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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结局 ...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出的豆浆店,也不记得是如何进入中心花园的,等他有思绪时,天色已经黄昏。
一天没有吃饭,竟也不觉得饿。
长凳旁的樟树葱葱郁郁,随风招摇,一点没有秋末的萧飒。
打开手机,一条又一条的未读短信飞进来,共有三四十条,全是骆沉打过来的。他全部删掉,然后继续关机。
走出公园,夜幕已经完全降下来了。在街头买了一碗小吃,放着很多醋和辣椒,吃得人抽气连连,末了豪爽地再叫了一碗。
吃饱了人就暖和,吊儿朗当地往家里走。
刚到小区门口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攥住。
“你去哪儿了?”骆沉的声音特别焦急。
他想抽出手,但没抽出来。
“张勋力跟你说了什么?”
他嗤笑了一声。
骆沉站到他的前面,盯着他的脸:“我是真的……真心的,你不用怀疑。”
他使劲地抽着手,冷冷地看着骆沉。
但是骆沉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抓得更紧:“你要做什么?你说话。”
“放开!”
“除了这个。”
“你他娘的放开!”
没想到骆沉真的松了手,他愣了一下,连忙越过骆沉往前走了。没想到没走两步,忽然双脚一轻,竟然被拦腰扛了起来。
骆沉扛着他直接往车上走。
“你混蛋!放开、给我放开!”
“不放!”骆沉打开车门把他塞了进去,“你敢下车试试,我多的是让你后悔的办法。”
他一下子还真不敢下去,想了想骆沉有些什么办法,就这么一耽搁,骆沉已经坐到了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
“去哪儿?”
骆沉没答应。
“去哪儿!”
“……”
“我下车!放我下车!”
“……”
“骆沉你这个疯子!神经病!王八蛋!”
“随你怎么说,”骆沉一只手抽出一根烟点了。
车子停在骆沉别墅前面。
“你自己进去还是我扛你进去?”
他恨得牙痒:“你到底想干什么?”
骆沉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拉开车门双手打开就要上,他吓得连忙往里缩:“我自己进!”
进了别墅,骆沉把佣人都使唤出去,对他说:“跟我来。”
“去干嘛?”
骆沉上了楼梯:“不是要杯子吗?在上面。”
他跟着上去,进了骆沉的卧室,本来有点犹豫,但看骆沉一本正经的真的去了陈列架旁,从里面拿了个马克杯出来。
那个杯子也是厚底、上了光洁的深棕釉。
他心中一喜,直奔到杯子前面,却发现这个远看着像,近看跟自己的那个完全不同。“这不是我的那个。”
“当然不是。”骆沉忽然靠近,“我做了许多个,没一个能混过去。”
他退后。
“所以干脆不混了!”
骆沉一步一步地逼近,不多时他已背靠墙壁。眼前的人危险的气息令他紧张,下意识地转身想跑,没想到被狠狠地扳着肩膀抵在墙上。
“一个杯子而已,你用得着跟我发这么大火?”
“你放开我。”
“不放!”骆沉不仅没放,反而双臂一收将他抱了起来,“老子就是个笨蛋,装个X的情圣!妈的!”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扔在了床上。
床褥又深又软,砸在上面一点都不疼,就连骆沉压下来也只是再往下陷了一点点。骆沉一下来就开始亲,亲嘴、亲脸、亲脖子。
他再怎么挣扎躲避,总是躲不过他的嘴去。
“骆沉!”
骆沉撑起双臂看他,眼底尚有一丝清明。
“你这样我会恨你的!”
“你不是早恨我了?”
“我没……”
骆沉捏了捏他的下巴,惩罚性地捏得很重:“一天都不接我电话,因为张勋力那么个不相干的外人就能马上否定我。我是傻了这他妈几个月才给你扮兔子看!陈华章,我给你透个底,我骆沉这辈子想要的东西就没失过手,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就是我的人!”
嗞啦——
衬衣被撕开了,扣子一颗颗地迸到白色的床单上。
骆沉微暖的大手抚在胸前,华章几乎是反射性地开始挣扎。但再挣扎也没有用,他的力气始终不能跟骆沉相比,被压在身下,一寸寸地失城溃败……
星市因为在北方,冬天来得比较早,呜呜的寒风吹在窗子上,把窗户用力地拍在棂上。
这是市效的一所老房子。
他在这里被关了两天了。
骆沉每晚都会来,每晚都会强迫他。他越发地反感,两个人就像仇人似的。
咔嚓。
中午,对面小饭馆的老板娘会来送饭,两荤一素,换着花样地上。
他把卧室门开了一条缝,脸露出去:“又劳烦你送过来。”
“您不是身子不好吗?快去躺着吧。”
哪里是身子不好,是没有衣服穿,不然早跑了。他站在门后,身上只裹着条床单:“这是哪里?城东?”
