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遥远绝响

14、第14章 选修课

　　“302……”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教学楼里晃，这里都是大的阶梯教室，一样是新楼，不设小型自习室，新刷的墙一股呛人的粉味。
　　小包本来是要跟永和去上文学史的，但是永和被我说的话吓到，决定临时去教务处改选修，他说即使去学微积分都比这个文学史要强，临走哀怨的说下次死也不让我给报选修了。小包很自然的就跟我来医学院这边上课。
　　“好了没？”我大声问，小包在厕所里好像待的久了一点。
　　“……”厕所有水声传来。
　　“不早了，快点！”我站在楼梯口，两个形色匆忙的学生从我身边跑过去。
　　“李正勋！”（我今天早上忽然想起来小包的真名，真的是忽然想起来的，不好意思了，小包叫的太顺口了。）
　　“好了，别叫了。”小包一边系裤子带一边跑出来。
　　“快，快！”我拽起他就跑。

　　教室里已经有一些人了，我们进去的时候老师还没到。
　　大家其实都知道，其实选修课通常都流于形式，上选修的时候，大家一般都是不务正业的，反正最后的考试一般都是开卷或者根本没有考试，看各个老师的作风。
　　我选这个，其实是因为我一直对化学、医学都很感兴趣，可惜学的文科，没办法学我喜欢的。
　　“嗐……我还以为迟到了，真是。”小包叹口气，那手在我后脑勺上磨蹭。
　　“……呵呵，我也……——喂！你刚刚没洗手吧？！”我忽然想到。
　　“……”他不作声，只是笑嘻嘻的看我昏倒在课桌上。

　　　一个教师模样的高个子走了进来，他随意的扫了上方学生一眼，只一眼就让还稍微吵闹的同学们安静了下来。我跟小包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我清楚的看到他左边的眉毛中间一道伤疤截断了眉毛的走势。那哪里像个老师的样子，简直是流氓头子，一脸冷漠，脸颊泛青，两只细长眼睛一片深黑；完全没有任何感情流露出来，样子不算难看，但是就是很突兀；虽然是穿的短袖白衬衫和牛仔裤，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整个人很……
　　“凶。”小包皱着眉头说。
　　真是很凶。模样霸道一点就算了，长的像□□老大也不是他的错；声音低沉跟杀手似的也可以原谅；虽然个子不算高大，但是身上就是无形流露威慑。就算我现在想起来当初见面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到“屠夫”，“杀手”之类的形容词。
　　凶狠的人我不是没有见过，电视上常常看的到，不光是演员演的，也有一些是真的罪犯，目光凶残贪婪，形容猥琐——可是，这个老师却不一样。没有贪婪和凶狠，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完全看不透的深邃，断开的眉毛扫把一样长的乱七八糟，面孔深刻没有感情……
　　我是在是忍不住花了很多字去描写一个男人，对不起。这个老师确实少见。
　　“祁国松。”小包看他在黑板上无言的写下三个字。看他那么用力，如果不是白板笔而是粉笔的话，粉笔一定会断掉的。（课下擦黑板，果然黑板上全是残存的笔迹，所谓力透纸背就是这样吧。）

　　“我是祁国松，你们选修法医就应该知道自己需要具备……”
　　“什么，法医？”
　　“啊？什么？”
　　“说什么啊？法医？？”
　　“谁选法医……”
　　台下一片混乱，就像丢了个爆竹到人群里一样。什么法医啊？我也一头雾水。

　　“是，文科化学的王老师脑溢血——我不会文科化学，愿意上法医的留下来，不愿意的现在就走，要换课的去教务处，我不负责。”祁国松一脸寒霜，连说出来的话就像事先丢到冷藏库里冻硬了再拿出来的。
　　“有没有搞错啊……”几个人嘀咕着，本来就没坐几个人的教师迅速空了一半。同时却又进来了几个人，我一眼就看到了换了衣服的小景，我冲她招呼，她径直走到我旁边坐下。

　　“法医基础，往年从来不对文科学生和非专业学生开放。”她似乎有点不甘心，一脸黑线的把从图书馆借来的《物理学》塞回包里。“文科物理的老师调去新加坡，两班合为一班，都学法医，不喜欢的人可以再去选。”
　　“早不说……真是。”虽然我说不上不喜欢法医，但是，让我和死人打交道，这是在是个“惊喜”。
　　“你们第1堂课都是登记吧？也难怪到第2堂课才说。”小包表情轻松，一脸事不关己。

　　“留下来的人想好了，法医，需要严谨的态度，我的课，不欢迎玩世不恭的人——剩下的人填花名册，给你们10分钟。”祁国松说完后就埋头到一本大书后面去了。
　　又站起两个人，朝外面走去。其他人似乎都很受鼓舞，跃跃欲试的要离开。
　　“这学校是不是要垮掉了啊？”我不无担忧。
　　“没办法，反正我也不讨厌学医，选修，应该不至于要到解剖什么的吧。——教材都没有，这次课讲什么呢？”小景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