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三人终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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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萧豫一笑，回头看了看不远的程湘，说：“只怕时候还未到，你没瞧她躲得远远的呢？”
二人进了包厢,房间不大，倒象是专为两、三人聚餐专设的小包厢，中国古典风的设计和摆设，大约饭店主人财大势大，一桌一椅皆是景致。他见她坐下后四下打量着，笑着问：“这里还不错吧？刚刚遇见的人你认识吗？他是方燕京，苏南方家的老四，我们从小就认识，两家也算是世交。”
见程湘还是一脸的迷惘，他便又说了一个人的名字，这下子她算明白了，方燕京居然是他的儿子，难怪仪表超凡，贵气逼人。
“他是他父亲的老来子，但他父亲脾气甚大，方燕京是他们家最得宠的小儿子，他父亲只要是看不顺眼恼了，照样家法伺候。哦，这饭店就是方燕京新开的，咱们可得可劲儿吃，不能便宜了他。”
她笑着点头,心中却似有一团疑雾却在慢慢弥漫扩散，却又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叩……”，却有人轻轻敲门。
江萧豫说声“进来”，便有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进来了。
江萧豫一见他，倒也站了起来，说：“李主任，怎么您还过来了？”
只见李主任对着他俩轻轻点头，算是打招呼，程湘也早就站了起来。只听得李主任说：“方先生知道江家世侄来了，特意让我来和江世侄说，在这里就和在自己家一样，万万不要拘束，还让告诉江世侄，今天还请了薛少林老师，如果江世侄喜欢，饭后就一起来听戏。”
说完看向身后，立时便有一位服务生托着托盘进来。
“这是今天北边刚刚运送到的鱼，先生吃着觉得好，又怕你们不知道，所以让送过来给两位尝尝。”
“还请李主任转告方伯伯，萧豫谢谢他老人家费心，我也很喜欢薛老师，只是今天饭后还要去个地方，虽然错过这个机会可惜，但也只能下次再去看老师表演了。”
西湖山水还依旧，
憔悴难对满眼秋，
山间红叶红欲染，
不堪回首
依旧有，
想那时三月的西湖春如秀，
…………
…………
风雨湖中识郎面，
我爱你深情眷眷风度翩翩，
我敬你为百姓治病常把良药献，
我爱你自食其力惹人怜，
红楼交颈春无限，
又谁知良缘是孽缘，
…………
…………
早在吃饭之前，江萧豫便让司机先下班了，他现在自己开着车，程湘缩着身子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脸紧贴着座椅，闭着眼，鼻腔里充斥着淡淡的真皮的膻味，脑中似乎还回荡着咿咿啊啊的唱曲儿声，说实话，她不大听得明白戏文，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听错，是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吃完饭后小坐了一会儿，包房内临水的一面窗户正大开着，依稀听得有乐声传来。江萧豫说，方家的年轻的一辈其实对戏曲都不是太感兴趣，只是方家的老人们，也就是方燕京的爷爷和爸爸都喜欢，所以小辈们都要陪着看，还要时不时的喝声彩。
“是不是挺难为方燕京他们的？”他笑着说，“我家就比他们家开明许多，我父亲是从不要我们陪着听戏的，说我们不懂，倒白费了人家老师的一番功夫。”
出来时，正好露过一个不小的偏厅，那乐曲声便是从里面传来，她下意识地朝里看了一下，便看见那方燕京正站在偏厅的廊下，四目相对，他正似笑非笑地朝她看着。
她今天晚上喝了一点花雕酒，因为她一直胃不好，平时也很少喝酒，江萧豫便让人温了一壶花雕来陪她喝。其实花雕酒颇有后劲，待这时酒已上脸，越发显得面若桃花，眼波欲流，江萧豫将车窗放下不少，让风一吹，让她觉得整个人轻快不少。
车内只有他们二人，程湘顿感有些尴尬，因为喝了酒，便有了渴睡的理由，她闭着双眼，心想着只要装睡就可免去了不说话的难堪。
殊不知她的假寐变成了真睡。
程湘这一觉睡得酣甜，在梦里，她也觉得自己的脸湿了，一惊就醒了。
他正紧盯着她看，见她醒了，他便伸手拿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她心下大窘，她知道自己睡觉时偶尔会流口水，可是偏偏是在他面前，也太丢脸了。
“呃……那个”程湘一边飞快地擦脸一边想着找句话来替自己解围，“我睡了多久了？啊？这是哪里啊？”
“不认识了？可见真是睡傻了。‘新世界’广场啊，看出来没？”他笑着。“不知道你家在哪，只能先停这儿了。”
她连忙打量一下四周，“嗯，友谊中路，樱花小苑。麻烦你。”
唉，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老是出糗！
她恨不得生出翅膀一下子就飞到家。
他轻笑，车子滑出了隔离带。
“嗯，你这样的人还为什么要去考试？”程湘受不了那个气氛，也正好解开心里的疑问。
“我怎样的人啊？”他侧过脸看她一眼。
“既富又贵啊！”她对着车窗翻白眼，这人！有必要让她说出来吗？她又不是白痴，经过了这样一个晚上，她还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只是他这样的人用得着去考试吗？考过了拿到证书也没地方用啊！
“这个嘛，”他作思考状，“老听下面一帮人抱怨，说那什么的考试太难了，那个证书太难拿了，公司的要求太苛刻了。我就想啊，我也体验一下，看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难过关。”
不是吧？程湘简直要崩溃了，他大少爷为了体验生活，无形中就让她多了一个竞争对手，要不是他，她、她、她说不定就过了……想到自己为了考试所劳的心伤的财还有牺牲的那些休息时间，程湘决定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说话，免得自己忍不住又要骂人。
“心里骂我呢？”他忍着笑说。
她继续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
“你看是不是这里？到了？”
“啊，是的。”她看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今天真是谢谢你，谢谢你的招待，也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一语不发，车停到路边，自己先下了车，绕过来给她开了车门。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晚饭很好，戏也很好……”，他看着她，一言不发，程湘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可是，她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她也快没话说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三人终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