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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狐假虎威敲元昊 ...

  •   李元昊看着李德明的斥责,以及由辽国夷离堇派人送给李德明的亲笔书信连同那封勒索信,不由皱了眉,却又不敢怠慢,急忙先回李德明写了一封答辩的回信,派了几个心腹云州将书信交与父亲,别又写信给了已然先于自己回京的卫穆山喜,让他注意自己那两个不省心的兄弟借机生事。
      而后李元昊赶忙让自己的亲信照信中所写,去看看是不是在甘州丢了这么两个辽国人,得知属实后,又急忙书写了一封给辽国夷离堇回信,请求辽国夷离堇给自己宽限自己几日时间,并表明一定会给辽国一个满意的答复,再派自己的几个亲信,把信连同这次在甘州府抄出的几样挑出来的珍奇珠宝送往辽国夷离堇处。
      而后又让人叫来了沈二郎,把那封勒索信拍给了沈二郎道:“二郎,你是干这个的出身,给看看这封信。”
      沈二郎拿起了信看了不由一怔道:“这写的什么,我不认识啊!”
      李元昊哦了一声道:“这是回纥文字,是一伙自称入云龙的强盗写给辽国官府的,说他们绑了两个在甘州城开客栈的辽国商人,索要一百万两白银。”
      沈二郎大笑道:“穷疯了,两个开客栈的商人就要一百万两?这甘州城有值那个身价的商人吗?再说也没听说过哪个土匪能绑了哪个平头老百姓就能勒索官府的。”
      李元昊一抬手制止了他说下去,正色道:“半点不疯,相反还是极高明的人做的,那两个商人是不值这个价,但是甘州城值,这上面还有一句话是,只是我们肯退出甘州城,他们也可以分文不取的放了这两个辽国人。所以辽国夷离堇写来了亲笔信,说如果我们不能保证甘州城辽国百姓的平安,就让我们撤出甘州。”
      沈二郎怒道:“放屁,那个夷离堇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们撤出甘州!”
      李元昊苦笑道:“夷离堇就是辽国的部落大王,不但有自己的地盘管理,手中还握有兵权,就是辽国皇帝都得让他们三分,再说,这甘州在我们之前辽国打了三次,连辽国皇帝都御驾亲征了,也是无功而返,如今看我们奇袭得了甘州,辽国人又怎么甘心,没事还能在鸡蛋里挑出骨头来。而今之计,我们得赶紧救出这两个辽国商人,才能堵了辽国人的嘴。”
      沈二郎听罢,也是无奈,皱了皱眉问道:“在哪里交钱?”
      李元昊怔了一怔,拿起那封信又看了看说道:“上面没写。”
      沈二郎甚为意外,又问道:“限定何时?”
      李元昊仍道:“还是未写?”
      沈二郎奇道:“世上哪有这等绑票?一不写何地交钱,二不写限定何时!”
      李元昊叹了口气:“不是熟手绑匪吧?这也我是我最怕的,如此说来无非三种情况,一是辽国自编自唱了这么一出戏,这是最不好办的,因为甘州的确少了这么两个辽国商人,谁晓是是被辽国掳到自己军营还是已经杀了,让我们永远找不到了。二是我的那两个兄弟不忿我初战大捷,怕我被父皇立为太子,下了这么一个黑手,如果这样的话,只要挖出动手的人,救出那两个辽国人,就又是一个大胜仗。三就更简单了,无非是哪个心有不忿的回纥人要给我显显手段罢了,看他有点眼光的份上,愿意跟我就给他个官做做。”剩下的话李元昊没有再说,因为无论是谁做的,都必定猜到他李元昊肯定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去赎人的。
      沈二郎笑了笑道:“那就去那两个辽国商人失踪的地方看看吧,无论是谁绑人,他们都得先踩点,再绑人。只要踩了点,就得留下点什么来。”
      李元昊哟了一声道:“没想到你还是做捕头的料啊!”
      沈二郎哈哈一笑道:“我是做强盗的料。”
      两人带人一同到了那样萧记客栈。一干亲随及投降的甘州新任知州,早已把相关的人都叫了过来。
      李元昊问道:“人是几时不见的?”
