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转娱乐圈之王者崛起》殷飞

34、戒指

　　沈鹿依旧淡淡的，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事：“全部。”
　　许老顿了下，浑浊的眼看向他：“好大的口气。”
　　又叹息道：“唉，年轻人啊，就是爱说大话。”
　　沈鹿语气不变，淡淡重复一遍：“我要你的玉石，全部。”
　　许老垂首愣了会，又开始缓慢的削苹果，边削边絮絮叨叨说：“你们这些人啊，有了最宝贵的东西不珍惜，还老想着要更多，贪的越多失的越多。”
　　他削好苹果，满意的看了看，不吃也不送，反而拿着刀子开始削果肉，片片果肉掉在地上沾上了尘土。他好像更开心了，笑咧了嘴。然后说：“我最厌烦新鲜的东西了。你说他们不老老实实在别的地方呆着，跑我这找不自在做什么？”
　　沈鹿：“年轻最重要。”
　　“对你是，对我不是。我已经老了，年轻对我有什么用，只是两个字而已。”
　　沈鹿：“你最重要的是什么？”
　　“命，玉石就是我的命根子。”许老苍老的目光竟透出股犀利，“你回吧。看在周清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
　　他老态龙钟虚弱无力，说此话似乎有点可笑。
　　沈鹿不觉可笑，也不惊不怒，只道：“玉石是退而求其次，你无青春，便只求命。”
　　“那又如何？”许老皱紧眉头，怒气已生。
　　他又道：“我给你青春，换你玉石，如何？”
　　许老一怔，接着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拍椅子大笑起来，手上的苹果滚落到地上，沾了一地尘土：“好好，若你能让我重回青春，别说玉石，我这条命都给你。”
　　沈鹿轻轻笑了笑，他关上门拉上窗帘，直到屋中昏暗透不进阳光。从斜挎的背包里取出一个棉被，掀开是一个木制盒子，再打开，丝丝寒气冒出来，里面堆满了碎冰。
　　许老表情纠结，最终笑得险些撅过去，断断续续道：“就凭这些冰？”
　　沈鹿道：“你年轻时是个冒险家，应该听说过凤仙草吧。其叶肉白骨，其花葆青春，其果延阳寿。这冰里面是它的花。”
　　沈鹿拨开碎冰，露出雪般晶莹的花朵，水晶似的脆弱美丽。
　　许老瞪大眼珠子，发皱橘子皮似的下巴剧烈的抽动，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凤仙草怎会开花，那只是个传说，你撒谎！”
　　沈鹿语速平缓：“一千未曾开过，今年开了。”
　　“你......你怎么证明？”
　　沈鹿漠视憋的脸红脖子粗的许老，说道：“你吃了，变年轻就是证明。只此一朵，你要是不要？”
　　许老慢慢沉静下来，伸出枯枝般的手：“好，你拿给我试试。若是真的，我自然将玉石尽数奉上。”
　　沈鹿将盒子递过去，不易察觉的停顿瞬间，从容的将它交给许老。
　　许老接过盒子，却犹豫了，若是有毒怎么办？这小子不会是欲擒故纵吧？看似单纯，实则阴毒。
　　许老犹豫再三将盒子还回去：“我不信你，这宗交易取消了，你走吧。”
　　说罢懒洋洋躺在藤椅上，一副懒得再搭理他的样子。
　　沈鹿脚步未移动，颇有情趣的吟起诗来：“初弄藕丝牵欲断，又惊机素翦仍残。”
　　许老皱眉，念什么诗恶心他。
　　沈鹿又慢悠悠吟出下句：“百川赴海返潮易，一叶报秋归树难。”
　　直戳心口！他年轻时去极地闯险滩，收获财富的同时，也使他过度损耗精力，四十岁后一发不可收拾疾速衰老，到了四十五岁却仿佛是个八十多岁的暮年老头，只能守着这一堆所谓的财宝回忆年轻时光。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一根刺，最大的痛，如今这根刺被人碰到，还狠狠往里戳，他怎能不气，怎能不怒。
　　伸手摸到藏在毯子下的武器，睁开眼，皱巴巴的嘴角抿起严肃古板犹带肃杀之气，今日不杀了这小子也要给他个血的教训，只是下一刻他就瞪大眼张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沈鹿运起真气在许老见鬼的表情中将滚落在地苹果凌空放到他手上，面无表情道：“如今枯木可逢春，你要放弃吗？”
　　又道：“我若强取，你也奈何不得我。我何必多次一举对你使诡计。”
　　沈鹿可以抢可以夺，简单直接。只是他不愿，不求公正公平，只为问心无愧。
　　许老艰难的合上下巴，被识破心思的尴尬远远比不上此时的震撼。他强作强硬：“不过是小戏法。”
　　即如此....“你打定主意，我不强求。”沈鹿转身打开门走了。
　　许老本以为这小子又施欲擒故纵这一招，可见他脚步不停，直奔向大门口，似是再无留恋。
　　许老心里焦急，爆发力惊人，一嗓子破锣似响起来：“站住。”
　　沈鹿没理他，手向锁伸去。
　　“站住。”他更急了，拐杖也顾不得拿，瘸瘸拐拐急走，“我答应我答应，这次绝不反悔。”
　　沈鹿依然不理他。
　　他急不可耐，抄过枪，瞄准沈鹿：“盒子留下。”
　　不等扳机叩响，只觉一阵风呼啸而过，手中的枪已经不见了，然后枪....被掰断了....断了.....了....
