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开始刁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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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的店名应晓珏都没来得及看清，只顾紧跟着埋头走，鱼龙混杂的场合有邪气。反正，很气派就是了，红毯铺设，墙壁闪着金，每个角落都亮堂的像白天。
包间很大，错落设置着多个聊天的角落。目测一波飙歌刚过，凑着说话的更多些。
“哈哈，你们可来了。”花姐招呼应晓珏过去。“你不要再对我说没什么了啊。”递给她一瓶啤酒。
“不要给她喝了。”彭中誉伸手拦截。
“□□啊，你啥意思啊？”
“喝醉了还不是你照顾。”
“那你得对我好一点，否则照顾的机会我不给你。”
“请你唱歌，不知道花姐赏脸不？”
“当然，随便点。”
彭中誉被花姐挽着手臂来到最大的显示屏前，合唱《梦醒时分》。花姐说了适合合唱，它就适合。
“应晓珏，醒着呢啊，呵呵”李钦过来。应晓珏挪了挪位，他挨近坐下。
“问问你，邹卫，和你还有联系？…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
“不清楚…。。可能寒假能见到他。”
“你说这个混球，找不找打，他现在这样是活该！”满腔怒气。
应晓珏不置可否。
“你说你怎么能对我们这些老同学这样，真不要脸。”
“他是错了。”
“小同那次去上海的，你知道吗？”
“嗯，见到邹卫他给我打电话的。”
“小同说他家的马桶都是那种可以冲屁股的万把元一只…你去过他家没有？”
“没有。”
“还说他的护照上啊…欧洲到处游，他娘的也太会享受了。”
应晓珏抿了口啤酒，不会接话。
“他问你借钱了吗？”
“提过手头紧，但后来没借。”
“那他对你还是不错的。”半瓶啤酒下肚，“小同和老鹰都借了他好几万，都是当老师的，你说又不是大老板，真是…”
“他确实过分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原因，会欠债这么多吗？”
“不清楚……我不懂的。”
应晓珏又想起了邹卫，在李钦一次次的提醒中，不得不想起他的那些经历。
毕业后，邹卫绞尽脑汁，为了能够入魔都，他下了苦功。别说香烟老酒送了多少，竟还冒着生命危险去办CET-6的假证。当然，应晓珏只是耳闻。
听邹卫讲这段经历时，应晓珏是张大了嘴巴，当听说书的，跟着此起彼伏。倒是彭中誉提醒她，邹卫做事不踏实，过于急功近利，有时间得说说他。应晓珏还笑彭中誉胆子小。
邹卫的老婆是同行，比他大4岁。应晓珏一直记得他们有一次在宾馆约见，邹卫第一时间是帮这个女人擦皮鞋。女人说“男人只会对你越来越差”成了警句，应晓珏好好记在了心里。听邹卫说自己的工资卡是上交给老婆的，每晚最晚9:30必须到家，还几乎承担每天的买洗烧，等等。应晓珏想，邹卫找到了真爱，他是拼着命的在对老婆好。
直到邹卫有小三的事情被应晓珏知道。原来是他心里有愧，才故意做着感动天地的事来混淆视听。小三是前女友，对他是用心的好。她能把自己房子抵押，现金交给邹卫做投资。还把信用卡给邹卫花，帮他还款。没发现小眼睛和大肚子的魅力呀，人家完全是贴着老本的在爱邹卫。应晓珏更正，未到手的才是真爱。
邹卫开了投资公司。他也问应晓珏借过钱，3次。唐义成说过，“赚大钱的人怎么20000都要借。”应晓珏嫌唐义成小鸡肚肠。邹卫还钱快，还非要给利息，能有啥问题。
前年寒假，邹卫突然开始活跃在大学群，说自己在忙帮人找工作牵线搭桥的活。这个行当卖的是强大的人脉关系。应晓珏羡慕邹卫越来越活络的脑子，而她只会趴在一线，教书育人，没出息。
