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国士无双》黎明尽头

4、一句笑言众人惊

　　云渊之前听谁说过相似的话，此句应该是出自地球上孙思邈的某本医书。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正是他想说的。虽然他现在没什么欲求，不代表将来没有。他不觉得自己是无私奉献的人。

　　“我救了这含灵之苦，那谁来救我呢？又有谁来救你呢，阿姐？”

　　宁可从未出世，也不愿无欲无求吗？云渊清朗张扬的声音止住了客人离开的脚步，他本不愿多听两人的叙旧，第一时间起身出门，奈何耳力太好，门又未完全阖上，听得一清二楚。

　　云衣听到此，眉毛微蹙，也不禁叹了口气。

　　“渊儿，随心所欲也好。阿姐不需要人救，阿姐没什么不愿的。”云衣觉得渊儿变得成熟了，却也变得陌生了。以前的云渊天真、假装狂妄，她看在眼里，却不点破弟弟的好意。

　　可如今的云渊……纵使说的话语并不张狂，却莫名有底气，从骨子里散发的是真正的狂傲。

　　知弟莫若姐，知渊莫若衣。

　　“阿姐，何必担忧？这天下之大，我们哪里去不得？”

　　“渊儿……”云衣比云渊更清楚，他的天赋有多恐怖！每次文位的晋升，都能经受洗礼洗筋伐髓，增长寿命。而云渊还没经过洗礼，生命之火已旺盛至此！

　　尽管不知道生命之火的作用，可很多人约定俗成的将其看成一个人未来成就的高低。历史上如云渊这般的天纵奇才，最低都是大儒！

　　“我并非不愿为清倌。”云衣并没有欣喜若狂，只是欣慰的看着云渊。

　　“风月楼给我弹琴的场所，甚至找人教导我，对我有恩。阿姐以前还担心，若是先渊儿一步入了黄泉，渊儿怎么办才好。如今渊儿有出息，阿姐也放心了。”

　　云渊有些愣神，不再多言。很少有人一心一意为他着想，这个女人淡然如水、处变不惊，将满腔的温柔都给了自己的弟弟。原主有这样一位姐姐着实是幸事。

　　“阿姐，你怎会先我而去？”云渊摇摇扇子皱起了眉。

　　“总会的，渊儿将来成了大儒，寿元最低四百载。你诗词一道天赋极佳，众人皆知，一次引雷少说也能增长十年寿元。姐姐知道自己的水平。琴道上举人便是我的终点，我们差的岂止百年光阴。渊儿真的长大了。”

　　“阿姐，你还是不懂。”云渊摇了摇头，继续扇着折扇，淡然的面容上流露笑意。

　　从入门起就面色平静的弟弟乍然轻笑，令云衣都不由感到惊艳。

　　“渊儿，听说西晋有一美男子，名为潘安。渊儿容貌不逊于他，将来定会有许多女子思慕。”

　　云渊摇扇子的动作一顿，不知该如何回答。

　　“听说引雷的诗篇不仅能增长寿命，更能使闻者得到感悟？特别是诗篇刚出世的时候？”他不与云衣纠缠于容貌，快速转移了话题。

　　“为了阿姐，我定会灵思泉涌。”

　　云渊天生会讨人欢心。

　　“好大的口气。”门外的人倚着墙，都好笑地叹了一句。

　　“渊儿，你又胡闹。”云衣笑了出来，她未带面纱，清冷的面容变得柔软，母亲的温柔大概便是这样吧。

　　大梁若是有他人听到少年把引雷之诗说得这般轻描淡写，怕是免不了一片喧哗。

　　以前的云渊只写完过考文童时的那一首诗。而穿来的云渊也写了一首诗，就是《秋菊》。拿得出手的不足五指之数却这般狂妄，以至于乡试后暗中看着他的某位半圣都来了兴趣。

　　可以想象，此话传出云渊会一举成名天下知。至于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就不一定了。

　　“云渊，在外面就别这样说了。”冷静自持的云衣慢慢劝道，别的文人可不会像自己一般信任弟弟。

　　“听说很久以前有个人挑衅圣人、谩骂天道，无所顾忌以搏名声，结果被天降雷霆给劈死了。”云衣辛辛苦苦地照顾云渊，可不想自己弟弟因为口舌之利而莫名其妙得罪人。小心些总是好的。

　　“阿姐，你放心，我不会靠这个留名青史。”

　　他宁愿做个枭雄，也不想做个笑料。

　　“我并非哗众取宠之辈，也比谁都看重生命。这条命是阿姐的，我知道。”

　　云渊这般说不是为了显摆地球先贤们多有才，也不是为了盛名与赞叹，他一直表现的狂妄自满，除了高调地震慑宵小，还想着引来大人物的关注。

　　他现在地位不高，越处于阳光之下，越耀眼，对方越顾忌。再给他些时间，他会跃入这个文人的大舞台上，不再惧怕任何人。

　　如今势单力薄，唯有借势！

　　云衣想不到那么多，云渊也不会多加解释。

　　“渊儿……”就在云衣宽慰之际，少年又开口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①”一气呵成之作，快到云衣的话都没有说完。

　　“渊儿？”外面夕阳半落，云朵被染上柔和的色泽，或紫或橙，凌乱中透着孤寂凉薄之感。云衣惊容未定之际，这天边的云彩一泻而下，直直从窗户涌到云衣的身上。天色陡然转暗，夕阳乍然落下，明月初上。此乃化虚为实的异象！

　　云朵化作你的衣裳，你即是花，花即是你。如今虽非春日，我归来之时，你欣喜的如沐春风。露水使花朵更加娇艳，我的诗作愿为露水，使你容颜常驻。你的姿色是凡间难觅，除了仙地还有哪里能见到如此美人？

　　身为云渊的亲姐，她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几年没见弟弟，他的才华当真至此吗！

　　“没想到我云衣，真的拥有了一件云彩织成的衣裳。”文人是最奇妙的存在，他们化腐朽为神奇，化不可能为可能。

　　“这衣裳……轻柔飘逸，可韧性十足。这首诗该不会……”云衣抚摸着那柔软的仿佛在流动的锦衣，她感觉穿上的一瞬间，自己日夜练琴的疲惫的消失了，真正的容光焕发！但下一秒她脸色一变，橙色雷霆又劈上云渊！此乃三重雷劫见龙劫！

　　李白赞叹杨贵妃美丽的诗句，对于女人来说是最好的礼物，此诗可以缓解衰老，让身体回复到巅峰。当然，这是因为云衣才二十岁。以云渊的记忆来看，这首诗顶多也就回复两三年的青春。

　　他暂时想不出和琴相关的诗句，他现在能做的便是让长姐忘记辛劳。

　　“唔……”外面站着的人脸色有些奇妙，抿了抿薄唇还是移步走进去了。他也听到了诗句，虽然这诗对他的作用微乎其微，他多少还是受了恩惠，既然如此就不能暗中离开。他做不来这种事。

　　他也实在想见一见，能说出这番话语之人有着怎样的风采！

　　“在下夜孤城，谢过云兄。”夜孤城刚抬头就看见雷霆消失的场景，云渊白皙的指尖还萦绕电流，时不时颤动一下。

　　云渊看着这个不请自入的男人，扯了扯麻木的嘴角。夜孤城？究竟是哪个夜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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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李白《清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