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捐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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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成为了星级猎人，并且直接跃升成了二星猎人。他来总部，换取星级猎人专有的猎人证。我特意从办公室里溜出来，向他贺喜。
小杰大大咧咧地笑笑：“谢谢你，虽然不甘心，但那天你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和V5接触了这么久，我明白了一件事。那些人的想法和我们有很大的不同，勒妮你的想法反而比较接近他们。”
我何德何能，怎敢和V5的精英们比肩，我连忙摇头道：“你可别这么说，兹事体大，我就是一个小秘书，担不起。”
“我相信勒妮。”直愣愣的一句话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换做我或者奇犽，左思右想也未必能轻易说出这种话，而强化系的小杰根本就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小杰，不能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要你自己考虑清楚。未来的会长，杰富士力先生，拜托了。”
“我认真想过呀，还是你说的对啊。”
无奈地白他一眼，他照样满不在乎地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正要回去接着工作，他忽然闷声发问，方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荡然无存。
“勒妮，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了，奇犽就会回家的吧。”嗓音低沉，犹如被生生扑灭了的熊熊火焰，瞬间失去炙热和耀眼的光芒，徒留下呛人的烟味飘散在空中。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深深望着小杰，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从结识开始，小杰和奇犽不仅是并肩同行的挚友，更是彼此成长道路上的见证者，他们拥有太多的共同回忆。我飘忽地想，很多年后，等他们都老了，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给孙子们讲故事，说起对方时，那会是怎样一幅画面，是洗尽铅华的淡泊平静，还是激动雀跃，如同回到年轻时代，亦或者都不是。
“应该会的吧。”我含混地作着答。
小杰仰头望着天花板，意外的平静。走廊里的白炽灯光一闪一灭，发出吱啦的声音，仿佛呜咽而鸣一般。
“果然啊，奇犽还是要回揍敌客家的，也是，那里毕竟是他家。”就像早就料到了似的，他甚至连一丝的感慨都没有。
他转而颔首平视着我：“你也会走的吧。和奇犽一起。”
“我……”欲言又止，我皱了下眉头，踌躇地看着旁边的白墙。离上次见到三位长辈，已经过去了好久。当时爷爷杰诺问我会不会接受奇犽的告白，我回答说自不量力的事，我不会随便答应的。不知道在揍敌客看来，现在的我算不算是自不量力。
“你们肯定一回去就结婚，诶呀，送什么礼物好呢，我得早点开始想想。”说着说着，小杰托着下巴思考起来。
“这事还没个准信呢。”我伤脑筋地唉声叹气道。
“是吗，可我看奇犽那样子，差不多已经和家里说好了吧。他不可能把你留在这里的。”
“体会过一次失去的滋味，他不会想再体会第二次的。”小杰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当然能理解，只是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从我们交往开始，一直挺顺利，没吵过架没弄过分手，除了帕里斯通，也没有出现过试图拆散我们的人。至于揍敌客，更是连影子都没见着。
前段时间，我老是心里不踏实，那时奇犽劝我放宽心，他说只差一点了，就快要说服家里人了。可我总觉得揍敌客不可能白白同意他娶个普通人的，一定会抓住机会，开条件的。我问到底是什么条件，奇犽摇摇头，只说真的没什么。
“小杰，我……”
小杰不介意地眯眼笑了起来：“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和奇犽一起并肩对付一个敌人了，说什么也不能让这最后一次留下任何遗憾。我绝对会好好干的，你放心，我不会让奇犽知道的。”
“别做的太明显了，还有啊，千万不能在奇犽面前说漏嘴。”
他豪迈地拍着胸脯向我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我花费大半个晚上的时间，喝完了五杯水，才给小杰讲清了。他是以后要执掌猎人协会的人，与其什么都不知道，愣头愣脑地办砸了大事，还不如现在就撕开光鲜的表面。
“你应该见过些V5的人了吧。里面确实有些很差劲的人，可是不能否认V5对猎人协会的重要性。可以说，没有V5就不会有猎人协会。”
“猎人的所有特权，是V5和世界各国达成协议，最终渡让给猎人们的。起初也是在V5的支持下，才建立了协会。”
我掏出一本介绍协会历史的书，递给小杰。
“这书，当初还是你帮我弄到手的，跟着你们旅行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看这本书。本来是想了解一下猎人协会是什么样子的地方，然而在阅读的过程中，我有一个小发现，V5兴盛的时候，协会就会兴盛，反之，V5式微的时候，协会也会跟着一并衰落下去。”
小杰沉思不言，手中紧握玻璃杯。该给他举个容易明白的例子，最好就是发生过见过的例子。
“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我当时以为你是入室抢劫的，可我打算帮助你逃跑。原因很简单，我打不过你，那么我要从你手上活下来的办法就是变成你的同伙，将我们的命运绑在一起。”
