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外无物》放行

8、梦

　　今天我做了一个美梦，梦见了很多以前的事。
　　我和鹤姐姐跟大哥是同父异母，我是娘的孩子，娘是沈府正夫人，大哥跟鹤姐姐是二娘的孩子，二娘曾经是侧夫人，不过现在是正夫人。
　　我从小就跟鹤姐姐和大哥走得很近，于我，他们并不是异母，而是比亲哥哥姐姐还亲的家人。
　　我直到现在还记得鹤姐姐的柳叶眉和那双清秀的眼，也记得爹不喜欢我去看我娘，大约是得我哭哭闹闹一个多月爹才准许我去看看娘，记忆中的娘总是躺在床上病殃殃的，长发就那么垂着，脸色虽然因病而无血色，但却隐隐约约的挂着一抹惊艳和漂亮。爹是个很不苟言笑的人，但见到娘整个人都会温柔起来，他会坐在娘床头，轻轻唤着娘：“雁雁，你会好起来的。”然后娘就淡淡一笑，转头看着我说：“小鸽子，娘不在了也要好好过。”于是我就哭，哭啊哭。
　　我娘是在我七岁的时候死的，想到自己这样事不关己的性格竟然对娘入葬那天记忆那么清晰。那天爹来了二娘来了，外公带着一大串的人也来了。先是二娘哭，二娘用手帕抹着脸，眼眶里有亮晶晶的东西，总是看天，那亮晶晶的东西还是流了下来，二娘说“从前雁雁姐对我最好，让我一点也没觉着她像别家夫人那般盛气凌人……”二娘抬头看天，说起了从前，语气哽咽着“我是看着鸽子长大的，从今天起我就是鸽子的娘亲，雁雁姐你放心，我不会让鸽子受半点委屈！”二娘信誓旦旦的跟棺材里的娘担保着，后来二娘也确实做到待我如骨肉一般，我和娘在一起的时间少，对二娘的感情，就像对亲娘。
　　据说外公家境殷实，从后面哭的一塌糊涂的家丁中就可以看出，人人穿的绸缎，没人穿麻布。外公看了看娘的棺材，转身看着我和我身旁的爹“鸽子，想不想来外公府里住，你舅舅家里有个跟你年纪相仿的小哥哥，你定会跟他玩的高兴。”外公蹲下身来捏着我的小手。
　　我看着外公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不要去，二娘待我好，如今娘亲到天上了，二娘就是我地上的娘亲……”我看了一眼在旁边颇为感动的二娘说到，察言观色这种东西，我不知道我是多大学会的。外公顺着我的目光看向爹身后的二娘，长得没有娘漂亮，梳着发簪，表情却很慈祥。“既然鸽子都这么说了，那外公也不逼你。”外公松开了拉着我的手，而是站起来看爹，外公和爹身高相仿，二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外公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僵局：“沈之泽，我闺女死了，但我外孙女还活着，我就认你这个女婿，但我外孙女在你沈府要吃好的用好的，一切都要公主的行头！”外公盛气凌人的冲爹扔下这么一句话。
　　“这自然不劳岳父大人提醒。”爹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回。
　　外公回府了，爹也回府了，后来二娘成了正夫人，却没住我娘的房间，爹派人把那房间锁起来，终日不让人进。

　　一升鸡鸣，睁眼时天已大亮，坐起来心里一痛，回头看枕巾已经湿了。
　　忽然我就好想娘。
　　于是我光着脚就想着往外跑去。

作者有话说

　　今天放假啦～明天又要上学……我十月一号八天假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