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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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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市区西侧的临近郊区的地块是柳氏集团开发的大型别墅区。而独立在中央最显眼的环绕在绿荫之中的白色也正是茆家的居住地。富人的居住地本就显得冷清,偶尔的热络也是来自妇人们的叫嚣及自我夸耀。而今天原来就冷清无比的柳家大院更多了分诡异。
“人都到齐了,你可以读了吧!”独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薛玉近乎叫嚣地发出声响。
张律师看了眼柳寒瑶和柳至远,在得到允许后拿出密封在牛皮袋的文件。“这份遗嘱是柳老先生身前意志清醒时亲自到我事务所由二个见证人在场时所立,所以……”
“别费话,快说内容。”自柳宗远死后薛玉成了一家之主,自然口气也成了命令式的。她知道自己威风不了多久,死老头子的遗嘱自然分不到好处给她。瞥了眼和柳寒瑶并肩坐在长沙发上的儿子。薛玉的火气更是达到了顶端。
自己的儿子竟舍她和眼中钉坐在一起,而自己拉把长大的亲弟弟也只敷衍地说了声‘节哀’就挂上了越洋电话。明明她的人多怎么反而成了独立的一方?这怎能令她不气。而家里的下人除了她新顾的女佣竟集体辞职。家里的冷清不在话下。
“我要知道遗嘱里到底写了什么。”
“张律师,你就挑重点的说吧。”至远虽不赞同母亲的火爆,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祈求快些结束这场煎熬。
张律师和柳宗远是深交,虽早看不惯薛玉的苛刻却只因身为局外人而不好说些什么。现今也是买了寒瑶和至远的面子。这两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由其是寒瑶的境遇又是柳老的心病,原本以为父女和好了了他的梦,没想到……造化弄人啊!
不理会薛玉凑在一起的眉,张律师平静的开口:“柳老的所有股权移到柳至远名下,并由其担任下届董事长。柳小姐的职位不变,若她本人不提出离职则一直在公司任职,她的职位不予变更……”
“那原来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是在她手里?”薛玉不满地抗议着,这老头子真是疯了,就算儿子做董事长,但凭柳寒瑶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仍是在董事局占有一席之地,每个重要的企划还是要经过她的手。
“妈,让律师念完。”至远看出了张律师的无奈马上出声制止薛玉。
“柳老生前的流动资金分成二份,分别给二个子女,而这幢房子归三人共用。任何一方不得独占,若三人其中一方愿居住另二方可购买房产权,到于柳夫人……您的生活费每个月由公司支付,但您不能参于公司的行政。否则公司将移给柳小姐管理。大致就是这样。”张律师将牛皮袋递给至远。
“不可能。”薛玉一把抢过袋子,抽出其中的文件看。白纸黑字又是柳宗远的笔迹,薛玉咬着牙根怒不可恶却又无处发作,老头子留给至远的明明就只是个头衔,而她更是成了附属品。每月从公司提取生活费?把她当要饭的吗?
薛玉死抓着遗嘱却又无奈找不出一丝漏洞。
“柳夫人,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和寒瑶至远聊几句。还有一些话要交代。”尊称对面的女人一声‘夫人’,张律师给足了薛玉面子。
“哼!”把文件重重地摔在茶几上,薛玉瞪了他们几眼愤愤地扯下袖上的黑纱走出了书房。
“真的很对不起,她……”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为母亲不得体的行为开脱,至远而向书房门口尴尬地站着。
拍了拍他的肩,张律师也知道至远的难处。“坐下吧,我这里还有一份遗嘱。”
“还有?”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姐姐,至远自动的把头发耙成了鸡窝。“爸爸为什么要准备二份遗嘱?”
不经意的寒瑶的手盖在至远手上,看着姐姐平静但微蹙的眉,至远稍稍平静下来。
“按照特定的行事规律,在第一份遗嘱未失效前,第二份遗嘱是不该公布的,但柳老立这第二份遗嘱的目的及出于我的私心我们都不希望有机会宣读这第二份。所以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张律师看着姐弟二人,在他们疑惑的眼神中知道他们已略微猜到几许,“内容很简单,也就是你们若二人其中一人并非意外死亡或受到严重伤害无法自理,则柳氏名下所有资产均交由拍卖行进行拍拍卖,所得款项加上流动资金四份之一给受伤害方,其余全捐给慈善机构。”
死寂的书房除了急促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一抹苦笑不由地爬上至远的嘴角。
‘二人中一人并非意外死亡’……不,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若柳寒瑶不幸身亡’或者更确切一点‘若薛玉对柳寒瑶造成重大伤害’!
他有怎样一个母亲啊!连父亲在死去也不忘戒备她。
送走了张律师,寒瑶回到书房,有些心痛地将双手搭在至远肩上。他的痛苦她能体会得到,那痛是锥心的痛,就像当年她看着母亲死亡一样。但她毕竟等到了父女合睦的一天,但至远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她和薛玉和平相处啊!