　　许老呆呆傻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鹿抓住他领子，将他提到屋里，手一扬，无风自动，门关了。
　　沈鹿打开盒子：“吃吧。”
　　许老仿佛被下了药，呆呆的像个木偶似的，听话的拿起花吃了。
　　惊涛骇浪已不足以形容他内心的震撼，他自问见多识广，奇人异士见过不少，可这家伙的能力已经超出人类了！速度比豹子还快！还有隔空操纵东西......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怪物！
　　沈鹿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一面镜子，身体在变化了眼前人却呆愣愣的没反应。
　　或许他根本不是人！许老眼神一紧，潜藏在身体里的经验反应告诉他，遇到灵异的事，应该立刻......逃！
　　撒丫子奔向门口。
　　沈鹿把人拎回来：“做什么？”
　　许老抡着两条短腿在空中踢踏半天不着地，快哭了。做了半天无用功后，许老喘着气不动了，突然，一股寒意从腹内乍起，迅速窜入千筋百脉！许老觉得全身的筋骨都被冻住了，寒气在骨头里来回游走。许老僵住身体，心想完了完了，没变年轻把命交待了！
　　像是过了一秒，又像是过了千百年，陷入绝望的许老已彻底屈服了。嘭，若有似无，辨不清是否是错觉。
　　许老倏然抬头，破开重重云雾，浑浊褪去，清明浮现。丹田开始发热，许老清晰感受到一股真实的力量由此处萌芽长大，长成一颗散发生命的参天大树，它的枝桠支撑起他的筋骨，它的树叶滋润老化腐朽的血脉.......
　　是生命，是力量，是青春.....
　　许老为这真切的感受激动不已，感动不已。他的眼泪一颗颗落下，从年轻的眼睛滚落，从年轻的脸上滑过，落在手上....
　　许老怔怔的看着那一颗水珠，和承托水珠的健康光滑的手，突然蹲到地上，嚎啕大哭。
　　沈鹿松开手，静静的看着，不言不语。
　　沈鹿成功获取了全部的灵石，还有其他的馈赠。许老将他引到地下藏室，将全部的珍藏都给了他，笑得像个孩子，我有了真的青春，还守着一个虚幻的梦干什么
　　许老走了，年轻的身体将他带离这里。
　　地下室充斥混杂过期的酒味，令人作呕。墙壁肮脏不堪还有道道血痕，只有泛黄的一处稍显干净，上面刻了一句话：如果青春再来，我愿倾刻死去沈鹿带着包精神奕奕走进去，空着手脸色苍白走出来。
　　灵石哪？
　　在他身上，一颗不落。
　　为什么看不到？
　　此行，沈鹿收获了比灵石更惊喜的东西。
　　是什么？
　　储物戒。
　　此间难道另有修道之人？
　　它是沈鹿的储物戒！火龙戒。
　　当年沈鹿被卷进时空洪流，是靠寄存在此戒中才勉强保得七魂六魄。
　　储物戒受到巨烈的冲击，受损极大，沈鹿还记得在洪流中不过一瞬间戒指中的藏品就被尽数吸走，除了奋力抵抗的他和他握在手中的剑。
　　之后他在接连碰撞下昏了过去，待清醒时就发现他附身在此体之上。
　　而他寄体的戒指和他的剑都不见了。
　　没想到机缘巧合，竟被许老捡去了。
　　戒指受损严重，自我封闭割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从某一方面来说，它是假死状态。即使沈鹿也探查不到它的气息，而是凭借本能的感觉，这种感觉是相处数百年之久才形成的。
　　当沈鹿走进许老家里，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他用神识一遍遍的仔细搜寻，停驻在放置在众多玉石之中一枚普通的黑色石头上，强烈的感觉到达顶点。
　　所以不喜麻烦的他才会和许老纠缠，只为一探究竟。不然只是几枚中品和一枚上品水灵石，不至于让他费心思。
　　结果没让他失望，他走进地窖，将石头拿在手上的那一刻，就明白他此行最大的收获已经在掌中了。
　　动用真气劈开玉石，火龙戒赫然卧于其中。
　　他神识催动火龙戒，过度耗费精神力，才造成现今虚弱的模样。
　　不过，失而复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斯年寻了一处安静无人的山地，靠树影遮掩身体。眯了眯眼，手掌心凭空出现一枚鸡蛋大小的中品玉石。
　　沈鹿盘膝闭眼，专心吸收起灵气。再睁眼时，日薄西山，天逐渐昏暗。
　　这时，侧兜的手机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