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你有几个好弟弟》揽月妖姬

5、005 凶手

　　连舒早在罗天玺全力接镖的时候，就悄悄离开，施展轻功闪入漫天狂舞的风沙之中。

　　在商家堡的这些日子，明面上他是安分守己，每天足不出院，除了教导江琼，就是自己练功，实际上每天晚上他都出来活动，对商家堡内部各处格局了解的一清二楚，初步确定，八卦掌的秘籍藏在练武厅里面，只是这里紧挨着商老太的卧室，他想要进去寻找，差点被商老太发现。

　　这会商老太跟罗天玺在院子里死磕，无暇他顾，连舒正好暗中下手，寻到练武厅。

　　在大厅里，立着两个木头人，上面用红笔绘着周身穴道，左边是个大胡子，上面写上胡一刀，右边是个瘦长男人，写着苗人凤，每天商宝震都要在这里练镖，商老太念一个人的名字和穴位，商宝震要准确地击中，否则就要被罚。

　　连舒进了大厅，果真在商剑鸣牌位下面的暗格里面，找到了三本秘籍。

　　一本八卦掌，一本八卦刀和八卦镖，最后一本是八卦游身掌。

　　他将秘籍收进衣服里，转身悄悄退出，院子里罗天玺和商老太还在恶战，商老太挨了他一鞭两掌，手臂都被打折了，不过也在他身上留下好几道道口，商老太状若疯狂，不管不顾，一切都是拼命的打法，声音尖厉，嗷嗷怪叫，绕着罗天玺左转右转，刀刀直劈要害。

　　连舒并没有回去助战，而是直接回到他们居住的院子里。

　　江琼站在跨院的篱笆墙后边，战战兢兢地望着这里，他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过去连只鸡都没杀过，最大的杀生行为就是拍苍蝇，如今见识到了真正的性命相搏，血水飙飞，哪里能受得了，尤其看到罗天玺挥鞭打折商宝震的双腿，更是心惊肉跳，捂着耳朵不忍心再听商宝震的惨嚎，快步跑回屋里，一头扑在床上。

　　江琼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杀过人了，不管是商老太，商宝震，还是罗天玺和连舒，甚至也包括他的四个同学手上也沾满鲜血，听罗天玺那话，商家堡的两个丫鬟和五个仆人恐怕就是死在他们的手上。

　　满院子都是死人和凶手，他感觉自己已经被浓浓的恐惧所包围了，就像处在恐怖电影的世界里，透不过气来，他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拿过被子把自己的上半身盖住，一动也不敢动。

　　忽然，后腰被拍了一下，江琼吓得身子一震，紧跟着被子让人掀开了。

　　连舒坐在床边，看他这个样子，柔声问：“吓着你了？”

　　江琼要哭不哭，满脸恐惧地看着他，哆哆嗦嗦地点头。

　　连舒伸手把他拽过来，不由他挣扎地箍在怀里，用手轻拍他的后背：“你不用害怕，有我在……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杀过人，所以感到害怕？”

　　江琼点点头，猛然间醒悟过来，又赶紧摇头，看着连舒，眼睛里满是畏惧。

　　连舒笑了，笑容里充满了苦涩，把江琼的双手裹在自己的掌心：“你放心，我不是什么人都杀，而且，就算是杀谁也不会杀你的。你既然到了这里就要适应这种弱肉强食的法则，要不然的话，你也活不长。”

　　江琼感觉自己的手被温暖包裹，他动了动，被连舒用力攥紧，说也奇怪，虽然他双手都失去了自由，身体也被连舒用手臂箍住，但却不像刚才那样害怕了，砰砰乱跳的心逐渐安稳下来。

　　“来，我给你讲一讲我第一次杀人的情形。”连舒搂着他，向后仰倒，一起靠在行李上，“那时候啊，还是鸳鸯刀的世界，当时一群强盗冲过来，咔嚓这么一刀，就把一个咱们的老乡的脑袋给砍下来了，顺地滚出那么远，血呼啦一下从腔子里飙出来，喷起这么老高。还好我在部队里当过兵，还曾经打死过两个毒枭，也是见过血的，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夜幕降临，漆黑的天幕之上，电蛇扭转，雷动乾坤。

　　大雨倾盆而下，哗哗之声不绝于耳。

　　“砰！”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罗天玺提着双鞭闯了进来。

　　他浑身湿透，头发和裤脚都在往下滴水，在他右肋和左边大腿上，有两套深深的伤口，不停地往外渗血，被雨水稀释，变成淡粉色，润湿衣裤。

　　“刚才你跑到哪里去了？”罗天玺用钢鞭指过来，大声质问。

　　江琼身子打了个哆嗦，连舒拍了拍，示意他不必害怕：“我心里有愧，就先回来了。”

