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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郎骑竹马来 ...


  •   山不来就她,她就去就山。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郑多情在周五下午放课后,便筹谋着到隔壁初中堵住李赫宰和金俊秀。小学生比初中生下午少上一节课,下午3:20就已经放学的郑多情还是一刻也没敢耽搁地跑到了一条街之隔的初中。

      金俊秀、金俊浩两兄弟走出校门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背着红红的大书包、坐在花坛边上的郑多情。金俊秀先是困惑了下,旋即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去赫宰家那边找姐妹俩玩了,于是和哥哥一起朝郑多情走过去。

      郑多情看到兄弟俩的一瞬间,表情亮了起来,卖力地挥舞着手臂,想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没成想,此举引来了过路女同学们的嬉笑,于是羞赧地放下手。

      “怎么一个人过来了?育情呢?”

      郑多情不满地撅起小嘴:“姐姐?回家啦。我一放学就跑过来了。”说完两眼忽闪忽闪地注视着金俊秀。

      她今天的目的很简单,来找李赫宰和金俊秀玩。当然了,如果能够顺便看到他们的band,就更炫啦!

      可是金俊秀却为难起来,瞅了一眼自家哥哥,果然见他也是一副不赞成的表情。

      “怎么办,赫宰今天发烧,都没来上学。”金俊秀想得是,多情大姐回家了,和她顺路的李赫宰今天也压根就没来上学,那谁带这个小豆丁回家呢?

      可郑多情的脑电波从来不跟他在一个频率。

      “啊?我还想看你们的band呢!”

      真是!

      气结的金俊秀拿手敲了郑多情头顶一记,然后领着她往门口卖棉花糖的阿婆那里而去。郑多情不好意思地接过绵软的棉花糖,小小舔了几口,湿漉漉的小狗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金俊秀。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再买第二个了!

      心虚的郑多情递过自己还没来得及咬的另一半,却被对方推了回来,示意她一个人吃就好。

      郑多情于是欢喜地独享起自己的零食。

      另一边的金俊秀已经商议着让哥哥先行回家,然后牵着郑多情的一只小手,领她回了家。

      郑多情一直记得,他们到她家的时候,已经渐近黄昏。店里开始熙熙攘攘地有了生意,爸妈一人主外、一人主内,还都以为两个丫头早早到家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郑多情。

      郑多情拉过金俊秀略显大的手,把自己为数不多的零钱放上去,有些犹疑地说:“借你打车回去,下次要还的哈!”

      金俊秀于是哭笑不得,把钱塞到她的小口袋里去。

      他佯装生气:“把你哥哥当成什么人了!我的钱坐公车还是够的。上去吧!”然后一直目送郑多情上了二楼,倚在二楼窗台向他摆手。

      那天华灯初上,郑氏姐妹公用的屋子里也透出暖暖的光。金俊秀似乎能透过那纱窗,看到书桌上摆放的那盆仙人掌。朝郑多情摆摆手,金俊秀就这么一直挂着淡笑步行到车站去了。

      第二天是周六,金俊秀特意起了个大早,赶来看望尚在病中的李赫宰,然后欣喜地发现抵抗力惊人的李赫宰已经好得七七八八。闲不住的男孩子们,并上乐队另一名成员高恩圣,3个人一道来了郑氏姐妹的家中。

      晨曦当中的郑家有种电视剧里特有的肃穆之感,3层楼高的建筑挺能唬住人。郑氏夫妇因为晚上往往都要忙到后半夜,因此隔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是难见其人。然郑氏姐妹都是属于能够闹腾的年纪,在接到李赫宰打来的电话之后,便纷纷“偷渡”出来,把自家的小楼甩在了身后。

      相互见礼之后,5个孩子很快玩到了一块去。

      说是玩耍,但已经升上初中的李赫宰、金俊秀却并不打算把过多的注意力分散在这上面。两人9岁那年曾经作为童声组合很是活跃了一阵子,也因此对那个舞台怀抱着比常人更多的热爱和赤诚。郑氏姐妹就不止一次听两人提起过成为练习生的规划。料想,在到达能成为练习生的年龄之前,两个拥有雄心壮志的人,又怎么可能任他们宝贵的时光虚度呢。

      “年纪这么小,主意就这么正,还能够把持住自己。你们不成功,还有谁会成功。”郑妈妈就不止一次对着两个男孩说过这样的话,言谈之间自然也是赞不绝口的。

      故而郑氏姐妹对他们的band可是怀抱了百分之百的期待。

      韩国娱乐圈大行idol组合风,在实力强大的S.M娱乐公司出道的男团H.O.T更是被一代人奉为经典。10代的很多男孩子将他们标榜为自己的偶像,从穿衣打扮到言谈举止,随处可见H.O.T影响的痕迹。

