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剑魄》仰望星空的女人欧阳少恭

18、第十八章

　　巽芳醒来了。与往日不同，此次她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身轻体健，也比以往有精神。她坐起来，看着床边趴着欧阳少恭，不远的桌子上还有一点食物。
　　巽芳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将少恭弄床上去了。看少恭一点反应没有，巽芳很难过，是太累了吧，唉，给少恭盖好被子，巽芳就拿着食物吃了起来。
　　她边吃边在少恭身边，看着他。捉弄他。
　　但无论巽芳怎么捉弄，少恭一点反应都没有。
　　巽芳手中的食物惊得都掉了。
　　她赶紧试了少恭的呼吸，发现呼吸很微弱。
　　巽芳一下子慌了。
　　她赶紧跑出去叫红娘和霁桐，让她们找医生过来。
　　然后巽芳赶紧过来，用自己所学的基本的医学知识，想唤醒他，但怎么都没有用。
　　巽芳抱着少恭就哭了：不论你是谁，太子长琴，初长琴，厉初篁还是欧阳少恭都是我的爱人，我现在只想你活过来啊。神啊，让他留在我身边吧。巽芳祈祷去了。
　　霁桐和红娘赶紧去找了青玉坛的其他人。但当他们赶过来之后，发现少恭已经醒了。
　　“欧阳长老，你现在怎么样？”青玉坛的其他两位长老——花自芳和陈若影说。
　　“你们看一下吧。少恭刚刚才醒。”巽芳说，尽管少恭并不乐意。
　　于是花自芳便过来给少恭看病。
　　“奇怪。”花自芳看不出所以然。
　　“自芳，我没事。只是劳累了一些，休息一下，劳诸位挂心了。”少恭虚弱的说。确实陈若影和花自芳来了，来的还有元勿松音香罗少恭一系以及众多仰慕欧阳长老的弟子。
　　“少恭就是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听话，医者不能自医。你还是听医生怎么说吧。”巽芳无语了。
　　花自芳就看看巽芳说，“这就是我说奇怪的原因了。看少恭脉象，确实没有生病，但是看他的气色，确实不太好。不过无论如何，还是要多休息一下。”
　　“如此，少恭，你还是先休息吧。”巽芳说。“要我们离开吗？”
　　“巽芳你留下来吧。”少恭说。
　　于是其他人都出去了。
　　“少恭，对不起，肯定是因为我。你才这个样子的。以后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如果有什么风险的话，也要对我说明。”
　　“看到你恢复如常，我真的很高兴。”少恭衷心的说。
　　“长琴。”巽芳哭了起来，“你为什么总要为我考虑啊，能不能多考虑一下你自己啊。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蓬莱，没有公主，现在我只剩下你了。如果你真的不考虑你自己，那就为我考虑考虑吧。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如果没有你，我该多么难过啊。在梦境里面的情景让我心碎——虽然那些都是真的，我真的不想再一次失去你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发誓。”
　　巽芳在少恭面前一直在说，少恭都快乐的听着。
　　就这样，少恭逐渐的好了起来。很快就恢复了精神，能够处理一些事务了。
　　少恭身体好起来后，就开始进行炼制丹药——仙芝漱魂丹。自然他也让元勿把那些雷严的子弟放了，任其去留。当元勿接到这个消息时，十分惊喜，少恭看在眼中，心中感叹。
　　一日，尹千觞过来，来看望欧阳少恭。
　　“千觞别来无恙？”少恭站在丹房之中，如风华玉树。
　　“少恭，你现在终于正常了。最近几日你的身体忽好忽坏。真的令人担心啊。”
　　“因为最近事务繁忙，现在才有空闲与千觞相见，千觞且告诉我，你与百里屠苏祖洲之行，详情如何？”
　　“百里屠苏对你就如此重要？好吧，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尹千觞就详细的告诉了百里屠苏的一举一动，以及雷云之海的所见所闻。
　　“说来奇怪，百里屠苏和我们失散了一阵，但最后他也出来了，只是不和我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恭就问了具体情况，海的位置，距离海岸的距离，以及植物分布，动物种类，天气情况和风向，日出日落时间，等等详情。
　　尹千觞很惊异，也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了。
