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长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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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项昊等到你这个礼物。你母亲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逆天改命的事。”萧晗指了指自己的脸，“长生不老岁月永驻。”
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她好笑的捏捏我的下巴，“你这个表情倒是跟项昊一样。你性子明明像文涛的。”
我嘟囔着嘴有些不满，“我才不像。”
她揉揉我柔软的头发又拍了拍，“文涛头发也软软的，不过他是军人所以总是打理的特别整齐。”
她又弄了弄我的刘海，“这样多好。看着也柔软。”
我对于柔软这个词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我并不是一个柔软的人，不管是到德国留学还是帮忙打理项家的生意我都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项昊这样光明磊落的男人会有我这种绵里藏针的儿子。
只有我知道，其实我和我父亲是像的，他的狠和恨在沈文涛死后的八年抗战中彻彻底底的发泄了出来。
我父亲治军有方，但是对于敌人和叛徒从不宽容，他甚至连子弹都不愿意施舍给抓到的伪军和日本人，杜枫告诉我，我父亲手下有一只专门处理俘虏的部队，这只部队只配备砍刀，用以削首。
我不知道我父亲杀了多少俘虏，但是这样多的鲜血依旧没有填补我父亲因为失去沈文涛而留在心脏上深深的沟壑。
这甚至不能称之为伤口。伤口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合，而在我父亲的心里，这是一道会被时光的风沙越吹越深的沟壑。
所以我母亲心疼他。
抗战结束日本人签了降书退出了中国国境，而我父亲唯一的支撑也画上句号。
他再也找不到生存的意义。
我母亲总是在我父亲熟睡后细细的描绘他的眉眼，然后悄悄落下一个亲吻。
项昊，我要送给你一份礼物，你一定要活着等到他。她说，这份礼物需要的准备时间太长，但是我会帮你等他。
我母亲的家族最早能够追溯到秦朝，秦始皇身边最得宠的方士卢生便是我母亲的先祖。
卢生出海到蓬莱仙山为秦始皇搜罗这种珍惜药材和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一次又一次。
传言他飘飘如仙人风姿潇洒。
只是最后卢生离开了秦始皇，秦始皇大怒，坑杀了当时几乎所有的方士。
所有人都说卢生因为害怕被杀逃跑了，只有他的后人才知道，卢生真的练就了长生不老的丹药，只是在他准备将丹药献给始皇帝的时候他看到了秦始皇因为一个梦的原因杀光了所有的宫女侍卫和太监。
卢生心冷如坠冰窖。
“秦皇生性暴虐，刚愎自用，若是长生，恐非天下幸事。”
所以卢生带着妻子儿女到了一个连大秦铁骑也找不到的地方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这本是我母亲家族的传说，当不得真的。
只是当年卢生的笔记居然被我母亲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
“卢生在上面写着，并没有真正意义的长生，人所能达到的也只有延缓衰老。”萧晗说着摸摸自己的脸，“人终究还是会死的，只是快慢而已。”
“我母亲炼制出了卢生的丹药”
“对。你母亲尝试了几百种卢生笔记的解读方式，终于练出了这个丹药。”
凡事必有得有失，我母亲练出卢生的丹药的同时她也受到了上天的责罚。她的身体开始迅速的衰弱下去，多病多灾。
“你母亲都挺了过来，因为她还记得要送给项昊一个礼物，陪着项昊在以后的日子里，不那么的难过和寂寞。”
她看着我，眼里浸透水光。
“这个礼物是我，只是我还是没有弥补上我父亲心里巨大的空缺。”
萧晗点点头。
她也许不知道，在她最后一次见我母亲的时候我就在门外顺着门缝偷看。我看见我母亲的眼泪珍珠一般滚落。
“萧晗，陪着项昊，他太辛苦了。只有阿深是不够的。我不知道还有多久，但是请代替我好好的照顾他。他若是伤心，我连黄泉路都走不安稳。”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得我母亲当时的绝望。
她看着我长大，我越长越像沈文涛，但是给我父亲带来的却是更加难以抑制的痛。
后来我成为了比我母亲更加出色的医师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母亲是没有黄泉路的，在她决定了要我的那一刻开始，便决定了她最后的结局——逆天者，上天入地不得见，断六道，毁三魂。
我是无神论者，但是翻到卢生笔记的那一页时，不管信与不信，我终究还是在多年之后落下了泪。
为了我母亲，为了项昊，也为了沈文涛。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长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