　　“心里有愧？”罗天玺冷笑，“当初在玉笔峰，你折磨那些人的时候也没见你有愧过。”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当初那些人要杀我在先，我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们都不为过，而如今商家母子可没害过我，这些天住在这里，虽然是给了钱的，到底……我下不了手。”

　　罗天玺狠狠地盯着连舒：“你他妈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趁这功夫找八卦掌的秘籍去了？”

　　连舒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咱们不是事先分析过了吗，商剑鸣根本不可能留下秘籍，要不然商宝震也不会只八卦掌和八卦刀了，这几天我也旁敲侧击问过他，那天你也听到了，他就是在跟他母亲学的。”

　　罗天玺瞪着连舒，忽然一鞭打在桌子上，喀嚓一声，好好一张八仙桌立刻四分五裂：“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撒谎，否则的话，我也会把用在他们身上的手段来对付你，天龙门的功夫虽然不怎么样，多几门功夫总不是坏事！”

　　等他出去，江琼唬得不行：“哥，要不咱们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

　　“不行。”连舒很缓慢但很坚定地吐出这两个字，“要走我早就走了，我来这里，主要有一件事……必须得做完了才能走。”

　　“是为了胡斐吗？你也要得到他的胡家刀法？”

　　“我是为了胡斐，但不是为了胡家刀法。”连舒起身将房门关上，将风雨挡在外面，回来脱了鞋子，和江琼一起坐在床上说话，“咱们现在这个飞狐外传的世界是第三个世界，在前面还有两个，分别是鸳鸯刀世界和雪山飞狐的世界。雪山飞狐发生的时间，是在飞狐外传的大约二十年以后，当时我们都被困在玉笔峰上，有个宝树和尚出的主意，为了逼胡斐现身，把我们这些人抓住，挨个拉出去砍脑袋。那时候我也认了一个弟弟，比你大些，他也是当兵的，很开朗，很阳光，我们约好将来一起练武，一起闯荡江湖，快意恩仇，将来回到现实世界，也一起……”

　　“他被杀死了？”

　　“是，被点住穴道，手脚不能动弹，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着跪在地上，就这么一刀，就把脑袋砍下来了，当时他的脑袋就滚落在我面前，一双眼睛，无助地看着我，迅速失去了所有神采。”

　　“哥。”江琼轻唤了一声，反攥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他被杀了之后，就轮到了我，还是那个宝树和尚，把我也如法炮制，点了穴道跪在地上，要砍我的脑袋，当时雪亮的的刀锋已经贴到我的脖子上，我以为我马上就要死了，结果……”

　　“胡斐出现了？”

　　“是，他出现了，一招逼开宝树和尚，又拍开我的穴道，所以说起来胡斐对我有救命之恩，虽然两个世界，不同时空，此胡斐不是彼胡斐，但两个胡斐的侠义心肠，两个胡斐的性情心质，都是一样的，那个世界的胡斐如果知道这个世界的事，恐怕也会愿意我救这个世界的胡斐吧。”

　　连舒说的宛如绕口令，江琼却听懂了：“你要救胡斐这没错，只是，能救得了吗？对了，胡斐的武功应该很高吧？你如果跟他联手，能打得过罗天玺吗？”

　　“不能。”连舒十分肯定地说，“我研究过，胡斐现在的武功是残缺的，少了拳经前面十几招打基础的，后面的招式怎么练怎么不对，等把招数补全之后，还要得到赵半山的指点，再经过多年的磨练……最后才能成长为雪山飞狐，现在还差得远呢，罗天玺双鞭势不可挡，就算我们联手，也基本没有取胜的机会。”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炸雷一个接着一个。

　　在接连不住的雷声雨声之中，不断传来凄厉的惨叫。

　　江琼直觉得自己手脚发冷，问连舒：“他们在干什么？”

　　连舒深吸了口气：“用各种手段折磨商老太和商宝震，逼问八卦们的功夫。”

　　“这……这也太残忍了吧？”

　　“残忍？一旦牵涉到利益，人都会变的很残忍。其实不光是我们这些外来户，他们原著民残忍手得不比我们差，凡是书上留名的，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鸳鸯刀，雪山飞狐，飞狐外传，都是清朝时代，要留辫子，像你这样的在外面被人看见，立刻就要被抓进大牢，你家里没人拿钱来赎，他们在你身上榨不出油水，几天功夫就把你折磨死，当初咱们就有不少这样被抓的，那时候还不会武功，丝毫没有反抗余地，看到人欢喜地过去，结果转眼间就被戴上枷锁抓走，幸好我常年都是平头，被当作和尚才逃过一劫，知道我为啥留长发做道士装么？道士不用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