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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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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梁澈为我做了很多次的催眠,他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所以也很有效,我想起了几段模糊的记忆,不是我自己,却而是关于时的记忆。
我记得我曾经得到过一个人的记忆,那个人叫做,叫做,殷立。我想起了那段记忆,并将它的内容全部告诉了梁澈。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是在什么时间,为什么会得到别人的记忆,不过,那一定是真实的,请你要相信我,请你帮助我!”
如果以这些已知作为突破口,那么我就一定能够找回失去的,一切。这是一个光明的希望,我怎能轻易放弃。
“你放心,你给我的信息,我会把它当做有力的证据,好好为你查的。”
他的样子,他的神态,无不令我感到信任。我信任他,我对他报了希望。事情过去了几周之后,他便真的给了我答案。
“根据你给出的线索,以及我那些当警察做档案做户籍的朋友帮忙找到的资料来看。确实是有这样一个人,他叫殷立,他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叫殷时勋,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子生的孩子,是殷立的大儿子,殷立还有一个小儿子,叫殷若桑,不过孩子妈妈坚持要孩子随亲生父亲的姓氏,所以他的户口上面登记的名字是炎若桑。炎若桑比殷时勋小四岁,嗯,是殷立老板结婚之后和外面一个情人生的孩子。这个孩子还一度影响到殷立老板夫妻两个的感情,殷立的夫人多次提出要么给孩子一个名分要么就要离婚呢。
而这个殷时勋在五六岁的时候就因为意外事件夭折了,但二公子炎若桑却一直活到了现在。至此殷立大老板和原配的夫人离了婚同炎若桑的母亲结了婚,生活在一起。只可惜。”
只可惜?我有些着急了。
“说下去啊。”
“只可惜炎若桑公子从去年突然有一天就丧失了心智,疯掉了。
殷立大老板当场就气死了,临死前还说,这是报应。
照这个上面所说的,殷时勋很小的时候就死了,那就不会是你所说的那个时了吧。”
“不对啊,那天我清楚地看到那张纸上所写的是,时的记忆,一定不会有错的。”
死去的人没有办法说话了,那我们就从炎若桑下手吧。
我们来到那个资料里所说的精神疗养院,我们询问院长,院长告诉了我们炎若桑的具体位置。
“在地下室,殷立老板的夫人并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件事,所以将严公子安排到了地下二层。”
我们坐电梯来到二层,但我们刚出电梯,就有一个装扮古怪掩盖严实的女人冲进了电梯,可当我们意识到的时候,再回头,电梯的们已经被关上了。我们也没有多想,寻找炎若桑。
结果却被保安拦住了,我们告知是院长让我们来的,他们就放我们进去了,结果我发现,整个地下二层就只关着炎若桑一个人。
只关一个人,这样的铁栅栏,就像是一个鸟笼。
我看到一个完全透明的玻璃设备,就像一个完全与外部隔离的病房。而此刻传说中的炎若桑就安安静静的躺在中心的病床上,像是睡着了。
从这个位置,我看不清楚他的脸。
梁澈当着保安的面拨通了院长的电话,院长在电话中还是答应了我们进去看他。保安打开了玻璃设备,我们走到了病床前。
当我看到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炎若桑就是我梦境中的桑主时,我的整个世界就像崩塌了一般如雷灌顶。我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
“桑主。”
没想到炎若桑竟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猛地拽着我的胳膊,冲我吼道,
“我恨你!为什么不放我走!我恨你!”
不管梁澈怎样拉他他都不松手,我想到黑白格,就充满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马上就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一样蜷缩到一旁,露出害怕的神色。
看来他是怕我的。
我坐到床上,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不知为何我竞有一种快感,是胜利之后是看到自己对手战败之后狼狈不堪的那种快感。
“你害怕我吗?”我拉着他的手看着他问到。
他点点头。
“你知道殷时勋吗?”
他想了想,摇摇头,又想了想,瞪大了眼睛告诉我。
“就是他,就是他!”
“什么就是他?你说清楚。”我抓着他的手,可能是太过用力把他抓疼了,他哭了起来。但我没有停止,一个劲的问他要他说清楚。因为此刻我对他没有一点怜惜只有憎恶。
他不再说话了,只是挣脱了我,蜷缩在远离我的地方。
他眼神警觉着偷偷看着我,知道我和梁澈走出这里到电梯口的时候,我听到他在喊,
“妈,快救我!妈!”
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刚才那个匆忙离开的女人。会不会是她,她是炎若桑的妈妈。如果是这样解释,才能够说得通。梁澈也想到了这里,我们走出疗养院的时候,他跑去询问院长关于那个女人,但院长说他并不知情。我们没有为难他,但还是将信将疑的离开了。
可我记得,那些保安说过只有接到院长的命令才能够放人进入这里。莫非是院长对我们说了谎,可如果他没有说谎,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那个女人就是炎若桑的母亲。”梁澈先说了出来。
一定是这样,那些资料上面没有一点关于炎若桑母亲的音讯记载,看来那个女人一直都不希望进入大家的视野。
“说不定这些事情都和她有关啊。”梁澈提出了大胆的假设。
这么多年了,从殷立老板还在世时就没有出现过,到忍辱负重的带着炎若桑嫁给了殷立,直到现在,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没有人见过她的样子,她像一个幽灵一样明明存在却没有人能够看得见,让人脊背发凉。
她到底是谁?
“殷时勋、殷立。这是你说出的名字,你放心,我会叫朋友帮你查的。”
我非常感谢他,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我说出的这些话,我知道。但他却不同于那些人,起码他提出愿意帮助我。我并不敢抱太多的希望在他的身上,但还是当着面感谢了他。
他看起来非常的热情并且友好,应该是值得信赖的人。
“呃,师傅你好,您看我这,我有一个朋友,大概十几年前被送过来的。我们知道他的生辰和姓名,您能帮我们找一找他现在在哪吗?”