      知州赶忙上前回道:“是四天前,早上起来后,住店的人要算房钱离开,却发现店主人不见了。”
      李元昊立时命人从五天到八天前所有在附近出现的可疑人全都排城。八天前正是李元昊破甘州城的日子。
      就在众人都忙开的时候,李元昊把那本店中的账本一一翻看,当看到最后一天的账簿时,见不但住房的价钱较之前翻了数倍不止,生意也好的不得了,待看到天字上房只记着一对沈氏母女时,不由愣了一下,这是汉姓,在边关不多见不说,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一对母女投宿也很不正常。一抬头去看天字房时,却见沈二郎正进了那间房,心烦意乱的低下头来,却见天字房的边上是地字房是五个男人。就这时,李元昊听到沈二郎叫他,便走了过去。
      李元昊进了天字号,却见沈二郎指着那天字号桌上所遗的落了一层薄灰的笔墨纸砚,对李元昊说道:“你看这纸跟你那那给和那封信的是不是一样。”
      李元昊从怀中拿出了那封信和桌上纸一对,不但纸质一模一样,就连割下的线茬都一模一样,李元昊心中一颤,心中晃出江烟波这三个字。再想到那日自己派去跟踪江烟波的人回给自己的分明是说亲眼看到江烟波一行五男一女一童七人回了中原,可是这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也是不多不少七个人五男一女一童。世上那么多巧合的事,再想想江烟波这心智,这手段,还有这书写回纥文,送信辽国夷离堇府的实力,简直就是一团张牙舞爪的恶魔在吞噬沈二郎一般,偏眼前这人还丝毫都无知无觉。就连自己当年直言不讳的告诉他,江烟波并不爱他时,他也扔是执迷不悟的要去接江烟波。仍自己给他找了多少美女,他却也是不屑一顾,直道怎么一个绝世美女呢,不想就那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罢了。不过倒还真有些手段。
      想出了这点头绪,他便也不惧江烟波了,再如何,她也不过就那几个人而已。于是抬头神色凝重的对沈二郎道:“他们敢大摇大摆的留下这些,想来是有持无恐的,只怕就算查下去,也查不出个什么来。既然如此要找他们也就不难了,只是我突然想到,他们既然上次未写下交钱的日期与地址,肯定会再给夷离堇的府邸投书的,我想不如……”
      沈二郎一笑道:“守株待兔!”
      李元昊一笑点头,当下,李元昊点了十名通辽语的亲随陪沈二郎一同前往辽国的夷离堇府。
      至于这封信虽是由辽国夷离堇府转过来的,却未必是投到夷离堇府的细节,李元昊又怎么会去跟沈二郎细说。
      这边支开了沈二郎,李元昊轻易的便顺藤摸瓜察到了当日一早江烟波他们是由南门乘车而出,出了南门不远便是大军难行,山匪横行的祁连山了。
      大批的军士派出去搜山后,很快便打探到了落雁峰最近新增了不少强人,还曾派人下山采买食物厚衣。
      李元昊一笑这么好斩草除根的机会,可是江烟波自己给送上来的,带了亲随和军士把落雁峰团团围住后,看着那不大的山头,李元昊不屑的一笑道:“搭云梯!”
      山势诚然陡峭,但对于能攻城的云梯来说,就又算不得什么了。
      眼见一架架的云梯搭了下来,那些山上原来的山匪哪见过这个阵式,早吓得两腿瘫软在地了,而那些甘州城来了回纥逃兵,一看见山下成千的军士,还有大大的李字旗后,不由吓得六神无主对江烟波说道:“这,这,可不成啊,来的是西夏的李元昊,连甘州城都挡不住他,别说这么个小山寨了。”
      江烟波也没料到来的竟不是可以高来高去,踏城池峭壁如履平地的沈二郎,而是带着大队人马的李元昊,谁来告诉她,这是个什么状态?一咬牙叫道:“往下砸石头!”而后又吩咐万成去把那两个辽国商人押过来。
      万成匆匆去了,可眼下除了张冠柱,石井还有猴子搬了手边的石头奋力砸下去,别的人哪还听她的啊!
      江烟波更是拉着早早不敢松手。
      三块大石头还没刚投下去,砸了三个当先的辽国军士,下面立时如蝗的箭雨飞了上来,还是万成和石井眼疾手快把江烟波和早早以及猴子按下去。才躲过了那阵箭雨。
      而边上几个没防备的土匪都中了箭,立中满口祖奶亲娘的骂了起来。
      连江烟波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李元昊是疯了吗?”而后向张冠柱说道:“你问他要不要那两个辽国人的命了,再攻,我可撕票了!”
      张冠柱以西夏语高声叫道:“李元昊!你要不要这两个辽国商人的性命了,再攻,我们可要撕票了!”他这几句话,运起了内力,以致山下千余人都听昨清清楚楚。
      李元昊哈哈大笑,命自己带来的军士中会回纥语向上面叫道:“上面的土匪听了,杀了匪首,把人质交出来的,王子殿子非但既往不咎,还有重赏!”
