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atchman》默一扬

6、第 6 章

　　Chapter9.
　　大约过了三天，我醒来了。医院是我相当讨厌的地方，白色刺眼的格调，到处混合着消毒器水的味道。梅丽在这期间表现出相当大的耐心，给我做许多补汤，甚至会耐下心来听我讲我在阿富汗征战时的故事，但她闭口不提歇洛克的事。
　　我其实挺想念歇洛克的，他给我带来了充满冒险与趣味性的生活。虽然他本人是个脾气高傲，尖牙利齿的家伙，但他还是有浪漫的情怀和良好的素养。星期三下午，梅丽去诊所了，病房里就剩我一个人。百无聊赖之下，我趴到窗口，看外面的风景。高楼林立，对面商贸楼大块的反光玻璃上，映着悠悠的蓝天，颜色惨淡的稀疏云彩。伦敦的冬天要过去了，到了穿薄毛衫的春天了。我忽然想起来，去年春天的时候，哈德森太太为我们织了几件衣服，我的是一件浅黄色衫子，歇洛克的是黑色的毛衣。我穿上毛衫的时候，歇洛克忍俊不禁：“约翰，你看起来就像个泰迪熊。”我永远也忘不了他那时的神情，舒展着眉眼，浅色的瞳孔里全是笑意，眼角有几道细细的笑纹，嘴唇咧开很大，他看起来快乐极了。而现在，我却不知道歇洛克到底去了哪里，关于歇洛克我问过梅丽很多次，但她总是表现出极其不耐，像是在强力隐忍什么，她的回答一律是：“歇洛克还有几个案子要办，先离开伦敦了。”当我问她歇洛克去哪儿办案，她总是含糊不清：“巴黎？瑞士？丹麦？....谁知道呢，那个人总是...哼。”
　　梅丽的表现让我产生极大的怀疑，她这几天精神紧张，并且非要我一出院就结婚。我并没有准备好，歇洛克不在伦敦，没有最好的伙伴在这里与我共享喜悦，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全心全意地。
　　星期日的上午我出院了，虽然身体还没有痊愈，但也恢复很多了。我和梅丽回家之前，我希望能再去贝克街一趟，梅丽应允了，即使她不怎么愿意。梅丽和哈德森太太在楼下喝茶，我一个人上了二楼。屋子里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到处堆满了散落的书页和厚厚的尘土。桌子下面骷髅先生孤零零的呆着，我拿起骷髅头骨，底下压着一张字条。是歇洛克写给我的：再见了约翰，我和迈克罗夫特还有约定，我去巴黎完成协议，勿念。
　　我耸耸肩，尽管着让人不快（歇洛克为什么在我醒来前一言不发就走了？），但是歇洛克做事永远有他的理由，这倒让我不由得安心。但是脑子里忽然闪过梅丽的闪烁其词，歇洛克不舍而温柔的眼瞳，我总觉得不对劲，他们有事瞒着我。
　　或许是我的神经太敏感了？我使劲儿揉揉太阳穴，让自己尽量放松下来。但是只要心中存在哪怕只有一丝怀疑，事情就会变得复杂，出乎意料。
　　最叵测的就是人心。
　　Chapter10.（梅丽崩坏请注意）
　　梅丽去学校了，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思忖着到底要不要去诊所。桌子上的手机开始震动，我一看，是梅丽的手机。我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着陌生的号码，显然不是伦敦本地的。我接了电话，对方语气很不耐：“好了，我已经解决了，快让你那短命的男友找到歇洛克的密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梅丽不是伦敦本地的，并且她的交际圈并不广，认识的也就是和她一样在学校任课的老师，哈德森太太，邻居梅萨可小姐和歇洛克。打电话的人和梅丽一听就很熟络，他还说到了歇洛克...和我。（莫非我就是那短命男友...）梅丽绝对在策划着什么。手机屏幕发着蓝莹莹的光芒，我忽然觉得很冷，这种冰冷的感觉蔓延到骨髓。
　　我决定去寻找真相，并且找到歇洛克。梅丽一定是把歇洛克赶走了，怕他坏了自己的事。我来到书房，那儿有一个上锁的箱子，我和梅丽一向互相尊重对方的隐私，但现在也没有时间和感情再回到从前了。我拿了一根细而坚固的铁丝，仔细回想着歇洛克在开锁时的动作。我们曾经探讨过这个问题（起因是他经常会半夜撬开我的卧室门），歇洛克告诉我几个关键点，要尽量在锁芯的右边，别碰到左外缘。具体还要和机械原理结合。我心一横，按照他的方法慢慢地开锁，大约十分钟过后我终于打开了梅丽的箱子。箱子里面装着几封信，我快速的浏览了一下，大概就是梅丽家里人的来信，让她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之类的。信的低下压着一个银戒指，样式简单朴素，但是简洁大方。梅丽曾经订过婚，这我是知道的，由于好奇，我还是拿起指环仔细端详了一下，指环内侧刻着“M.M＆J.H”，但是因为戴了很长时间，刻字被磨得很厉害，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记。
　　刚刚的几封信中，有一位叫做杰·赫德的人来信，说十分想念和梅丽度过的时光，以后不会再做港口的生意了，希望梅丽照顾好自己，嫁个好丈夫。而自己也会好好照顾好母亲，让梅丽别担心。信纸上的字迹很粗糙，并且有许多模糊的单词，像被水晕染开的。
　　杰·赫德应该就是梅丽的前任男友了。梅丽从未跟我提过，但是这张信纸看起来很旧，有许多反着过的痕迹，梅丽无法忘记杰，这封信看过很多次。我叹了口气，忽然发觉我和梅丽的缘分真的很浅，虽然我真心待她，却无法全心全意；她悉心照顾我，却一直心里将杰视为最重要的人。我感觉很疲惫，此时只想和梅丽痛快的分手，回到贝克街，继续和歇洛克在一起过着偶尔会吵架却是让我感到温暖踏实的生活。
　　但现在还不到时候，我需要找到所有线索，竭尽全力去寻找歇洛克。我看看挂钟，十点半，看来我需要去办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