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遥远绝响

39、苏黎世失窃

　　“你放……P……I……呀”小包在一道看得见的目光和一道看不见的目光下华丽融化鸟。话语末尾化作一道青烟飘散无踪。

　　“我没有！我从没见过这个女的，我要见过会记得的！姓莫的你好无赖，我告诉你，我老师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小包说起话来底气十足，完全是一副受了冤枉的小媳妇复刻版。“怎么好像我背后偷人一样？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啊！”

　　“那好，我问你，除了你们李家会用尸舞魔药和草药操控昆虫，还有哪个家族会？”莫栗也愤怒了，领口处，一抹银红色奇异鲜艳血迹洇了出来。可是她好像并不知道疼痛一般，目光灼灼得要在涂了金刚树树脂的小包身上剜出俩洞一样。

　　“我靠！那是禁药，术界严禁生产销售使用的！饭随便吃，话能随便说啊？！我还说你是十元休闲的小姐呢！”小包越发的没脸没皮，正反是被骂了，打不过也要骂回来。莫栗似乎不懂什么十元休闲，说白了就是妓女。（十元休闲貌似也有正常的，但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嘛）。

　　“够了！”祁某人做声了，他的声音在两人身前发出，下一秒，身影就浮现出来，他要再不出面，谁知道小包还能说出些什么囧话来。

　　“有止血药没有？”祁某人朝小包伸手。

　　“……给谁？”小包明知故问，虽是不情愿，但还是掏掏口袋，拿出一只白锦囊。

　　“云南白药……我自己做的。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小包废话连篇着递给祁老师，祁老师远远抛给莫栗。

　　“莫小姐，你一边止血一边听我说。”祁老师声音中带上了柔和的成分。“咳咳！那什么！……你们俩，转过去！！！”

　　祁老师慢了一步，俩小子已经来不急捂住淌血的鼻子了。

　　“不能怪我……罪过……罪过！”包大师一边佯装无知纯情一边使劲瞄——可能莫栗自小就在母系社会长大，并不知道更衣要隐蔽，接了药粉，冷哼一声就褪去了外面的小皮衣，她里面竟然只穿了一件“用料精简，造型美观秀丽”的薄薄胸衣，两抹耀眼的，希腊女神般的雪白简直让俩小子犹如中弹。（还是□□）两人暗爽，直呼赚到了。

　　“做什么？中毒了？”莫小姐看到两人奇怪的样子。她心里还奇怪，明明自己的剑没淬过毒啊。

　　“唔，唔……副作用，这个树脂的副作用。”祁老师故意去看远处的树梢。内心却瀑布汗，这要是开打前先脱了衣服，对手只要是个男人那还能看啊？美女凶猛啊。幸亏自己手下没少解剖艳尸，抵抗力免疫力都很强。纵然这样，陡然间看到也吓到。

　　这一斗竟然已经到了下午，4人出了足球场。一路上，两个还在流鼻血的小子心怀鬼胎的落在后面走，祁老师和莫

　　栗走在前面，太阳在树梢，鸟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开始聒噪。走在后面的两人全然不顾自己没有吃中饭，所谓秀色可餐对刚刚兵戎相见的美女也能适用。

　　“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马上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祁老师走到树林后一个小公园里，这里是体育学院的恋爱圣地，但是现在还不是情侣幽会的时间。

　　小克跑到体育组，找来汽油和酒精洗那个树脂。小包已经金人一样了，这要是跑出去，路人丙又该被PIA飞。
　　“你是李家的后人没有错吧。钥匙就在你那吧？”莫栗自始自终都看着小包的一举一动，祁老师老母鸡一样暗暗保护两个小子，同时用冰山一样的眼神制止小包说些胡话。
　　“……证据呢？”小包别扭的斜眼撇撇莫栗。“要不就把事情说完整了，你这劈头盖脸的，好像我真欠你什么似的。”
　　“我问你，3月的时候你在哪里？”莫栗重新摸出眼镜戴上，高光一闪，完全和刚刚那个打打杀杀的女子判若两人，要不是她咄咄逼人的逼供，小包小克倒真想好好和她聊天。
　　“3月……你，你管得着吗？”小包皱着眉毛想了一会。
　　“咳……”一旁陪审的祁老师清咳。
　　“……好了好了，我忘了。”小包无奈摆手：“我当真不记得了，3月——现在都快11月了啊，真不记得了。”他不看莫栗，反而看着陪审团。
　　陪审团看了看脸色阴晴不定的莫栗，叹口气。

　　莫栗不再追问，想了片刻，从三月的某天开了个头，小克此时也回来了，拿了两个破布，两金人边擦边听。
　　其实，莫家一直都大隐于市，如今古老家族当中混得风生水起的，莫家能排入前茅。说莫家有中国最庞大最完善的
　　家族体系一点不夸张，莫栗此行终于截到小包的行踪是在追查过几个有嫌疑的人之后的决定，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产有一女，并且已经被确定为继承人。（……两小子傻眼），孩子妈继续娓娓道来——3月底，莫栗生产完还在医院，就有家族的人告诉她，钥匙不见了，这钥匙就是莫家自古遗留下来的开启兵冢，使继承人获得兵器炼化能力的钥匙。
　　由于涉及到家族内幕，莫栗并没有具体说钥匙是什么东西，但是似乎“钥匙”只是个代称。她急急忙忙从医院回到家族管理事务的长老处，长老让她看了当时的监控录像。