　　“不过，听襄铃说的，巽芳和雷云之海的公主很像，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她也说了，可能自己看糊涂了，因为方兰生觉得不像。”
　　少恭不置可否，“雷云之海——”
　　尹千觞看少恭不想展开，就说“此炉内炼的就是起死回生之药？”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书上既言此为起死回生之药炼制之法，我只管一心一意炼制。至于其它，于我，又有什么意义？”
　　千觞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百里屠苏也真是不幸，”他恢复了以往的放荡不羁，“摊上你这般仇恨。估计是上辈子倒了八辈子霉。”
　　“我恨他？千觞此言差矣。与此相反，我要的是他来恨我。——越憎恶越好，越疯狂越妙！那被凶煞怒火烧成赤红的眼瞳，心底扭曲的黑暗之力猛然溢出，脑海中仅余下孤寂痛苦和强烈杀欲，虽然竭力挣扎，不甘服输，却又无法抑制，最终将被吞噬得一点不剩。”
　　尹千觞无言。
　　“千觞只须记得，将他行事报告与我，其余，皆可作壁上观。”
　　“好。我不多管就是。对了，你是不是把红玉也收买了？”
　　“此话何意？”
　　“没什么。不过少恭，你如果有一天和百里屠苏这小子争起来了，能不能尽量不要牵连那个风晴雪小妹妹？”
　　“哦。”少恭笑了一下，“千觞可是对她有意？”
　　“哪有。”尹千觞摸摸头，否认道，“还不是天天喝人家的酒吗？小姑娘人挺好，我瞧着像个妹妹似的，我——”
　　“千觞不必说了，我知道了。”
　　“不过雷严的话呢？如今巽芳也回来了。”
　　少恭摇摇头，他不知道雷严是怎么知道巽芳的，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巽芳的名字。千觞看少恭闭目养神了，“少恭，你也休息着吧，我先行一步。”于是就离开了。
　　少恭默默的想，雷云之海，原来，巽芳的明月石落在了此处。
　　“少恭，”是巽芳的声音。少恭看过去，只见巽芳脸色惨白，一脸的不可置信。少恭毫不奇怪，刚才自己和千觞的对话，她全部都听到了。
　　“巽芳。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休息吗？”少恭镇定自若。
　　“长琴，为什么？？？！！！”巽芳问，“为什么？”
　　“巽芳，你先镇定一会，待会，我再和你解释。”少恭温和地说。
　　“长琴，你是要杀人么？要杀掉那个百里屠苏对吗？”
　　少恭点点头，他不想骗巽芳。然而，见到少恭这么坦白，巽芳却不激动了，她安静了下来。“少恭，雷云之海是怎么回事？”
　　“你的明月石应该就坠落在那里。所以他们才能看到蓬莱往昔的景象。要知道，机缘巧合，时机得当，明月石可以产生幻城，使人在其间迷失。”
　　“你什么都知道。”巽芳说，“你总是那么的处变不惊。你做什么都有你自己的理由，就算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觉得合情合理，我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你就能如此心安理得，慕容思远那时候是这样，刚才也是这样，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的道德底线吗？”
　　“巽芳。你此话何意？”
　　“你为什么要杀百里屠苏呢？”巽芳刚才抱怨了一下，但少恭也没有特别惊讶，她不知道怎么的，有点莫名其妙的惭愧，其实做着坏事的明明是欧阳少恭，她来不及想为什么，就转移话题，谈到了百里屠苏。
　　少恭拿出了玉衡，“巽芳，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巽芳接过来玉衡，听少恭讲了很多。最后，她无可奈何的问，“百里屠苏必须死吗？”
　　“也不是，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关于我的未来，出路，现在我也只能做自己能做的。”
　　“唉。为什么呢。”巽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少恭，也不知道是谴责还是同情，对于百里屠苏她也没什么印象。所以也没什么话可说。
　　“我们去看一下百里屠苏吧。我想看一下他是一个什么人。”
　　“好吧。”今天，是他煞气发作的日子，借口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