又不久，小同、老鹰好几个同学都给应晓珏来电话，有的说他们有熟人需要找工作，问邹卫那边是否可靠。有的说邹卫一时资金短缺，需要借钱，问应晓珏有没有借给他。应晓珏一头雾水。
再后来，小同开始不断的来电话，出大问题了。邹卫没有按说好的还钱，一会儿是出国了，一会儿是电话无人接听。应晓珏跟着紧张。
直到那次，小同告诉自己说他找到邹卫了，他已经被很多上门讨债的人堵在了派出所，不敢出来，还说邹卫的家已被洗劫一空，说他欠债达到几百万。然后应晓珏的脑子嗡嗡直响，差点就厥了过去。从此，应晓珏开始牵挂邹卫的安全，她只希望他能安全，活下来就是希望。
到今年九月，邹卫被判了刑。李钦把他的判决书共享在群里，瞬间哗然。应晓珏没有说话，彭中誉也是。千方百计打听，拿到了通信地址。于是，她只是如此的单向联系着邹卫，直到最近。
“孙芬芳找你。”彭中誉过来，注意到应晓珏脸色不好。
“我这不拉着美女叙叙旧吗？”
“孙芬芳找你有事。”
“是真的啊？…我这就去。”
彭中誉不知从哪找来一杯果汁，“聊邹卫呢？”递给她，“大家对他还是很有意见的。”
“他是错的离谱。”应晓珏为这样的结局感到不悦。“你会去看他吗？”胆怯试问。
“陪你去。”彭中誉摸了摸应晓珏的额头。
“好好说话，”应晓珏迅速环顾四周，没人在意他俩，“是不是也就只有你还乐意去见他了。”
“…我也介意的。”
“为什么？”
“他差点骗走我二十万。”第一次提起。“同事的亲戚，想找份工作，邹卫对我开价二十万。我想想数额太大，也没个中介公正什么的，放弃了…幸好啊，没有蹚这个浑水。”
“啊？…可恶！他好大的胆子！”
“是啊，好大的胆子。”彭中誉笑着附和。
“那你还给他写信？”
彭中誉轻轻又摸了下应晓珏的额头。
“又动手动脚干嘛呀！”应晓珏一次都没逃的掉。
“哦呦，这两人是谁啊？”说曹操曹操就到，小同。
“小同，坐。”应晓珏起身让位。
小同一屁股坐下，非拉着应晓珏一起，“别走，挤挤就好。”
“你今天喝的不少。”
“离酒后乱性远着呢！”小同还在喝，一副不醉不归的雄心壮志。
“回家要跪键盘了。”
“老婆都没了，谁让我跪啊。”小同自然搂着应晓珏肩膀，“干一杯，应老师，好久不见了。”
应晓珏举着果汁应对。
“你当年怎么就看中彭中誉了，他哪里有我好，怎么就不来追我啊。”
应晓珏的脸红白相间着难堪。
是应晓珏追的彭中誉，班里谁都知道。大一初期，每晚，彭中誉和应晓珏总是不远不近的坐着。下课，他们就不约而同的一起回舍。一次，隔壁班一男生缠着应晓珏聊了一整节课。彭中誉看不下去了，第二节课提前离开。应晓珏发现他走了，一着急，快速整理了书包追到教室走廊，“彭中誉！”也不顾场合。一声大喊，彭中誉是站住了。可那天回宿舍，大伙就开始研讨应晓珏的厚脸皮，说她追男生，并一发不可收拾添油加醋的外传了出去。彭中誉乐在这个传言里，不高兴去解释。幸好擅长害羞的应晓珏始终蒙在鼓里。
“大帅哥不缺美女。”
“缺，我现在就缺，缺个老婆…应晓珏，要不，你和我将就凑合成一对？”
应晓珏警觉自己离婚的事，或许好多人都知道了，突然心里一紧。
“嘿，醉了，回吧你。”彭中誉甩出脸色。
“晓珏还没答应我呢，晓珏，晓珏……”小同故意夸张的喊着，彭中誉把他搀扶到了另一角落。没几下，他就呼呼的独自睡去了。
“心动了？”彭中誉看到应晓珏有点发呆。
应晓珏微微的抿嘴喝果汁。
“各位同学，大家静一静啊，静一静，我来说两句。”李钦走到大屏幕前，现场消停，都在等待一场精彩的演说。
“首先，我感谢每位同学能够在大过年的百忙中，抽出时间参加这个聚会。作为本次活动的组织者，我对大家的配合深表感谢。”
“喝酒。”“喝酒。”“喝酒。”“喝酒。”台下热闹。
李钦举杯，一瓶啤酒直接下肚，引来掌声雷动。
“荣我特别感谢为本次活动精心准备的工作人员，老鹰，小誉，还有孙芬芳。”
“孙芬芳？”应晓珏糊涂。
“呵，假公济私。”彭中誉笑。
“孙芬芳是大家昔日的班夫人，所以容我一起感谢一下，哈哈哈。”果不其然，李钦自个儿解嘲。
“班夫人喝酒。” “喝酒。”“喝酒。”台下又一阵吵闹。