“要不要搬过去和我一起住?”
“你要搬走了吗?”突觉自己的问题问得很傻,至远扬着那抹苦笑无法直视寒瑶担忧的眼神。“不了,她毕竟是我妈。”
在至远身边坐下,寒瑶轻拥着他,当初她能对这家置之不理因为她有足够的理由憎恨这个家。也有宇恩在陪伴她,而至远呢?那个生他的人对他并非做出任何伤害而他自然纵然看到母亲的种种不是却是无法确立立场去说些什么。
这也是她愿意和薛玉和平相处的理由。这个从小在没有‘爱’中长大的弟弟才是最需要关心的,“我那里随时欢迎你。”
“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要哭也不能让你看了笑话。”深埋起自己的苦楚,至远拉下寒瑶在他头上‘作乱’的手。
“是啊,是啊!我不当你是那个顶着鸟窝头跟在我后面的小跟屁虫了!”
人为什么要长大,做一个孩子多好啊!姐弟二人坐在沙发上愐怀着童年。人终究是要长大的,套句老话‘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从厨房中端出四人份的饭宇恩把饭放在餐桌上分给了寒瑶和焕夜却唯独漏了那个几天来一直打扰他和寒瑶二人世界的暮沐。
自知理亏,暮沐径自拿过最后一碗饭坐在四方桌的一边乖乖的只吃饭不开口。
将盘中的菜解决了大半,洗碗的工作自然也落到暮沐这个寄住者头上,而剩下了三人转移阵地到了客厅。
“你今天来也不止来吃顿饭的吧?”宇恩坐在寒瑶身边,这句话一箭双雕不止问了焕夜的来意也有意将厨房里的男人扫地出门。前些日子幻影是没地方住才搬来,可他有家家里还有老妈子伺候,干吗成天窝在别人家里打扰他们的清悠?
“我来看看逃难的男人现在什么样了?”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焕夜挑眉看向厨房。
暮沐正好抱着桌布出了来才要诉苦见到宇恩瞥了眼,自然不敢多嘴,寄人篱下的日子当然得看人脸色。
眼光留恋在翻阅文件的寒瑶身上,宇恩继续问:“还有呢?”
“张兴放出来了。”
身边突然串出的生冷气息令寒瑶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工作看向身边的宇恩。那张原本带着温和笑容的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的冷酷。这样的纪宇恩是令她陌生的,‘张兴’,这个名字好熟!
在脑中反复搜索着相关记忆,寒瑶终于忆起了那个人,那个张兴就是害宇恩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你打算怎么办?”见到寒瑶一脸的担忧,焕夜放下点心,先前被那个张兴逃脱现在有了他的行踪宇恩是绝计不会饶过他,而他的仇恨只有一个人能化解得了,就是柳寒瑶。
“我自己会处理。“冷冽的气息从眼中退去,却丝毫减少不了空气中突戾的气流。
“宇恩。”将自己的手放入他掌中,寒瑶尽力驱赶着他的冰冷。纪宇恩应该是那个混合受人尊敬的院长,而不是冷得令她也亲近不得的人。
交寒瑶的担忧收入眼底,宇恩知道她期望着什么。她是善良的,在薛玉咄出逼人的压迫下她仍是将自己的能力掩藏了起来,而他也可以这么宽容吗?
“只要他不要我视线内。”试一试总是好的吧。
拭然的笑扬在寒瑶眼上,那个人应该不会自讨没趣。“下午我还要去公司,你要送我吗?”
无言的握紧她的手,宇恩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送她上下班已成了习惯,医院那边没有了他也无所谓,倒是焕夜那里不知多日未去有没有影响到他,下午送完寒瑶还得去CLUB一次。
‘双面CLUB’名副其实地在店门口挂了一张面具,没错只有一张,只是随着灯光的变幻隐约间显现绝然不同的二种表情。
柳寒瑶站在CLUB的门口,瞥了眼那张面具后便推门而入,无视于一边热闹非凡另一边平寂如夜的诡异格局,寒瑶径自从二处的分界地带走向吧台,宇恩给了她这里的地址是为了方便,希望她今天突然造访不会太过搪突。
“小姐,要喝些什么?”吧台里长发及腰的男子唇上泛着柔和的浅笑。询问着客人的需要。
“一怀薄荷酒。”聪明的她自然不会昭然若揭地昭告世人她是来找‘宇’的。
预期中的酒杯没有递上,只有一张磁性卡片递到了她的面前。“A5号房间。”
无语的接过磁卡,寒瑶浅笑一下便向过道的尽头走去。
用手中的卡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地下室,寒瑶并未对这些精密的设施太过惊讶,上一次来这里只是匆匆下来,匆匆的去,今天才得以见到如此真实的‘双面’世界。黑暗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点光亮。进入那里一个大圆厅出现在她眼前,宇恩应该就在左边的实验室里。
轻轻的推开实验室的门,寒瑶并不打算打扰里头那个忙碌着的男人,她依在门边打量着工作中的宇恩。
他身上没有一惯的白大卦,一件套衫随意地披在肩上,头发仍是那么整齐的理在脑后更印出那副金框眼镜的光泽。他不苟言笑的盯着拿在手中的试管似乎其中那红色的液体令他不得其解,他是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也是她所爱的男人。
感觉到寂静的空气传递来的阵阵热流,纪宇恩的视线调向门口。发现了在那里站了好入的寒瑶随即脸上又换上那招牌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突然想来看看。”早已习惯他的碰触,寒瑶走过去任他将自己围在怀中。改而靠在他的怀里,打量起眼前的瓶瓶罐罐来。“这些医院里都不能做吗?”
