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神之坠》人称四九

199、Chapter 22

　　“父亲、父亲！看看是谁来了！”依菲蕾拉用力晃着在沙发中熟睡的泰德，声音充满了兴奋。
　　泰德从梦魇中醒了过来，他握住女儿的手，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怔然道：“谁？谁来了？”
　　依菲蕾拉双颊有些微醺，她羞涩的点开腕表，为父亲展示站在门前的客人。没想到泰德见到访客后神色变得极为不悦起来，他起身披上外套，对女儿说道：“你呆在屋里，不要出来。”
　　“啊？”伊薇委屈的站在书房内，看着父亲将门关严。

　　“我说我为什么会做噩梦，原来门口站着个扫把星。”自动门升起，雨水淅淅沥沥打进玄关，泰德堵在门口，并不打算让梅佐蓝登踏进家门半步。
　　“你就这么把我拒之门外？我手上可是有两张入场券呢。”梅佐蓝登头戴一顶纯白的绅士帽，手中还提着两个花篮。
　　“如果你会投给我的话，那么请进。”在家中的泰德似乎没有在军队时脾气那么暴躁。
　　“哈哈，看来真的被拒之门外了呢。”梅佐蓝登耸了下肩，将花篮递给了泰德，“不是给你的，是给夫人和千金的。请务必收下。”
　　泰德愣了一下，看了眼四周，而后又看了看梅佐蓝登，发出了不屑的冷哼：“少来这套。”
　　“不敢不敢。接下来我还要拜访凯瑟琳元帅，不作久留。祝您时运昌隆，告辞。”梅佐蓝登将花篮放到泰德的脚下，礼仪性的抬了抬帽檐，转身离开了泰德的宅邸。
　　梅佐蓝登离开后，泰德才将花篮提进客厅。他看着花篮，陷入了沉思。

　　“收拾前任的烂摊子很辛苦吧，梅佐蓝登元帅。”梅佐蓝登坐进飞梭时，听司机这么说道。
　　“也不见得。”梅佐蓝登激活电烟，望向泰德的宅邸。
　　“这十多年来，外界都在传你与我家元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利益往来。”罗哲将座椅调整了一百八十度，与梅佐蓝登面对着面：“真奇怪，就连凯瑟琳元帅都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不光是给士兵们加薪，现在还把并井信号场搞得有声有色。您到底是什么人？”
　　“钱的来源是合法的。不过你没有资格知道，司机先生。”
　　“如果您真心想和我家元帅谈判的话，还真得过我这关。”
　　“我知道史奈德家族的命运和军国紧密绑定在一起，凯瑟琳唯一关心的就是，我是不是‘敌人’。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十多年来，我也在观察着你们的立场？”梅佐蓝登吐着烟圈，做出了一个慵懒的姿势：“我不是敌人。而我的身份，只有凯瑟琳那个量级的人有资格知道。”
　　罗哲思考了数秒，示弱道：“我无意为难您，梅佐蓝登元帅。”
　　“你只是奉命办事，我懂。跟了我一天也很累吧。”梅佐蓝登笑了笑，将电烟熄灭，放进胸前的口袋里：“我的立场很明确，我不是敌人——所以是时候见上一面了，您说呢，凯瑟琳阁下？”
　　罗哲愣了一下，用食指点着右耳，摇头笑道：“我家元帅刚才说，她欢迎您现在就前往鹰翎军区做客。她会在第一会客室等着您。”
　　罗哲再度转身，启动了飞梭。梅佐蓝登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划过一丝精光。
　　身为战车的莫布里已经被连根拔除，泰德也不再构成威胁。老狐狸和狼人被钳制在外，双主教自身难保，而皇后凯瑟琳也将被白方的战车拿下。无冕的军队冲进了黑色的城池，将王步步包围。
　　终局的号角已被吹响，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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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信号场的铺设，星盟与荒域之间的跃迁路径越来越清晰。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也有一些问题难住了自由区的高层。
　　“这条路径隐患太大了，我们不能重蹈覆辙！想让拉塞尔安全回来，至少要在全星盟半数以上的空间跳跃点铺设信号场！”蓝直接否掉了智囊团呈交上来的方案，焦急地说道：“叶流，你得想想办法。这个方案肯定不行。”他推了推眼镜，将软屏平板丢在桌上。
　　“W先生说，他会和史奈德家族取得联系，但半数以上的话……还是远远不够。”叶流在房间内踱着步，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全星盟只有孔氏集团能够帮得上他们，但他却不知道用什么代价来交换。自由区虽然有钱，但购买孔氏集团全部空间跳跃点的使用权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不能让自由区的经济崩盘。至于出售技术，只有光甲技术的价值能与之相抵，但那又是拉塞尔明令禁止交易的底线。
　　叶流将手搭在平板上，对蓝说道：“先把情况和拉塞尔说明一下，我这头再想想办法。”