“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你们两个才能有多大岁数?十几年前的朋友?逗我玩呢。”
“是真的。是发小,很小的时候就死去了,前一段时间他妈妈也去世了,就让我们过来看一看他的儿子。”
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听他编的故事,只是一心想找到殷时勋的墓碑,见他一面。
“算了,把生辰和名字交给我吧。”
“好,好。”
那个白发老人看到那张记录着殷时勋生辰和姓名的纸时,眼前恍若划过一道闪电,他瞪大了双眼。
“老师傅,怎么了?”
“是他,我知道他。他是这片地老板的大儿子。”
梁澈回头问我,
”这是什么情况?”
“听他说。”
老人家讲起来,
“对了,是那个时间,大概是十几年前了,我的这座山已经决定弃荒了。可有一天一个大老板突然来到我家要出钱买我这座山,我一想,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就问他用途。他说还没有想好。可有一天突然却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那座山他想用来做墓地,他告诉我他唯一的儿子死去了。殷老板是当时的大老板,他的家庭背景当时电视上都播过的。他应该是有两个儿子的。所以我就觉得很是奇怪,但却又不敢多嘴,生怕得罪了他。那次以后,他就连夜将公子的骨灰送到了山上,登顶安葬,那个大公子的名字就叫做殷时勋。后来电视上也播了这件事情。因为殷大老板已经付过钱买下了这整座山,所以那个时候这座山上就只有殷时勋公子一个。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殷大老板一家突然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买山的合同因为殷老板被判定失踪所以已经无效。有很多的人啊,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有这样一座山,说是风水好是龙脉都把家人迁过来呢。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留在世上的,就只有殷时勋公子的墓碑了。”
“看来这应该就是事实了。”
“请告诉我们在那块墓碑现在在哪里好吗?我们想去看看他。”
“A001,在山的最顶端。我这把年纪可就不跟着你们年轻人爬山喽。山路陡峭,你们要注意安全。”
这山上的墓地竟然连缆车都没有!
这里的山路并不足以驶进一辆车,看来我们只有徒步走上山顶。
“可这座山怎么看都至少有两千多米高吧,您这。”
“嗯,我只有一头不大的小毛驴,坐得下你们一个人,可坐不下你们两个哦,坐两个可是要累垮的哦。就借给你们吧。”
“那也比没有好,木,我们就轮流坐这个上山吧。”
老师傅将一把小皮鞭交到我们手上,感觉就像在交付自己的生命一样那么小心翼翼。我鞠了鞠躬说了声谢谢,我们就朝山上走去了。而说着轮流骑毛驴的梁澈也根本就没有让我下过那条小毛驴。
我一心想着马上就能够见到时了,就有一种又开心又绝望的感觉。越往山上去的路雾气越发浓重,空气接近稀薄。当我向山下望去时,只看见山的周围一圈白色的雾或是云,我已经无从分辨了。山间温度很低,梁澈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我们继续前行。可山路却越发陡峭,石头堆砌的山路,被不知是雨还是雾气打湿,路面很滑很难走。我们吃力的往山顶走去,但却在一块石路上面先后摔倒,我直接就晕了过去。
可当我醒来的时候,梁澈却不见了,但我还是站起身来向山顶走去,但我却发现那剩余的山路其实并没有那样的难走。我穿过最后一片荆棘来到山顶的空地。我环顾四周,终于找到了时的墓碑,上面刻着,“殷家时勋”以及时的照片。
“时,我找到你了。”
这时刮起一阵风,风特别大,我紧紧抱着墓碑。墓碑冰冷的温度让我想起了在城堡里第一次坐在马背上抱着时的时候他的温度,就像现在,可却是他的墓碑。
“这是在这个世界上离你最近的地方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吗?你知道吗?”
可无论我怎么声情并茂的对着墓碑讲话,都没有人回应我,只有那狂劲的风,发出狂怒嘶吼犹如困兽一般凄厉的声音。
我很用力的哭诉着,流着眼泪,我对着面前的墓碑说话,我发疯似得希望他出现。可直到我透支了体力,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任何人回答我,我坐在地上渐渐昏昏沉沉的睡去。
可当我醒来时,却看到我还躺在先前摔倒的地方保持着和先前相同的姿势,原来我根本没有移动过。
“倚木!”
让我惊讶的事情是,梁澈是竟从我抬头所见的山顶处往我这边走来的。他又是什么时候走上去的?我问他怎么了,他回答说:
“倚木,这里有问题。”
“什么?”
“你记不记得殷时勋是什么时候死去了的?”
“四五岁左右。”
“可是我刚刚看到他的墓碑上镶嵌的照片却是一个成年的男人!”
我的脊背一阵发凉。我想起刚才那个梦,墓碑上的照片确实是时的照片,确实不是一个孩子的照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我们快走吧,我觉得不对劲。”梁澈将我放到小毛驴上面,我却倒转了方向,面朝着山顶的方向,就这样一直走下了山。而我就像是被抽走了魂儿一样,呆呆的望着前方,望着渐渐远去直到在视野中消失不见的诡异山顶。
到了山脚下,却找不见那个白发老师傅了,可能是回家去了吧。
梁澈是一个无神论者,从不会将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归咎于怪力乱神这些说法,他倒是没有害怕,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自己却完全没有办法解释。
但对我来说,不管是临近鬼神还是科学,只要能够再见到时,就算承受再大的痛苦,死一次死一万次我都愿意去尝试。或许就是因为梁澈知道我这一点,所以才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生怕我会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
我不会的,我的命是时换来的,我会加倍珍惜。
可究竟为什么,时的照片会出现在墓碑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