孙芬芳莫名中招，毕竟当过李钦女友的人，娇涩是一回事，却坐着含蓄点头，说饮酒就饮酒。
“今晚大家一定要尽兴，人生啊没太多个十年。我希望，以后的每个十年聚，我们都能够齐聚一堂，好不好？应晓珏说‘年华美丽’，但是啊，应晓珏，不该是‘只在过去’，我们的每一天都该是美丽…你们说对不对？”
“你写了日志给他看的？”彭中誉觉着奇怪。
“没啊，可能聊天提过？”
“你还和他聊青春？”
“肯定是他和我聊班花。”
李钦还在继续，“最后，今晚打算和兄弟姐妹们通宵了，大家准备好了没？”
“李班，你总归要安排一些节目的吧，我们一把年纪的，光靠体力可支撑不了。”
“精彩节目，稍后继续。” 诡异。
自带的投影仪上开始随机反复循环播放同学间收集过来的各类照片。应晓珏没有为此做过贡献，但是却看到了很多张当年她拍摄的作品，入迷。
“我提供的。”彭中誉得意。
“不是全扔了吗？”
彭中誉笑笑，“喏，你的大头照。”他指着暂且停留的那张黑白照。
“下面我们开始节目，”老鹰主持，“照片不断循环，我喊停的时候，照片上的人要表演节目，还要接受大伙提问一次，答不了的就罚酒一瓶，行不行？”
照片开始快速的翻滚。
“停！……第一位中奖者，赵然。”
赵然上台，唱了一首《朋友》，并招供自己目前工资是4000元/月，顺便倒了苦水，说学校如何不把他当人看，新进的教师可以翘腿坐着喝茶，而他却负责清理机房，搞得灰头土脸，比粘在机箱底下的口香糖还脏。
台下各种慰藉，差别不在于年龄，而在于出身。
“花，你也欺负同僚吗？”
“我帮着同僚除恶。”花姐又补充，“还扬善。”
“呦，五好中年哪。”应晓珏笑话她，“诶，抽到你了。”
中奖的是花姐。她说什么都不再唱歌，为了要让自己和彭中誉的合唱成为经典。于是，宁愿改成喝酒1瓶，以表诚意。花姐说当年暗恋彭中誉，过去虽然对应晓珏很好，却恨透了她，把她的牙刷扔过脚盆，还说现在彭中誉如果向自己求爱，她立马就把现任老公给辞了。花姐气场大，老公今天没在场，她的气场更大。
应晓珏在台下默默看她演，脸上的笑意没断过。
中奖的第五张照片是彭中誉和应晓珏的合影。怎么把合照都搬出来了，隐私呢，管不管？应晓珏责怪，彭中誉却一脸轻松。
“来来来，人呢？啊呀，快点快点，这两人……”
李钦要去拉人。彭中誉先拉起应晓珏的手，走上前。
“oh，oh。” “oh，oh。” 同学们开始欢呼，阴谋得逞的雀跃。
“大家说两个人怎么办？”老鹰询问大家意见。
“按规矩办事。”彭中誉倒是自在。
“派代表。”应晓珏怯怯的回应。
“我们就是要看好戏！”哪个同学喊了句，所有的人都喊对对对。
应晓珏有点害怕，真心话类的游戏她玩不了。
“不要闹，两位先表演节目。”老鹰继续仁义。
“《相思风雨中》？”彭中誉作主。
同学们又欢呼。你们是没听过这歌还是咋的，竟起哄。
“等等，”花姐凑热闹，“情歌得有情歌的演唱方式，比如，牵牵手啦，揽揽腰啦…亲亲嘴是最好啦。”
“喂！”应晓珏急了。彭中誉却镇定的牵起她的手，用力握了握，“我在，你不用怕”的意思。应晓珏抽出手，更加担心。
其实，难的是被提问。大家想着法子刁难。应晓珏当年是有多得罪人，此刻遭如此报复。
“问，你们，最长一次接吻的时间和地点。”
李钦说，“谁出的题？……问接吻干嘛，至少得问上床呀。”
应晓珏紧张，没觉得游戏有多好玩。“远离黄赌毒。”竟冒出这句。
“成年人了，健康的很。”老鹰破例的站在他人一边。
台下哄笑。
应晓珏想想多做多错，直接端起啤酒，喝的肚里瓶里都开始冒泡。
“你们要逼疯应晓珏啊…都有家室的人了，什么德行！”孙芬芳起身，应晓珏感激涕零。
“那…。我来问一个正经点的。”花姐正色，应晓珏却格外惧怕。
“我来”，孙芬芳不让，现场安静，给足班花面子。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四十章 开始刁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