　　数小时后，来自孤星的信息穿过能量孔隙，传至星域合众统防联盟的总司令手上。
　　【……必须保证全星盟半数以上的空间跳跃点周围铺设信号场，才能估算出你回自由区的最佳路径。W先生已联络上史奈德家族，争取空间跳跃点的使用权，但还远远达不到需求。目前只有孔氏集团有这个条件。我会全力以赴，让你安全回家。——叶流】
　　真是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艰难啊。拉塞尔将文字销毁，坐在转椅上眨了眨眼睛。
　　“孔氏集团……”
　　赤焰飞到他的肩头，用微妙的语气说道：“拉塞尔，命运的线不是你单方面就能斩断的。是时候告诉西蒙真相了。”
　　“这些跳跃点是孔氏集团的家族根基，我不过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罢了。”拉塞尔的声音破天荒的有些没底气。
　　“别瞒了，我知道你在紧张。”赤焰笑道：“既然你会为尼禄倾尽一切，那么他也有可能会为你做出同样的事。当初敢果断引爆希灵原石逃离克莱因平面的拉塞尔去哪里了？”
　　是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拉塞尔低头看着双手的戒指，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在写回执的时候，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我记得鹰翎元帅凯瑟琳就是史奈德家族的人吧？”
　　“是的，没错。”
　　拉塞尔淡淡一笑，在键盘上又多敲下了几行话。他此时的神色从容而优雅，像极了某个人。
　　“呵。佐伊届满，临近选举，梅佐蓝登手上又多了一张好牌。”

　　在叶流发出信息的十五日后，沙迦踏上了孔瑞昂星淡蓝色的土地。
　　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当然是来和西蒙做交易的。叶流无法脱身，自己又对鸽之国最为熟悉，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这次谈判的代理人。这些都没什么问题啦，就是……沙迦转了转腕表，心中大写着疑惑二字。
　　——拉塞尔让他什么物资都不带、就拿着两个木盒子去和那个西蒙·孔瑞昂谈判？
　　最最关键的是，就连他这个交涉人都不知道这两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去谈涉及到对方家底的生意啊！
　　好在这些年自由区通过阿瑞斯阶[51]一直和西蒙保持着密切的生意往来，偶尔提一下见面的要求还是能被接受的。只是一会怎么相谈是个大问题啊……
　　沙迦绞尽脑汁的思考着，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约定的洽谈室。
　　这是一个封闭式的阳光房。沐浴着温暖和煦的阳光，沙迦紧绷的神经稍微得到了舒缓。他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仰起头，揉捏着鼻子，尽量放松紧绷的神经。就在这时，西蒙走了进来。
　　“没休息好？”西蒙用生意人之间惯用的开头问候道。
　　“呃。休息的还好，让您见笑了。”沙迦尴尬的恢复坐姿，将双手搭在腿上。
　　“听说你们想要孔氏集团全部空间跳跃点的临时使用权？”西蒙观察着沙迦，发现对方并没有带空间保险箱。
　　“是的，西蒙先生。”沙迦开始庆幸自己是一个血族，换作普通人这时候一定汗如雨下了。
　　西蒙搭着下巴，低笑一声：“先不说我会不会同意——我很好奇，你们打算用什么来和我交易？”
　　沙迦尽量保持着表面上的沉着冷静，从腕表中取出了两个巴掌大的木盒子，将之放在桌前，而后故作神秘说道：“肖先生让我把这两件物事交给您，他说您只消鉴定一下就明白其中价值了。”为了尽量彰显东西的珍贵，沙迦十分鸡贼的加上了一句话：“打开盒子的时候，请您务必小心。”
　　西蒙略微皱眉，拿过了其中一个木盒。他打开锁扣，轻轻掀起了盖子。
　　映入眼帘的，是半盒淡白色的细末。
　　“这是什么？”西蒙没有带手套，不敢贸然触摸。
　　沙迦也是头一次看到里面的东西，哪知道这是什么啊！不过好在这些年他在自由区的打拼磨砺出了强大的心理素质，只见他眼睛瞪的溜圆，煞有介事的说道：“我十分建议您找相关部门做一下鉴定。肖先生不会给您毫无意义的东西的，这一点我可以为他担保。”
　　西蒙看了眼沙迦，不过多质疑什么。他对肖寒的印象很好，相信那个年轻人不会开自己的玩笑。于是手持两个木盒，带领沙迦前往了公司鉴定中心。
　　“肖寒没和你说其他的事情？”等待鉴定结果出来前，西蒙坐在走廊长椅上问道。
　　“没有。”
　　“他没说要这些跳跃点做什么？”
　　“用于铺设自由区的专属信号场。”
　　“这么大的交易，他应该亲自来。”
　　“事实上，他目前不在自由区。能交代给我的事情比较有限。”沙迦无奈的摇了摇头。涉及到以后合作的问题，他也不敢太过编造。何况是西蒙这么精明的商人。
　　西蒙表情漠然，没再说话。看得出来，他对这次交易并不是很满意。
　　约半个小时后，鉴定室的大门打开，身穿防护服的鉴定组组长走了出来。只见他摘下隔离帽，呆呆看着西蒙，舌头打结似的支吾了半天，才表述清楚。
　　“西蒙先生，其中一个盒子装的是、是林枫少校的骨灰。”
　　原本倚在座椅靠背上的西蒙逐渐直起身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鉴定组组长咽了口唾沫，无比肯定的说道：“其中一个盒子，装的是林枫少校的骨灰。还有一个盒子，是一名家普列族女子的骨灰，她的名字叫——”
　　没等说完，西蒙便冲进了鉴定室！
　　“等等，西蒙先生，您还没穿防护服……”鉴定组组长匆忙折回室内。
　　坐在椅子上的沙迦这回彻底蒙圈了。
　　——什么情况？

　　[51]阿瑞斯阶：出自第二部第39章。是西蒙与肖寒以个人名义进行商业合作的第一条灰色通道，通道代码为2X-Ⅰ——又名：阿瑞斯阶（ARES 星盟语：第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