　　莫家有个很特别的保险库，据莫栗描述是一个与莫家有友好关系的古代番邦后裔提供，他们以昆虫作为守卫，正所谓避得开大象却避不开蚊子，无孔不入的昆虫让莫家的保险库享有辉煌的保管史，甚至被近代术界中人称为“昆虫守卫的苏黎世”（苏黎世始创于1872，与莫家金库相比是晚辈了）。有些外围的保护措施已经通过一些渠道流传开来，比如食肉甲虫、寄生蜂。当然这些都是初级的，如果杀虫剂能对付的了的昆虫又如何使莫家金库固若金汤。（莫栗神气的微笑，优越感就像贵妇看到乡巴佬。）
　　“还不是被偷了……”小包小声嘀咕。
　　莫栗不理他，继续说：“钥匙和其他许多珍贵的东西都分别安放在金库的不同位置，一般情况下，每天都会有执行机构的轮值警卫进行查看，但是3月14号那天夜里，当值的11名警卫2名警卫长全部被杀死，通过录像资料可以看到凶手依靠控尸术取得了警卫特别许可证，并且通过控制尸体，穿过了内部的金库机关。其他所有珍贵物品无一损害丢失，唯独缺少了兵冢钥匙。这钥匙对于莫家人来说，简直比其他所有的东西加起来还要珍贵，没有了钥匙，一年内不能为新生的婴儿开启继承能力，那么依靠血脉传承能力的莫家将会断代，整个莫家的后代如果不能自行觉醒能力，那么莫家兵冢的能力将名存实亡。

　　“……难怪了，产妇就该好好歇着嘛，让孩子他爸做这些活就好。”小包话头一滞，莫栗一对绿眼冷酷的看着他。
　　“……我不是瞧不起你……我，我。”小包明显得朝祁老师的方向缩缩。

　　“就凭控尸和控虫就断定是李家人做的吗？”祁老师笑了起来，那种不含笑意的笑容似乎带着嘲弄。
　　果然惹毛了这个性格刚烈的女孩（还是该叫女人？）她抬手就抚在胸前，面容一凛，手又无力放下。
　　“一天只响应3次召唤，出鞘不见血便得等到第二日重新召唤——你的艾丝美拉达已经被击碎了，不需要多等一段时间吗？”祁老师温和的说。
　　莫栗颓然坐下，看看小包，眼神里竟然有一丝绝望。
　　“实不相瞒，我——是这一代，莫家唯一的女儿，而且——我生产后做过手术，以后，不能再有孩子了。——所以……”
　　小克忽然觉得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背负的东西实在与她的年纪不匹配，传承数千年的家族使命竟然落到她一人肩上。

　　“莫，莫小姐……”小克嘴巴干涩：“你，还记得些细节吗？”
　　“……”莫栗把头埋进手掌，本来脸就小，这样以来只能看到她手背上斑驳的伤痕。
　　“……对不起……”小包不好意思的道歉，又在口袋里掏掏，拿出块乳白的石头：“……那什么，你自己擦吧，是龙鱼骨，收创消毒的。”
　　“……”莫栗沉默片刻，接了过去。祁老师在她身边对小包点了点头。

　　“……嗯，有一片花瓣。……我记得，我看到的时候已经蔫了，就在警卫的尸体边上……”莫栗不自信的说，声音和刚刚掐架的时候简直恍若两人。
　　“花瓣，嗯，继续说。”
　　“说完了。”莫栗手足无措的攥着龙鱼骨。

　　“……那，是什么颜色的？你认得出是什么花的花瓣吗？”小包问。
　　“家族长老当时就把花瓣做了比对，她们说，是控尸术里常用的多年生曼陀罗的花。”
　　“你等等。”小包拿出了本破烂的《本草纲目拾遗》。哗啦啦翻出一页，页眉上是他涂涂改改的笔记：“你看，是这个花吗？”
　　“……不是。”莫栗看了一眼，摇头。书页上却明明写着“多年生曼陀罗，全株有毒，性寒，人畜不可食，别名胡狼毒草，断魂草；春季开花，夏季结实。多作为麻醉方剂的主要成分，使用者需慎重再慎重！”
　　“怎么就不是呐？这就是多年生曼陀罗草啊。”小包前前后后的乱翻，小克心里抱怨，这古籍简直是再被揉成回收纸浆啊。
　　“等等！这个！”莫栗劈手夺过书去，往回翻过几页。指着书页上一对开花的灌木。

　　小包看着书：“那是瀛洲桑，有着和曼陀罗花类似的覆盖着细微绒毛的花朵，但是却是雌雄两花对生的多年生灌木，有着如同锦葵属的扶桑花一般艳丽美观的外型，但由于天气变化的时候会产生大量过敏性花粉，所以很多的野生瀛洲桑都被砍伐掉了，瀛洲桑性平凉，没有毒性，晋代曾作为‘五时散’等流行的安眠镇定类药物的成分；与硝石硫磺合剂制成的“祛腐药”是对恶性毒疮的最好的药剂；现代并不广泛使用，偶尔会用来作为辅助药引。——就是说，这瀛洲桑并不能用来控尸啊。不管和什么药剂合成，它都会产生相反的作用，即使药性不变，药效却会打折扣，学过草药的人都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的啊。”

　　“我看到的就是这个花，不会错的！”莫栗激动得站了起来。
　　“……这……”小包盯着书也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