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遥远绝响

22、POLO老板

　　在我用尽了所有了纸巾和小爱用完了所有的口水之后，战争暂时告停。我浑身通红，如同一只刚刚从锅子里捞出来的大闸蟹，小爱白毛四处纠结，但是俨然心满意足志得意满。
　　“你以前就很招狗吗？”小景心疼她的狗胜于我，拿了自己的梳子坐在长椅上小心的给它梳理。
　　“没，以前只是有一点，最多是路过的时候会被追。”我愤愤。和还不到4个月大的小狗打架，还打输了，实在是不怎么长脸啊。
　　“你又不能去舔它，所以你比它少一招；你不能用力抓它的毛，小景会加倍的抓你你又输了一招；你不可能跳到它怀里，看它被你打；所以说——你能赢就奇怪了。”小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买来三支冰淇淋分给我们。
　　“好了，就当我昨天白洗了澡了。”我被迫想的很开，小小狗的口水基本上没什么异味，只是看起来有点恶心巴拉的。
　　“我可以不陪你买东西去吗？我想回去洗澡换衣服。”我诚恳。
　　“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包和小爱一样，换上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我是小人啊……”我低声道。
　　“走了，小人，晚了我怕人家店会关门啊。”
　　“什么店关这么早啊，一般这里的店都要开到下午6点的。”小景舔着冰淇淋，嘴角上一道草莓色的奶油，正被小爱舔掉——“不行，要拉肚子的！”小景吓坏大喊。
　　“我最担心的是天色晚了，要挑东西就不方便了啊，走了走了！”小包伸手拉我，我两口吃掉冰淇淋，不得已起身。

　　“世界海？”我盯着眼前一块匾额，匾额是用木头镂刻的，也不知道是年代久了还是怎么样，边角和转折的地方都闪着光，这个名字是用繁体字从右往左书写的，看名字觉得中不中洋不洋，说古典不古典说现代又不现代。门外有一只巨型的装饰用花瓶，旁边栽种一棵不认识的数。
　　这里地段算是比较偏僻，没什么人流，阳光下，有打瞌睡的老人在不远的躺椅上悠哉游哉。
　　“是卖古董的？”小景头一个就冲了进去。
　　“古董啊……把我卖了也买不起啊。”我垂眼。
　　“我说我要买古董了吗？借你的眼睛用一用。”小包在我肩膀上推一下，我就进到了里面。

　　屋里光线不太好，摆满了柜台，屋子中间拿多宝格分成了两间房，还有道木门通向后面。我看到柜台里面满满的摆放着许多的东西，佩刀上闪烁的宝石；古代生锈的钱币；灰白的动物骨骼化石；长长短短的箭头和青铜器；欧式的金属器皿和十字架——这些竟然没有分类的摆放在那，而且看样子有段时间没有人去碰了，上面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年轻人，要什么？”我被角落里一个声音吓了一下，看过去，是一个黑衬衣的瘦高个。看样子应该是老板了。
　　“我们随便看看……”小景盯着黑衣老板看了看，又扭头看了看我，有点迷惑的摸下巴，但是终究没有说什么。
　　“老板，我们想看看玉石。”小包说。
　　“玉石？我们这里没有石材的，都是已经制作好的物件，要买子玉石材得去后面第二道街。”黑衣老板把嘴上还冒烟的烟头掐灭。
　　“我是经过黄老师的介绍来的。”小包好像也没什么把握一样的说。
　　“黄老师？”年轻的老板沉吟片刻，我还以为他会说是谁，可是他看了看我们竟然拉开一个活动的柜门：“那，三位到里面说吧。”
　　“这房子怎么跟法国面包一样，一节一节的？”我们穿过外面两间房，跟随黑衣老板到了里面。
　　“你们三位请坐吧。”
　　“呃？那个，老板，你这里有没有水？”小景问，她的小爱已经口水用光，现在就干喘气了。
　　“哦，水，招待不周啊，不好意思，我去拿水，你们先坐。”黑衣老板把我们引到一个小厅，自己转身进了侧门。
　　小厅的墙面上挂了不少的字画，我看到了不少像是张大千先生的画，但是我对字画没什么研究，也就不好起身去看，看也是白看。倒是屋里摆放的几盆花草比较特别——不论是我们平时能见到的女贞、米兰还是没见过的花草，一律都是金属蓝绿色的，这就很奇怪了，植物都是靠光合作用来制造生存需要的能量的，但是这种颜色怎么可能是叶绿素？
　　小包倒是不奇怪：“这个就是四川的锦葵了，现在还不到花期；这盆是针叶石兰，看上去是外国种类，中国没有这么大棵的。”小景听的很认真。
　　“让你们久等了。”黑衣老板拎着5瓶矿泉水走了出来。“别叫我老板了，叫我POLO吧。”
　　“POLO？”我看着他胸口那个打马球的绣像点点头。
　　“老师最近还好吗？”POLO随小包也叫老师，看来这位老师交游很广啊。
　　“还好，就是老不听劝，嗜回锅肉和小牛排如命。”小包笑，我们听了也笑起来。
　　“还是要少吃啊，他那么胖了，也不怕三高？你就是他最小的徒弟吧？你怎么称呼？”
　　“你叫我正勋就可以了。”小包接过小爱的水来，我有点不想给小爱喝，出于对我自己的利益考虑，我生怕这个小疯狗喝了水又撒泼。
　　“正勋……”POLO老板若有所思：“那算起来是三十五还是三十六代？”
　　“三十五，三十六是‘德’字，师叔你糊涂了。”
　　“别叫师叔，POLO就行了，新社会不讲那些——看你年纪很小啊，大学毕业没？”POLO也笑了。
　　“师叔？他是你师叔喔？”我小声问。小景也是一脸不可置信，这个POLO看起来至多比我们高三届吧，说他是大学生我都相信的（虽然我一向被大家说看人一点都不准）
　　“怎么？碰到麻烦了吗？”
　　“没……”我有点埋怨的看了一下小包——明明就是有麻烦啊，麻烦还不小呢。“没碰到什么，就是普通的小事。”
　　“小事？小事要用‘水龙曲’？你血多就去义务献血嘛。”POLO话里有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你就说。”

　　“POLO老板，外面的东西你就那么放着不要紧？”小景开口，她刚刚带小爱去门口喂水了。
　　“没关系，都标记了。”我们其实都不懂，但是小景只是礼貌的点点头坐了回去。
　　“这样吧，我知道老师的学生都是一个脾气，我带你去看，你要什么自己挑，一会我们去其他几家，他们老板我都认识，你要是在我这里挑不到趁手的，我就拿东西去和他们几个换，反正那几个家伙欠我饭前已经不少了，算抵债吧。”POLO老板拍拍手：“老闷在这里都有点跟社会脱节了，几位，晚上要不要去K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