有一点是令寒瑶百思不得共解的,宇恩明明有好几家自己的大医院,有什么实验不能在那里做,非要在这里埋头苦干的?他曾提过‘双面’是一个组织但他似乎并不完全算其中的一员,这和他每个月都要失踪几天有关吗?
宇恩不语,只将手中的试管小心地放回架子上。“你看这个液体好看吗?”
“嗯。”点了下头,寒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只向着那试管中颜色腥红的像血腥玛丽的液体。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一种罕见的毒,你不会喜欢吗?”闻着他的发香,宇恩靠在好肩上。
“怎么会?”再度瞥向那神秘的红色,寒瑶不禁打了个冷颤,原本宇恩在这里就是研究这种东西吗?为什么?
感觉到了她疑惑的眼神,宇恩拥着她娓娓道来。“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也有太多的人得不到他们应得的一切,所以夜开办了‘双面CLUB’以我们最大的力量拯救他们,也许也没有那么神圣,只是能帮到多少就算多少,我在这里做这些实验只为了对沐他们所配的器械有所帮助。他们出任务多半有危险,但我们也不想致人于死地,所以沐他们配的枪一般有改良过不会致命。只在上面添了药物,而这种药物一但落到不法分子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了。”寒瑶了解了,就像发明火蒶的人当初只为了开山采矿的方便,却不料日后却为战争留下沉重的一笔。
“我来有没有打扰到你。”刚才进来宇恩还在工作,如果为她停下进行了一半的工作就不好了。
“没有,反正我也没做出什么,晚上……”
“寒瑶来了吗?”实验室门口探出颗头来,正是暮沐的。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要进来就进来。”早已习惯甜蜜时刻的被打断宇恩不介意地耸耸肩。
“我还是不进来了,宇恩你这里有没有褪色剂?”暮沐仍是只露出颗头有些尴尬地问。
“你要褪色剂干什么?”让寒瑶坐到椅上,宇恩从箱子里找出一个玻璃瓶走向门口。
“啊……抛过来就好了啦!”见宇恩向这边走去,暮沐竟然孩子气地关上房门,只将自己的头夹在门缝。
“到底怎么回事?”见他怪异的举动,宇恩不由想拉开门一探究竟。
“不要。”
“不要就不给。”他的药可是辛苦配出来的,当然要知道他派什么用处。
垂下头,暮沐很认命的打了门。
“要褪色剂做什么?”见他并未有异样,寒瑶也不注好奇。
佯装吸了下鼻子,暮沐眼中泛上层薄雾。“你们不准笑。”
“我们干嘛要笑?”
见他们很谨慎地点头,暮沐缓缓转过身。
“哈……”很没义气的,宇恩放声大笑起来,寒瑶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不是顾及暮沐的面子她也不会甘愿忍受内出血的危险。
“这个乌龟怎么弄上去的?”实在不是他要不讲义气,实在是无论谁见了印在暮沐背后那只绿色的大乌龟都忍不住会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
“拿来啦!”被人摆了一道,暮沐本就很不爽,现在被同伴嘲笑成这样他当然更没好气。
将褪色剂拿给他,宇恩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再见到绿色大乌龟摇晃着消失在自己眼前,才将满含笑意的眼神收了回来。
“他到底怎么了?”寒瑶在暮沐消失后才放声笑了出来,他没理由在自己背后印上那么个好笑的东西。
“别问了,打死他也不会说的。”宇恩的笑意打心底泛溢了出来。他现在有寒瑶也有那些伙伴,他再不是一个人了。“要回去了吗?时间不早了。”
见他有意结束实验,寒瑶连忙阻止:“不要了,你实验做了一半中断不好,我自己回去说好了。”知道他是要赶着回家填她的肚子,寒瑶自然不去,她知道宇恩宠她但也不能一味的由他来迁就她。
“我去买些熟食,晚些等你一起吃。”
“也好!”现在的生活趋于平静,纪宇恩自然也就放心了许多,不再接送她上下班。
“早些回来。”寒瑶像个小妻子嘱咐着丈夫的早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