“V5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念能力太过于强大，只有少数富有天资的人才能够真正掌握它，而V5需要最大程度上减小念能力带来的冲击，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这群念能力者变成自己阵营里的人，为自己所用。于是猎人协会，一个超□□u的民间组织诞生了。”
“老实说V5那种□□集团怎么样都好，换成W5、Z5，都无所谓，但是协会不一样。猎人协会不能消失，至少在非念能力者获得与念能力相匹敌的力量之前，协会不能消失。这个协会要是完了，那就全完了。你，奇犽，还有很多的人，所有的猎人们，还有很多无辜的人，大家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惊诧极了，两眼呆呆地望着我，事态听起来似乎颇有危言耸听的味道。
“你是不是不相信？是啊，你们有念能力，一般的士兵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自由惯了的猎人非常容易引发事端，”我放下勺子，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继续说道。
“你能保证他们不会伤害到普通平民吗？不会影响到正常的社会秩xu吗？”小杰沉默地低下了头，现在的六百多名猎人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心地善良的律师医生，也有凶神恶煞的通缉犯。
我又指着不远处的电梯间，几个人正在等电梯。“小杰，举个例子来说，乘坐电梯的时候，大家一般都会面对着电梯门的，对吧。我也是面对着门的。可如果里面所有人都是背对着电梯门，就你一个人是面对着门的，连自己都会觉得怪怪的吧。”
他点点头。电梯门开了，那几个人走了进去，无一例外，都是正对着门站着的。
“这就是少数和多数的关系。你们是这个社会上的少数，和大多数人都不同的少数。在普通人和□□u看起来，你们是很奇怪的，你们的念能力令人畏惧。失去协会的特权庇护后，你们的行径一旦超过各国□□u的容忍范围，他们会想要除掉你们，做起来很简单，只要利用念能力者去对付念能力者就好了。”
“猎人十条，猎人不能伤害猎人。大概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的吧。”
“旺盛的好胜心和无所畏惧的精神会害死你们。强大的人未必能够活下来。那个尼特罗会长不就是吗。”
听到尼特罗会长的名字，小杰神情一凛，沉郁地感叹道：“要是会长还在就好了。”
“错，”我斩钉截铁地否认，“协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上，尼特罗会长是脱不了干系的。他给予了猎人们广阔的自由，但这是以他本人的强大实力作为前提的，一个庞大组织的发展竟然几乎完全依靠最高管理者，这很危险。”
奇犽也说过和小杰类似的话，这个我从未见过的小老头，有着一种超乎想象的惊人号召力，几乎我认识的所有人，都近乎是无条件地相信尼特罗会长，无疑他具有非凡的人格魅力。可协会需要的是长久存续下去。
“你比我更清楚协会高层里的事情。尼特罗会长去世后的这几年，青黄不接，群龙无首。小杰，就算你接任会长的位子，协会如果不能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机制，像如今这样的混乱局面只会不断再次上演。”
“在一个组织里，光靠领导者的个人魅力，是远远不够的。甚至从长远来看，弊大于利。”我讲鍀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来，咕噜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水。
然而小杰突然问我：“你说奇犽也会因为协会的纷争而被殃及，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思路跳跃得太快，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听懂。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愣了一会儿，才回答说;“奇犽的身份不适合参与协会内部的事情，这次的事情，绝不仅仅因为你们这帮猎人朋友，才掺和进来的，协会和揍敌客的关系不浅。双方间应该存在着某种合作关系。说不定，揍敌客……”
猛然间，我想起来了。当时绮多和我说，他们已经联系了小杰，小杰还没答复，那时候我就猜小杰肯定在和奇犽商量，再怎么样也不会拖很久的，那么难道是奇犽去和家里人商量了？我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样。
“说不定，奇犽的行动里有揍敌客家的授意的。揍敌客不会坐视协会衰败不管的。”我喃喃言语道。
“嗯，有这个可能性。以前去奇犽家，听说有很多赏金猎人试图抓住揍敌客的人，但没一个成功的。我认识的最厉害的赏金猎人们，见到奇犽的时候，并没有过激反应。”
最终我说服小杰帮助我完成一个计划。
“这种事情，奇犽要是知道了，怎么办……”小杰急了，一下子喊了出来。
“他不会知道的，如果小杰帮我的话。你不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吗，试试看吧，不然帕里斯通再拖下去，变数越多，越棘手。”
“万一帕里斯通他对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怎么办。”
“不会，我相信帕里斯通，甚至可以说他纵容我纵容得有些过分，明明知道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但他从来没有为难过我，也没有不高兴过。相反，他相当期待我的反应。”
“这就是帕里斯通，尽兴地追逐乐趣，精心地计算而又不计后果。”
“他因此而强大，但也因此而多了一处阿喀琉斯之踝。”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捐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