了，不如做个红烧鱼吧？”
　　“。。。”清澜
　　“清炖也行，你说呢？”
　　“。。。”
　　见他额上，隐约有青筋闪现，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于是我笑倒在了栏杆上。
　　当然了，我最后自然是放任那条鱼自生自灭。

　　一月之期，转眼就要到了。然而最令我头疼的却不是上朝的事，而是那什么娶妃大典。当雷点频现，我又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只能任由被电的麻木。

　　心有不甘，抱着最后一抹希望。我望着我的一二三四五六妃们道“我可不可以逃婚？”
　　除了清澜沉默，无双嗤笑，惜璇漠然外，其余一律摇头。芸萱向来口直心快道“要是能逃得了，除了清澜公子外，其余公子不早跑了？”
　　言下之意，清澜貌似是不想跑的。我不禁对他投以感激的目光。他却略显尴尬的转过了头。
　　其他人则不约而同的轻咳了几声。
　　我心道，萧长安你做人真够成功的啊。
　　我有些失望道“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不娶那个君氏了吗？”
　　“殿下为什么对君氏有芥蒂呢？”没想到，开口的却是柳随风。他慢悠悠啜了口茶，道“据我所知，殿下能与君氏联姻，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
　　“你想多了”我摇头道“南祁能人辈出，我又胸无大志，只想做个逍遥王爷。退一步说，那个君氏，世族子弟，难免骄纵跋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可不想惹麻烦”
　　“话说如此，可是殿下您却无路可退”
　　我看一眼柳随风，示意他说下去。
　　“殿下您想过没有？南祁虽有三位皇子，但是大殿下和二殿下的情况。。相信无需赘言了。所以南祁的命运系在殿下您的身上”
　　来了来了，我就知道他要说这个。他说的是事实，我怎么不了解？但是。。。

　　“可是。。。”
　　“随风，你何必跟他多话”蔺无双嗤笑了一声道“三殿下，志不在此，你与其浪费口水，到不如好好想想今后如何与那位君氏相处吧”
　　“你放心，我绝不会喜新厌旧的”我转头认真的看着柳随风道。
　　话音未落，就见柳随风一口的茶，悉数喷了出来。

　　我拿衣袖准备好心替他擦擦，却被他闪身避开了。无奈的缩回手，冲蔺无双笑道“我好歹是你夫君，你对我就不能客气些吗？夫唱妇随方能夫妻和睦么”
　　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他，蔺无双羊脂白玉般得脸颊，顷刻就变了颜色，青白交错，霎是养眼。
　　他一拂袖，愤然离席。我无奈的望着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顾言和苏景桐笑着安慰道“无双的脾气一向如此，殿下勿要生气”
　　我摇头叹道“幸好你俩厚道，不然以后我们打起来了，连个拉架的都没有”
　　“或许就剩下最后一招了”我望着众人，开始吊胃口。
　　但好半天，他们无动于衷。我只得开诚布公道“我想失踪”

　　柳随风一副“早知你如此”的表情。顾言错愕。
　　一直沉默的清澜，苦笑道“殿下不要乱来”

　　我看了看一直冷漠如霜的惜璇道“你将我劫持出去，等风头一过，我再打道回府。毕竟我是皇子，皇上要怪也不会太苛责。”瞥见惜璇面色不善，忙道“当然前提是，我恕你无罪。”

　　惜璇还未出声，清澜沉声道“不可。这样难免惹人生疑，就算勉强说的过去，皇上也未必会放弃这门婚事。殿下毕竟还是要回来的”
　　“说的好”我笑赞道“清澜真是太聪明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只要我再不回来，任他山高皇帝远，我依旧逍遥自在”
　　众人“。。。”
　　“。。。”清澜心道，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可惜我的希望终究落空。原因是我被南祁皇再度召进了宫。他老人家笑眯眯的领我去御花园散心。
　　我在吃了点心若干，观赏美景数处后，他突然问道“三儿身体可还好些了？”
　　我点头道“好多了。父皇派去给儿臣看病的太医可好了，喝过药后，还有糖吃”
　　“。。。”老人家笑容有些僵。半晌温言道“三儿比以前可爱了”
　　我干笑，不吭声。

　　又喝过两盏茶后，他老人家才慢悠悠道“听说你对这次的婚事不太满意，三儿不妨和父皇说说？”
　　听说？听谁说？我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道“父皇可是很想我和君氏联姻？”
　　他端茶的手一顿，半晌轻咳道“父皇只是觉得成璧那孩子，姿容绝世，少年成名。和你正好相配，能得此佳偶，父皇自然乐见其成”

　　姿容绝世？少年成名？虚伪的老家伙。我心里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父皇年青力壮，正值春秋鼎盛，为何不给长安多生几个弟妹呢？”

　　我猜他肯定懂我的意思。但他却狡猾的岔开话题道“有三儿常伴左右，朕觉得老怀安慰”

　　我忍不住恶寒。老家伙活生生一狐狸。

　　我不打算放弃，再接再厉道“父皇的后宫过于冷清了。您是天下之主，身旁有美人相伴，必会锦上添花，相得益彰，传为千古佳话。”
　　“朕不打算效仿桀纣”
　　“。。。”我

　　“父皇有没有想过儿臣的名誉？您为我广纳男妃，外界都传言南祁三殿下断袖成癖”
　　“你难道不是断袖成癖吗？”他一脸高深莫测的望着我，顿时把我噎在了当场。
　　见过无耻者众多，却没见过无耻到这个地步的。令人发指啊。
　　好吧，我忍。。
　　一转眼，他又笑着安慰道“还是三儿贴心，知道关心父皇的人生幸福”
　　“那父皇喜欢什么样的美人？”我打蛇随棍上。
　　他回答的挺中肯“看着顺眼的”
　　但转念一想，看着顺眼的是否太多了？
　　“哎。。”他突然叹息道“三儿知道父皇为什么不愿再纳妃吗？”
　　我乖乖摇头。
　　“朕也断袖”
　　我一口茶水呛住了喉咙，哽的热泪横流。
　　老人家，请问您敢再惊世骇俗一点吗？

　　“所以三儿尽得为父的真传，父皇心里很高兴”
　　我“。。。”
　　“至于为什么不给长安多生些弟妹，实在是硬不起来啊”
　　一开始我以为听错了，待反应过来时，我哽在喉咙里的茶，终于喷薄而出。
　　我是真服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数次交锋，我落得个丢盔卸甲，惨败而归的下场。

　　幸好最后，我软磨硬泡，终于又告了一个月的假。我深知，跟狐狸斗，需要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