“嗯,永硕村。”
“我看往来人挺多的,附近有工厂?”
“有个烟厂,还有个小学校。”
“我刚才吐了,把裤子弄脏了,你能借一条给我吗?或者在外面买一条,钱在饭钱里扣。”
老板娘胖胖的,人很热情:“裤子多的是,就怕我家那口子的你穿不上,他比你可胖多了。”
“没事,我就穿一小会儿,很快还给你。”
老板娘去拿了裤子,从门缝里塞进来。
“谢谢。”
穿上借来的裤子,腰上多出的部分用在房子里找到的晾衣夹子夹起来,床单一撕为二拧成条连起来,一端绑在桌脚,另一端伸出窗户。
这里是三楼。
骆沉以为他没胆子跳楼,可他却敢。
桌子比窗户宽,抵得住。
他抓着床单往下挪,打算手脚并用缠住,可实施起来根本不可能。只有两只手能抓住床单承受全部重量,几秒钟后手心就跟火烧一样,险些抓不住。
幸好用床单在腰上打了个结,不然直接摔死了。
基本是滑下来的,手心被磨破了皮,疼得火烧火燎。床单够不着地面,他跳了一楼半高的距离,结果是崴了脚。
十分狼狈地站在街边等过路车或者的士,又害怕骆沉突然回来,提心吊胆地被风吹着。大概四十分钟后一辆的士驶过去,大概看他模样诡异停了一下又开走了。
阿嚏!
他开始打喷嚏,脑袋也昏昏沉沉了。后来总算有个运杂货的过路车停下来。
他说自己被抢了,希望被载回市里。
司机瘦瘦的,人很好,让他上了车,还把车里的一条旧毯子借给他披上。
他上了车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司机推醒他才发现已经进了市区。
他央求司机载他回住处,到了他可以付钱。
“要什么钱,也没几步路,反正烧的是公司的油。”
人在落魄的时候最容易感动,华章现在希望这个司机大哥一辈子幸福。
分别时华章说了能想到的所有好话,司机笑着告别。
房东太太看见华章吓了一跳。
“被抢了。”华章提了提裤头,“这个还是借的。快帮我开门,冻死了。”
房东太太连忙就把门打开了:“被抢了多少?你人没事儿吧?这年头治安怎么还这么乱……”
华章笑着进了屋,打了个喷嚏说:“我得洗个热水澡。”
“那行,我先出去,你有事叫我。”
“嗯嗯,谢谢您。”
哪里敢洗澡,穿了衣服打包最值钱的东西就往汽车站跑。他钱夹被骆沉没收了,没身份证坐不了火车。
随便上了辆汽车,到了个叫石县的小县城。
当时已经十一点了,县城里门店基本都关了,只有宾馆开着门。
他进小宾馆租了个房间、买了一盒饼干和牛奶。进了房间机械地吃了,剩半盒饼干怎么都吃不下,然后倒头就睡。
这一觉天昏地暗根本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外面还是黑的。
门被敲得咚咚直响,他头晕脑涨地起来开了门,见是前台小妹。
“瞧您一天没出来,看看您有事儿没有。您脸色很差!”
华章估计自己是冻感冒了:“有感冒药吗?”
“我去找找。”
感冒药找了来,是几粒胶囊。他向来不讲究这个,看都没看就吃了,结果到后半夜就开始拉肚子、拉得人都要站不起来,没办法进了医院。
在急诊室的床上扎着针躺了半天,直到第二天快中午才缓过来。
这一天一夜的兵荒马乱叫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刚想静一静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开:
“小章章你果然在这里,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急死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找我?”张小驰一身姜黄大衣和休闲裤冲进来,“瞧瞧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骆沉这个杀千刀的!”
看见张小驰就跟见了亲人一样,华章眼眶红红的。
“别怕啊,我叫袁鑫一起来了,骆沉再嚣张也不敢乱来。”
“他来了?”
张小驰压住要起身的华章:“你别紧张,还输着液呢!”
“我不要见他!”华章想去拔针头,被张小驰阻止了。
“你这身子能跑哪儿去?跑到天边他也能把你翻出来!”
华章愣愣的。
“你呀,就是太老实了!受这么大罪居然一声不吭地跑了,要是我非得咬下他几块肉来不可!”张小驰忿忿不平的,“我问你……”
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黑影,眨眼就到了床前。华章一下子跟受了刺激的兔子一样跳起来,张小驰被他一揿差点坐到地上。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骆沉。
骆沉的状态也很不好,眼底青了一片,眼里全是红血丝:“你敢跑?你居然敢跑?”
