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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欠你一道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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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别墅门口,醉眼朦胧的鼬掏出一大串钥匙。
喝得有点多,他记不清哪把是门钥匙。稀里糊涂地一把一把插进锁眼里,手还不停地晃。
终于找到了正确的一把,伸进锁眼,“喀嗒”一声,门应声而开。
灯没有开,里面一片漆黑。
刚刚一脚踏进门,鼬头上便挨了一闷棍。他还未来得及招架,便被人一踢、一扭,压在了地上。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
“别动!”持匕首的人低喝道。
鼬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听到是佐助的声音,忙道:“佐助,是我。”
持着匕首的手一颤,压在身上的人惊讶地问:“哥哥?是你?这么晚还来干什么?”
佐助站了起来,拧亮了日光灯。
鼬见佐助穿着睡衣,手里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双深黑色的眸子好奇打量着他。
不远处的地上,还扔着一把修习剑道用的竹剑,想必就是佐助刚刚用来敲自己脑袋的东西。
“哥哥,你流血了!”佐助惊叫道。
一丝鲜血顺着鼬的额头流下,眼前的视野蒙上一层猩红。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佐助飞快地冲进自己的房间。
鼬顺手将温热的血液抹掉。长年在血海里漂浮,这样的伤已是见怪不怪。
不过,佐助这小子下手真是又快又狠啊。
佐助拿着一个小型的医药箱过来。
“对不起,刚刚把你当成小偷了,所以……”佐助手脚麻利地替鼬清理伤口。
“没什么。”鼬说,“你的身手还行,是迪达拉教你的吗?”
“恩,因为我经常一个人在外面打工,所以小迪哥教了我一些防身术。”佐助小心翼翼地用酒精将伤口消了毒,等稍微蒸发一点后再贴上创可贴。
佐助处理伤口的动作很熟练,看来迪达拉教会了他不少东西。
“你喝酒了?”鼬身上的葡萄酒味直冲佐助的鼻子。
“恩,今天有点事,多喝了一点。”鼬站了起来,“不然我不可能被你打中的。哦,对了,我记得你是不喜欢葡萄酒气味的。”
末琴不喜欢葡萄酒气味,这习惯遗传给了佐助。
“现在无所谓了。”佐助耸耸肩。迪达拉回家时身上总沾着浓浓的酒气,这么多年佐助也被熏陶过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你呢!”鼬和佐助重逢以来,一直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兄弟俩都继承了母亲姣好的容貌,不过佐助长得更像末琴。乌溜溜的黑眼睛,精致小巧的鼻子,完美的鹅蛋脸。
“倒是越长越好看了,不是以前那根豆芽菜了。”鼬端详着佐助,笑着摸摸他的头。
佐助被哥哥的目光盯得很不好意思,但是看到鼬那久违的笑却是说不出的甜蜜。
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弟弟赖在哥哥怀里撒娇,哥哥温和地抱着他,宠溺、纵容的笑从嘴角融化开来。
佐助不禁走上前去,靠在鼬身前,见鼬没有推开他的意思,索性挨得更紧。
“哥哥,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来看我。”他低声说,“今晚别走了吧。”
鼬的身体比以前结实了很多,不再是单薄的男孩,眉宇间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我今天本来就是来看你的,当然不会走。”鼬捏捏佐助的脸,“正好可以叙叙旧。”
所谓叙旧,其实只是佐助一个人在那儿讲,鼬只充当听众。
佐助把他从孤儿院逃出来以后的事尽数讲给鼬听。他没有说自己中弹后是如何地生不如死,可他宽大的领口下若隐若现的疤痕总在鼬眼前晃动。
鼬忍不住了,轻轻解开佐助的睡衣,左胸上那狰狞的蜈蚣形的伤疤完全暴露在他眼前,分外刺眼。
他的手指缓缓滑过那缝合的痕迹,心如刀绞。
“很疼吧?”他问。
“哥哥,不要多想了。”佐助抓住鼬的手,“我知道你是被迫的,我没有怪你。况且,这地方拆线后早就不疼了。”
佐助将衣服扣上,刚刚他一直在尽力掩饰这伤疤,因为他知道哥哥看到一定会内疚,可终究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我欠你一道伤口。”鼬自嘲地说。
“这不是已经还了么?”佐助笑着摸摸鼬额上的创可贴。
真的还了么?猷苦笑。□□上的伤,兴许可以弥补,可心里的伤呢?
“我去沙发上睡吧。”鼬站起身准备走。
佐助抓住他的手臂:“哥哥,这床上足够两个人睡了。”
“我睡觉很不老实,你知道的,怕吵着你,你明天还要上学吧。”
“没什么!”佐助一用力,鼬坐倒在床上。
“哥哥怎么突然这么害羞了?小时候我们不是经常在一起睡吗?”佐助从后面抱住他。
鼬被佐助近似无赖的举动搞得啼笑皆非:“好好好,我听你的就是了。”
鼬很快就睡着了,因为倦意和酒意。
佐助静静看着他的脸。
“哥哥,从才我就有这种感觉,每当你从我身边走开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再也回不来了。”
枕头下面,有一张兄弟俩童年时与末琴的合影。
若干年前的今天,晓血洗宇智波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