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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Two/第二场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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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wo/第二场雨
“石狩川，出来。”送走了姐姐，切原重新坐回了床上。
“是。”月光下有人轻轻应道。
月光里飘洒着金色的齑粉，一缕一缕凝结在一起，直到石狩川未来的身影幻化成形。
“如何？”女子作出举杯的姿势，竟又凭空变出了一枚绿玉碟，她将碟中酒一饮而尽。
“再来一次，”切原激动地起身想要走近，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住了脚步，“再来一次啊，石狩川！”
“上一次行不通么？”石狩川自顾自地饮酒，“这次要怎么做呢？”
“还是那一天，”切原抿唇，“在丸井前辈和桑原前辈的双打时候，下雨。”
女子失笑，“你未免太固执了一点，为什么总想用下雨打断比赛来解决问题呢。”
“少啰嗦！”切原不耐道，“快，快一点做！”
石狩川将酒碟随意地一抛，玉碟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她重新拢袖席地而坐，怀抱琵琶，开始了弹奏。
这一次要打断菊丸和大石的同调。
冰帝的榊监督说过，双打同调是两个人在穷途末路下爆发出的绝对默契，切原想要掐断穷途末路的条件。
两人再次来到了球场。
时机到来的那一刻，大雨倾盆。
“搞什么嘛！”切原听见十四岁的自己在球场边嘟哝了一句，“这种时候下雨，再坚持一会我们就要赢了啊。”
“没事，”幸村微微一笑，“不管什么时间，立海大的三连霸都——”
“没有死角。”切原喃喃。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啊。
披着外套的部长，熟悉得让十九岁的切原差一点红了眼眶。
意气风发的幸村精市，大病初愈的幸村精市。
你知不知道你本来应该在今天输掉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比赛。
你知不知道，你还会再一次病倒。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我几乎就是为了你而来，来到六年前。
“别管雨，继续打！”丸井站在场上喊道，“现在就把三连霸拿下来！”
“裁判已经喊停了!”青学的某个部员在场边大吼，“大石前辈，菊丸前辈，过来躲雨吧。”
“切，明天打也是一样，”十四岁的切原冷笑道，“今天就让你们逃。”
对待对手这样狂妄而冷漠的自己，熟悉得让切原打了个寒噤。
“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么？”石狩川冰凉的手搭在了切原的肩头，她不知何时站到了切原的身边，“赤也君啊，曾经是个糟糕的人呢。”
“……是。”切原抿唇。
“少得意，海带头。”那个青学的部员不甘心地回了一句。
“别说了啊，荒井前辈……”战战兢兢的一年级生拉住了那个部员。
“荒，井。”十四岁的切原玩味似的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赤也。”真田警告性地叫了他一声。
切原看着自己在副部长的暗示下放弃了斗气，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要回去了噢，赤也君。”石狩川未来道。
切原点头。
女子消失了，空荡的卧室里闹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未被擦干的水渍在地板上留下了几道鲜明的痕迹。
切原刷新了一遍手机浏览器。
亚军，还是亚军。
切原重重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赤也，你又怎么啦？”切原海未在隔壁房间有些生气地喊道。
“没事，姐。”切原心不在焉道。
他翻出了报纸。
除了提到那场雨中断了双打比赛，并没有更详细的报道。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他没有更好的求证方式，只有等天亮。
切原艰难地熬到了清晨。
“丸井前辈，你在哪？”他拨通了丸井家的电话。
“哥哥还在睡觉噢。”接电话的是丸井的弟弟，“他说有事可以直接过来找他。”
切原挂断了电话，随便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被他吵了一晚上的姐姐还没睡醒，爸妈也在祖父家没回来，早饭是没有指望的。
到丸井家的时候，开门的还是丸井放假在家的弟弟。
“你们都这么大了啊。”切原惊讶道。
“啊，切原哥。”最大的弟弟还记得切原是哥哥中学时期的后辈，“老哥去给我们准备早饭了。”
“猜到你没吃早饭了，赤也。”刚巧走出来的丸井连围裙都没摘，“过来吃三明治啦。”
切原一把抓住了丸井，“前辈！”
“哈？”丸井被吓了一跳。
“我国二那年，你们……你和桑原前辈是怎么输给青学的？”问出口的时候切原还是有些尴尬。
“赤也，你大清早跑过来就为了问这个吗？”丸井头疼地把他拉到餐桌边摁坐了下来，“就是输给青学那对双打的同调了啊，如果不是这样，我和杰克应该也不会想到要向更深的地步磨合吧，那高中我们拿冠军就难咯。”
“什么嘛……”切原喝了一口丸井热好的牛奶。
就算打乱了比赛的节奏，还是一样输掉了啊。
“倒是你啊，”丸井揉了揉切原乱糟糟的鬈发，“干嘛那么记仇？青学的那个荒——荒什么的，被你搞得可怜死了。”
“荒井？”切原一愣，想起了历史被修改后十四岁的自己和那个青学部员的冲突，“他怎么了？”
“虽说输了比赛被那小子嘲笑满不爽的，但你当时差点红眼，吓死我了。”丸井哈哈笑着夹了个煎蛋给他，“后来第二年关东大赛就跟青学对上，你还特意换顺序去单打三号蹂躏了人家一顿，不记得了？”
“谁让他挑衅。”切原有点赌气，“不如人就不要啰嗦。”
“所以后来他高中就不打网球咯。”丸井有些头疼，“话说赤也你就是特意过来蹭早饭的吗？！”
尽管心情糟糕，但切原还是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