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嬗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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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从表面看，一切平静如水，但在不为人所知的角落里，争锋时刻都在继续着。送文件的时候，和我关系不错的前辈偷偷摸摸地把我拉到一边，悄悄问我，夹在双方之间会不会很为难。我云淡风轻地告诉她，副会长胸襟开阔，不会和我一个底下做事的人斤斤计较。
她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真没事，和以前一样。”
我没骗她，我仍然过着以前那样上班族的生活，双方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从不过问。有时候，奇犽的心情很坏，电话里他对V5的做派冷嘲热讽，嘴巴毒得一塌糊涂。听起来V5和没落的卡金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仰仗着数代之前遗留下来的权shi和少数几个聪明人，才得以存续至今日。
等他出完恶气，我不动声色地问他：“丽莎姐那边，你准备好礼物了吗？”
奇犽一下子蒙住了：“礼物？什么礼物？”
“当然是祝贺他们夫妇喜得贵子咯，她和雷欧力的孩子快出生了。”我已经买好了礼物，奇犽跑来道歉的那天，恰好送到了总部。一箱子乐高玩具，不会出错的保险选择，不管男孩女孩，都能玩。
“你要不说，我都忘了。时间过得真快啊，雷欧力都要做爸爸了。那个家伙，能行吗，就他那个冒冒失失的样子，能照顾得好婴儿吗。”奇犽不信任地质疑起新手爸爸的能力，语气变得轻松了很多。
“雷欧力是医生，救过的病人不计其数，要照顾小孩子，肯定没问题的。”我在丽莎姐家里住过，就像交往时承诺的那样，她家里都是丽莎姐买菜，雷欧力做饭，雷欧力不在家，丽莎姐就出去吃，日子久了，丽莎姐对雷欧力的厨艺颇有微词，于是雷欧力下了班，就跟着邻居大婶学习做菜。这样一位好丈夫，一定会成为一位好父亲的。
然而奇犽不屑地嗤之以鼻。“他刚当上医生那阵子，我还担心他会把手术刀纱布之类的东西落在病人体内呢。”
“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名医，才不会犯这种错误。”
奇犽扑哧笑了出来，“名医听说自己快当爸爸了，他竟然问护士，是不是听错了。整个人都蠢透了。”
我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说不定你出生的时候，你父亲也是这样。”
他惊讶地轻呼起来：“我爸？不可能，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柯特出生的时候，就没有啊。我记得很清楚。”
“你家里五个孩子，柯特是最小的，也许你父亲第一次当上爸爸的时候还挺激动的。”
他犹豫了一下。“没听说过伊尔迷出生时候的事，糜稽的事情，倒是听说过。”
“看来你父亲初次当上爸爸的时候，比雷欧力更激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席巴的形象，一身骇人的肌肉盔甲，表情坚毅冷酷，这样一个人发傻起来到底会是个什么光景，实在想不出来，反正比帕里斯通跳草裙舞要更恐怖。
奇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他支吾地呢喃着：“不会吧，爸爸他……怎么说也都太夸张了。”他想象出来的画面可能更惊悚。
我赶紧安慰他说：“这说明你父母感情很好，你父亲很在乎妻子和孩子。”
“啊，他们俩是……挺好的，爷爷该不会也……”
我半开玩笑地调侃道：“似乎这是你家的传统。”果不其然，之后奇犽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不着边际地尽想些八字没一撇的事。刚按下通话结束键，我就又给亚路嘉打了个电话，我让她多打电话给奇犽，她问是不是吵架了。
“你哥最近遇到不少惹人厌的家伙，有你陪他聊天，心情会好些。”
我想他们并不算顺利，帕里斯通没那么好对付，他和V5打了很久的交道，充分了解V5，他既不把一帮□□家放在眼里，又能够游刃有余地利用V5间通用的手腕。绮多他们骨子里是厌恶这种事情的，若不是情势所迫，万万不会到这一步。
第二天，小杰一个人来找我。他诚恳地直视着我的眼睛：“你不是猎人，正因如此，我想听听看你的想法。”目光坚定，一副少见的严肃神情。
奇犽担心的一点没错，小杰已经快到忍耐的极限了，我不禁轻叹一声：“小杰，我没参与方案的制定，不过的确和我拖不了关系。”
在奇犽他们离开之前，我曾经对他们说过一些话。不巧小杰有事不在。
“以下的推断完全基于V5的立场，你们听来可能有些刺耳，但如果从V5的视角来看的话，事情就变得不一样。是有可能赢过帕里斯通的。”
“要说清事情的话，必须从第12代会长尼特罗会长开始说起。想必尼特罗会长在应战奇美拉蚁之前，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除了帕里斯通在背后刁难之外，那颗“蔷薇”，应该是从V5那边拿到的，V5舍弃了尼特罗会长。”
“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V5和尼特罗会长积怨已久，正好趁着大好机会，收拾掉他。第二种，尼特罗会长对于V5来说，没有用，V5不关心他的生死，死了还是活着，都无所谓。”
“不管是哪一种，V5和尼特罗会长的关系都绝非称得上是不错的。V5对尼特罗会长在任期间的所为是不满意的。那么V5也会对行事风格与尼特罗会长相似的帕里斯通有所不满。”
“V5的精英们不可能看不出来帕里斯通的本性，无论是在第15代会长的问题上，还是协会的管理上，V5却都站在了帕里斯通一边，理由应该只有一个。”
“V5还没能找到一个比帕里斯通更合适的人选来掌管猎人协会。”
绮多垂着脑袋，椭圆形镜片上反射着一片光，遮住了她的眼睛。“我同意你的说法。会长去世之后，协会失去了主心骨，十二干支内部也意见各有分歧，我无法统领大家，是我失职。但在对付帕里斯通的时候，大家就会出奇的一致。反过来看，帕里斯通有办法把大家凝聚在一起。”
她突然起身：“奇犽，拜托了，请劝说小杰做好接任会长的准备吧，不单单是为了挫败帕里斯通，更是为了协会的长远发展，我们需要一个能够领导协会的人。小杰是最合适的人选，能说动他的人只有你。”
“我会联系十二干支里的其他人，替小杰铺好路的。”绮多郑重其事地请求奇犽帮助他们。
奇犽面容凝重，迟迟没有答应，绮多便一直保持低头请求的姿势。过了好久，奇犽终于说话了：“好，我答应你，但我无法向你保证小杰一定会愿意接任会长。”
绮多回去后，只剩下我们两个，他沉默了好久，茫然地低着头问道：“我这么做，真的好吗？感觉我擅自替小杰做了决定。”
我递给他一块蛋糕，柔声地说：“把你的理由全部告诉他吧，小杰只是直率而已，脑子不笨，总之先说给他听，选择权在他自己手里的，不是吗。”
认识小杰已经快三年了，虽然中间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见过他，但关于他的消息一直不绝于耳。经常能看到小杰的申报材料，奇犽也会不经意说起小杰的近况，甚至在网络上有人愿意光天价购买杰富士力的情报。在时光的熏染中，口是心非的傲娇被打磨成了日渐成熟的出色青年，而小杰也不断经历旅途中的欢笑与泪水，痛苦夹杂着快慰，昔日的海岛少年变化着成长着。
从卡金回来后，再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小杰不一样了。我相信如今的小杰，应该是可以接受的。
深呼吸一口气。“奇犽顾虑你的感受，很难直白地告诉你。我的方式比较直接。”
“小杰，尼特罗会长是个不负责任的大混蛋。”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嬗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