      这话一出,山上的土匪们一个个都两眼绿光的挥刀扑向了江烟波,一时间光是打发这些人人,都让张冠柱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哪还有功夫去顾别的,而这当,云梯之上的军士一个个都奋勇的爬了上来。
      江烟波见此把早早塞给了石井急道:“不行了,你快带着早早逃走,日后带她去见沈二郎,说明这一切,沈二郎定会和他反目成仇的。”
      石井接了早早,飞脚踹开一名回纥军士,口中说道:“那两个辽国人质怎么办?”
      江烟波道:“杀了!事到如今,怎么也不能便宜了李元昊!”
      这时却那西夏军士已是顺着云梯爬了上来,其中更有李元昊府中的亲随,这些人武功更是远胜寻常军士,石井不及他顾抱着早早便跑,一名李元昊府中的亲随见此哪还容他走,手中长刀竟向石井后心投去。万成见此,手中快刀也投出把那柄掷向石井的长刀砸开,石井终得抱着早早逃开。而万成失了兵器,又怎么挡着住源源不断从云梯那爬上来的军士和亲随,立时便被打倒地了。
      而猴子则比他还惨,早被人夺了手中的长鞭踹翻在地。
      一名李元昊的亲随过来长刀就要向江烟波劈来,江烟波只是喊了沈二郎三个字来。那名亲随一怔,立时将手中的刀改劈为拍,把江烟波拍翻在地,而后一把摁下了江烟波。这时下面打开了寨门,李元昊也从下面上来,看着江烟波被摁着跪在地上,竟自用汉语冷笑道:“还不自尽,你倒好胆量。”
      江烟波冷冷一笑道:“我若自尽了,你日后岂非好解释了,我就是要死在你的手中,我今日有多惨,日后沈二郎知道了就会有多恨你!”
      李元昊拍手大笑道:“好脑子,怪不得可以把二郎害成那个样子,还可以让二郎为你死心塌地!”
      江烟波冷笑道:“二郎,叫的比我还亲密的样子呢!”
      李元昊一笑道:“我与他是结义的兄弟,他比我大,按说我该叫他一声大哥的,可是一来我的身份特殊,二来他也真没个大哥的样子,我们就称名字了。这有何不妥吗?”
      江烟波恶毒的说道:“我们夫妻二人也是这般叫的,妥不妥你自己想去!更何况你今日特意不带他来,处心积虑的杀我,谁又晓得你是什么心思!”
      李元昊失笑道:“随你这泼妇怎么说吧!”而后一挥手。
      两边亲随明白,他这是要杀江烟波的意思。当下拎了刀上前就要劈下。
      这时却听远处一个声音用西夏语叫道:“李元昊你要不要这两个辽国商人了?!”
      却是张冠柱和石井一人一个把刀架在那两个辽国商人颈中走了过来。
      江烟波一见石井出现心下大急,赶忙问道:“早早呢?”
      石井苦笑一下道:“被沈二郎抱走了。”
      江烟波心下一松继而大骂道:“你这负心汉就这么不管我了!”
      李元昊心中却是猛然一紧,继而又是一阵轻快,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不知沈二郎是如何来至此地的,可是二郎没有立时战在江烟波的身旁的与他为敌,那就是说事情还有挽回余地。
      江烟波心情焦燥之下,看着张冠柱和石井紧贴在辽国商人颈下的钢刀,心想事已到此,如何还能指望用这两个人威胁得了李元昊,别最后被他再夺去了人质那就更赔本了。当下厉声喝道:“杀了他们两个!”
      这时却听一声脆脆声声的童声响起:“娘!”
      众人循声看去,却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从后面奔了出来。
      江烟波大急道:“早早你不是跟爹爹走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
      早早稚气的说道:“娘,爹爹让你放了这两个辽国人,不要再和叔叔打了。”
      江烟波大怒道:“他瞎啊?!没看到是他兄弟把刀都架在他老婆的脖子上了!”
      早早毫不畏惧的又过去扯了扯李元昊的衣服,昂着小脸看着他说道:“叔叔,爹爹让你放了妈妈。”
      李元昊弯脸抱了早早起来:“你爹呢?”
      早早指着自己来的那块大石后面说道:“在那里。”
      李元昊抱了早早来至那里,却见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不见。
      早早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李元昊反是好言安慰道:“早早不哭,跟叔叔一起回府等爹爹好不好?叔叔府上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陪你玩,叔叔教你骑马射箭好不好?”
      早早闻言,脸上泪珠未干,口中却是说道:“我要跟爹爹学武功。”
      李元昊大笑道:“那就和你爹爹一起去叔叔府上啊!”
      早早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李元昊又笑了笑道:“好,几时想来叔叔这里了,就来找叔叔哦!”