这咬牙切齿的表情让他更害怕,不堪入目的画面跟电影似的在眼前放映!他倏地拔了针头,血顺着针流出来,染红了一片白床单。
华章站在床左边,骆沉站在床右边。
骆沉想跨上床,脚刚抬起华章就跟被电打了似的浑身发抖。
“你别过来!”张小驰指着骆沉鼻尖叫,“他才刚醒,没看见他憔悴成这样了?你丫是个人都别再逼他!”
“废话!他不躲着老子,老子能逼他!”话音一落骆沉就跳上了床,接着就要跳下去抓华章。
华章简直怕极了,推开张小驰就往门外跑,在门口撞上个高高大大的人。
就这么一耽搁骆沉已经要追上来,是张小驰拉着他:“小章章快跑!”
骆沉下意识就要朝张小驰挥拳头,结果门口那人猛地一吼:“骆沉你敢!”
“袁鑫!袁鑫快来,他要打我!”张小驰别的不会撒泼卖萌最在行,偏偏袁鑫被他吃得死死的,二话不说上来就把骆沉往旁边一撂。
眼看着这两个男人就要打起来,张小驰挥着手臂:“袁鑫加油,打死这丫的。”
华章看了一眼决定还是逃跑重要,脚步刚迈就听见身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陈华章你敢跑?”
他顿了顿。
“你妈、你妹都在我手里,你跑了看我怎么折腾她们!”
他一瞬间恨得心头滴血。
“小章章……”张小驰刚开口就被袁鑫捂住了嘴,“呜呜……”
骆沉没上前,离他三步远,格外地笃定道:“你一跑我就叫人去乡下看着她们,我要是找不到你我就找她们算账,你跑啊,你跑了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你不是人!”
“你天天晚上骂老子是禽兽,能换个新鲜点的不?”
旁边袁鑫把愤愤不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的张小驰拖出了病房。
骆沉上前两步把门踢关掉,转身就把华章围在墙壁和臂弯之间,极度眷恋地看着他:“别再跑了,担心得我快疯了。”
华章想逃,刚蹲下。
“你一味逃避不是办法,你能扔了亲人不管?”
他一顿,好不容易才说:“你离、我远一点。”
“我不。”
他撇过头,神情特别无助。
骆沉简直爱他爱得不能够,恨不得当场就亲下去,极度克制着收回了双臂:“我承认我刚接触你是因为他留下来的东西,但现在已经不是了,哪怕用公司去换,我也愿意选你。”
“我不想听这些。”
“你必须听:我是真心的,从没有过的真心!”骆沉说着从大衣里掏出几张对折的纸来打开,“这是股权转让书,你签了字,我的股份就都是你的。”
他真没想到骆沉会这么做,看着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不可置信。
“这两天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我知道错了,所以老婆,我的钱都给你管,你别不要我。”骆沉三个指头竖起,“我保证那种事不会再发生,再发生了我是小狗。”
有种忽然之间老虎变大猫的错觉,华章觉得有点不真实。直到骆沉想在股份合同上换他的手印他才反应过来,把手一抽。
骆沉几乎是被打击到了。
“这是你的钱,我不能动。”
“我的就是你的嘛!”骆沉抓着华章的手就往纸上一按,“哈哈,你收了老子的钱以后都是老子的人了!”
看着纸上那个红红的指头印华章有点反应不过来。
骆沉特别有成就感地弹了弹纸张,把华章往怀里一搂:“老婆,咱们去国外办婚礼吧!国内反正不行,国外有的国家不错,我选了几个,你再看看,咱们要办个盛大的婚礼,保证你终身难忘的!别给你老公省钱,啊,不对,现在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随便花,反正你老公我别的不会,挣钱最会了!”
“骆沉。”
“啊?”看着华章一脸怔忡,骆沉心里暗暗打了个突。
“你确定你喜欢我?”
“那当然!”
“可是我……”
“嘘!你对我什么感觉我清楚!”骆沉亲了华章一下,“我不急,你慢慢会爱上我的。”
“可是……”
骆沉又亲了华章一下:“没什么可是的,反正这辈子你爱我不爱我都得跟我过。”为了免去华章再开口,骆沉索性加深了这个吻。
于是乎趴在门外的两个人就听不到后面的动静了。
袁鑫:“你想去哪里办婚礼?”
张小驰:“谁答应嫁……不对,跟你结了?”
袁鑫眉毛一竖。
张小驰脚底抹油立马溜了。
袁鑫淡定地挥挥手,跑出二十米的张小驰就被保镖大叔架了回来。
张小驰:“嘿嘿……”
袁鑫勾勾食指。
张小驰苦逼地挪着步子:“先说好,不打脸、也不打屁股……”
【完】
这个结局是太快了,因为故事本身就是很冲动、很随意写的,没有打磨,下一个故事,我会打磨好一点再开始写。谢谢您读完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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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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