      由赫宰、俊秀、高恩圣组成的band就在郑氏姐妹的面前表演了一首H.O.T的《战士的后裔》。歌曲内容主要反映韩国校园暴力,歌词过于尖锐极端,他们的演唱方式也是歇斯底里一般慑人,听得姐妹俩连连发怵。

      对男孩子还不感兴趣的郑多情当然对这个组合知之甚少,只单听这首可怖的歌曲就匆忙决定了从此H.O.T一生无感。于是当3个男孩子眨巴着眼睛以期获得姐妹俩的好评时,尚不通世事的郑多情抓耳挠腮地说了句:“哎呀,歌词好像不怎么积极向上啊哈哈。”

      大姐郑育情毕竟稍长妹妹一岁,又是自幼察言观色长大的。眼瞅着3个男孩情绪就要低落下去,她只补充了一句“你们的表现还是很好的”,立马收获3点好感度。

      晌午时分,郑妈妈亲自找到几个孩子,把5人领回自家餐馆,好生招待了他们一番。郑氏姐妹帮忙摆盘、倒茶,3个男孩悠闲的模样让郑多情气得直龇牙咧嘴。大人们没有再干涉几个孩子的交往,只交待姐妹俩不能怠慢客人们,就在店里忙碌起来了。

      李赫宰、金俊秀不是第一次在郑家用餐,却是第一次接受这么专门的宴请,让二人直呼占了高恩圣的光。此举遭到郑多情鄙视,嘲笑两个人“就知道吃”,两人反呛:“好像每次哭着要去小卖部的人不是你一样!”

      郑多情听到这样的话,更是不依不挠地就张牙舞爪起来。大姐沉稳,高恩圣不甚自在,因此两人只慢慢喝茶,眼看着3个人玩闹。

      菜品上桌之后,孩子们立刻胡吃海塞起来。女孩子们毕竟斯文,寡言少语地吃起了饭,那边厢男孩子的战争却是异常热烈。

      “够啦!金俊秀你把最后一口牛肉都吃了我怎么办?”李赫宰眼瞅着金俊秀把汤盆揽在自己那边就快吃得点滴不留,开始急吼吼地想要抢下汤盆。

      此举引来金俊秀不满,只是他没顾上舌战,仍一刻不闲地把属于自己份例的牛肉汤吃得干净,脚下却是动作不断,急忙躲闪李赫宰争抢的架势。

      有礼有节的高恩圣显然还不太适应两人哄抢食物的场面,看了眼郑氏姐妹淡定的进食场景,毅然把属于自己份例的牛肉汤推到李赫宰面前,肉痛地说:“赫宰,你吃吧。”

      李赫宰登时眉开眼笑,给金俊秀递去一个志得意满的表情。

      姐妹俩笑抽。

      郑多情表示,每次看他们吃饭都好欢乐肿么破。

      风卷残云以后,金俊秀和李赫宰两个就领着新人高恩圣往“秘密基地”而去。看着他们在郑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熟稔,高恩圣惊叹连连,3人行为遭到郑氏姐妹鄙视。

      所谓“秘密基地”,不过是位于郑家3层的小阁楼。从二楼到小阁楼没有直行的楼梯,仅一个容一人通过的小孔开在天花板上,还是开在郑氏姐妹屋里,因此就连郑家大人也不会轻易上去。而几个富有冒险精神的孩子却不知在哪淘来了铝合金制的梯子,开始了郑家阁楼的探险之路。

      初初上得3层的时候,看到那上面除了灰尘积得多了些,空旷得根本不值得一窥,立马就让两个男孩子兴趣缺缺。谁知隔天再被郑氏姐妹领上去,居然发现那里被收拾得别有洞天。干净亮堂了不说,平躺在地板上还能吹到天窗那里吹来的风。因此那里倒成了夏季避暑的好去处,据李赫宰同学良心推荐,阁楼可是比房顶更好的夏日去处了,因为不用担心蚊子叮咬,嘻嘻。

      久而久之,郑家3层的阁楼,成为了孩子们的“秘密基地”。赫宰的姐姐素拉、俊秀的哥哥俊浩,也是这里的常客。午餐以后,上来小憩一会儿,成为了大家的不二选择。

      高恩圣第一次和郑氏姐妹碰面,就被领来了这样的“秘密基地”,心头不可能毫无感觉。尤其当听说这里还是姐妹俩亲手改造的,更是大赞郑氏姐妹贤惠、心灵手巧。

      李赫宰闻言,似有所感地说了一句:“说起来,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你们是女孩子啊。”

      金俊秀附议:“怎么说,毕竟是女孩子嘛。”

      遭到郑氏姐妹暴力镇压。

      4人的小团体,没想到,接纳起外人来,也是一点不突兀。

      当晚,大姐郑育情在日记本里写下这样一句话。

      那时的她,不会想到,4人的小团体,以后还会接纳更多更多的,外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郎骑竹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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