      早早极乖的点了点头。
      李元昊放下了早早,对江烟波身后的那两名亲随一摆手。两名亲随立时放开了江烟波。
      而张冠柱和石井对望一眼,也立时放了手中的两个辽国商人,急急奔了过来,在江烟波身旁说道:“此地不亦久留,先走为上。”
      江烟波奔过去看着早早出现的那片怪石嶙峋之处,实在无看料知沈二郎此时藏身何处,恨声道:“沈二郎,你再不出来,我可走了!”
      空山寂寂无人作答,江烟波一跺脚道:“反正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都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下次别再我找我!”说罢转身抱了早早就走。
      张冠柱趁此空当扶了地上万成和猴子检视了身上的伤,虽说不轻幸好未有置命之处,简单的止了血,于是背了两人便离了开去。
      剩下那些个回纥士兵对望几眼,终有三个不愿降于李元昊的奔过去跟着江烟波他们身后一起走了,虽然心中明知此一去流落飘泊生死未卜,却仍不愿就此降于李元昊。
      李元昊也未阻止他们的离去,只是思索着未曾露面的沈二郎怀着个什么心思,这当又是暗中跟着江烟一起离了开去,这是留在了这里。
      他不发话,下面的人也都是面面相觑,不敢擅自行动。
      直到好了会李元昊自己醒过神来,才说道:“把这两个辽国商人放了,好生侍候送往辽国夷离堇府上,这些土匪全数斩首,脑袋也一并送往夷离堇府上。说罢转身而去。哪管身后那些土匪在叫屈连天的声中,鲜血喷射,身首异处。
      就算是石井把身上的猴子交给一个回纥士兵,自己抱了早早,一路上江烟波仍是脚下跄踉,口中叫屈连天,愤恨不已,时不时把沈二郎这个负心汉拉出来骂上一阵,直到石井再也看不下去,在她耳畔说道:“小姐快走吧,姑爷压根没有来,那是我噱李元昊呢!”
      江烟波大惊看着早早问道:“怎么回事?”
      早早看着江烟波脸上的神色不安的说道:“是石叔叔教我的。”
      石井道:“我们先赶快离开这里,等有时间了,我再跟小姐解释。”
      江烟波再无废话,一行人极快的离开了这里。
      等一众人顺着祁连山又往里钻了半天,到了晚间借宿在山中的一家农家时,石井这才对江烟波说了实话,原来石进先前就觉出心中隐隐的不踏实,却又不敢执意违抗江烟波的意思,于就你就借平日带早早去玩时,借着玩游戏的由头,教了她这套把戏,这天见落雁峰唯一的下峰之路下面就是李元昊带来的大队人马,而后山则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决计是逃不出去的,更可况众兄弟都在,于是和张冠柱一商量便用了套把戏,把早早放在了大石后面,交待了什么时候妈妈说让杀人,就让早早出来,按先前教好的话说。他和张冠柱则押着两个辽国人出来。反正在这两个辽国人杀于不杀于李元昊很重要,但对于他们屁关系没有,反正甘州不是西夏的就是辽的,怎么也轮不大宋有半点好处。
      江烟波听了目瞪口呆半天才道:“我原以为我算的最精呢,结果却是一塌糊涂!”
      石井听了这话,和张冠柱对望一眼道:“其实我们还是挺佩服小姐的,从辽国朝庭的反应,到李元昊的处境都算无遗策,唯一没算到的就是李元昊没派姑爷来这把最顺手的刀来罢了。不过正如小姐所说,既然李元昊极怕他与小姐接触,从这里也正能看出李元昊对姑爷看重的紧,而姑爷对小姐却也是看得的紧,只要我们把小姐的消息递给姑爷,不怕姑爷不效力咱们将军。”
      对于那三个忠心追随至此的回纥士兵,万成没敢全交实底,只简单的对三人说,自己这些人都是汉人,跟着小姐前来寻夫回宋的,姑爷就是沈二郎,以后绝不会让这三人吃亏。
      这三个士兵所守的都是当初被沈二郎攻破的东城门,对于那个涉护城河,攀城墙都如无人之境的沈二郎都是又恨又惧,但想想,这小姐跟李元昊已经翻脸至此,又焉知以后小姐跟沈二郎不会翻脸。又或是小姐和沈二郎未反目,而是小姐和她的父亲以及这些手下却是反目呢,这在大草原上都是不什么希罕的事。反正自己三人也是前路渺茫,且先跟着这些人再说吧。
      第二日众人又往里行了一日,才找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山窝里,安置了猴子和万成在此养伤。而张冠柱却带了一个回纥士兵去甘州打探消息,也顺便接应王长顺,于是两人各自挑了一大挑柴,又粘了花白的胡子,乔装成了进城卖柴的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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