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干璐

11、谣

　　“你让小銮留下来了？”
　　“是的。”
　　“你知道的，小銮不该留的。”
　　我隔着书桌看着道寂，他的眼神没有波动，毫无情感。我摇着头，有些不可置信。这是曾经那么宝贝小銮的人应该说的话吗？
　　“我不明白？”
　　“很多时候你根本就不应该明白。”他手里翻着一本诗词杂选，却又根本无意细看。
　　“那又有什么事是我不该明白的？”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被问出了口，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只是，道寂却长久的沉默。
　　我看着快速的翻动一页页书页，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不是吗？”
　　他的回答更加肯定了我的直觉，并且确定黎府的这个秘密更不简单。
　　“那小銮……”
　　“既然你执意，就留下来吧。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心头一松，微笑，是为他的松口，也为了小銮开心。
　　“其实，你也是希望他留下来的吧？”只是想让人给你个台阶下。
　　“也许吧。可是真的不应该。”言谈间，他已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可是我却无法拒绝，你说呢？”
　　他的手指轻扶上我的脸颊，我却怔在当场，为他没有说出的话心悸不已。
　　暧昧的情愫在我们之间流动。他的手指在我的脸颊上反复磨蹭，舒长而微凉。我却有股哭泣的冲动，觉得这种感觉等待的太久，几乎用尽了一生的力量。
　　“远影”他的声音略带嘶哑，眼神却浓的要化出水来。
　　但是我却在这声呼唤中骤然醒悟过来。
　　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指，也逃脱他眼神的控制。“我去看看小銮醒了没？”几乎是落荒而逃。
　　久久地道寂仍然立在原处，徒然放下空荡荡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