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0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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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小诊所的外壁爬满蔷薇藤蔓，前院空地四颗巨杉的幼苗长成郁郁葱葱的一片。盛放的天堂鸟围绕篱笆墙与草地的接触线蔓延，恰好挡住地下室唯一的通风口。
索罗诺尔掀起门口的地毯，拿出盖在下面的钥匙，打开了房门。三两条蔓延的蔷薇藤蔓自然垂落，随风轻轻摇曳，如同绿色的门帘。
索罗诺尔掀开植物门帘走进室内，她拿出手机给帕米拉打了个电话。她歪头夹住手机，一手持枪，一手抚向玄关灯光照明的开关。
帕米拉有诊所的钥匙。
索罗诺尔准备问问是怎么回事。
白亮的LED灯照亮了装修风格简洁的内室。许久没人住的屋内蒙上一层灰尘，蔷薇藤蔓顺敞开的窗子爬了进来，一直长到菱形的LED灯旁边。颜色鲜艳的花骨朵含羞带怯的藏进层层绿叶下面。
宠物展示台、手术台、收银台等桌面的工具被扫落在地，几盆形态各异的榕树盆景被端正的放上桌面。
手机传来忙音。
帕米拉的电话拨不通。
索罗诺尔收起手机，双手持枪，步伐谨慎的向通往地下室的电梯走去。往日光洁的电梯蒙上两指厚的青苔，高帮靴一脚踩进去，像踩进注满水的海绵。滑腻腻的。
被植物覆盖的红外线摄像机转了个头，始终跟随索罗诺尔的行动路线。
余光扫了眼角落依旧运行的监控探头，索罗诺尔拿手背敲下电梯的开关。缺油的电梯嘎吱作响，迟缓的停顿了几秒才启动。
一家宠物小诊所并不是迷宫。
电梯的门刚一敞开，索罗诺尔立刻见到了她想探究的答案。正前方的无影灯下面，体态极为近似帕米拉的女人，背对她坐在监控终端的屏幕前。分成三格的屏幕，反复播放她打电话以及双手持枪小心接近的回放画面。
极其相似帕米拉的女人回过头，近乎浑身赤.裸的她，皮肤呈一种活力十足的淡绿。
以往的帕米拉虽然有一头热情赤棕色长发，但一旦醉心植物研究进入实验室的她，总穿着科学家标配的白大褂，带着度数轻微的眼镜。除了感兴趣的东西，日常生活中的帕米拉性子冷淡，倔强的拒绝任何多余的人际交往。
淡绿皮肤的女人，虽然长相与帕米拉相似，但彰显热辣身材的她，周身气质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妩媚和勾人。
她的发色更加鲜红，仿佛全身的红色素都转移进了那微卷的赤红色长发。
“索罗诺尔。”
浑身散发着成熟果实韵味的女人，轻点脚尖令转椅摇晃。被剪掉双袖的白大褂，半遮半掩的盖住她双腿交叠、身体前倾勾勒出的迷人曲线。
“帕米拉？”索罗诺尔持枪的双手垂落两侧，却没收起打开枪栓的M1911A1。她环顾几乎成为小型热带雨林的实验室废墟，有点心疼的问道：“怎么回事？”
帕米拉站起来，白大褂下面她只穿了条底裤。
她身姿摇曳的走向索罗诺尔，搭住她的肩膀，向她吐息轻柔道：“是我，我借用了你的地方。”
正常人类喷吐出来的呼吸大半是氮气。可帕米拉呼吸喷吐出来的废气，让空气中的含氧量略有增加，正常大气中含氧成分约为21%。
近距离吸入帕米拉吐息的索罗诺尔，有种鼻梁发麻的反应，她的心跳微微加快了速度。
索罗诺尔当然不是弯了。
每次穿过空间褶皱来到另一个次元，她的身体有着相似的反应。
地球各地空气的含氧量有些许的差别，雨林和城市的含氧量就不同。不超过身体能负担的极限，人类的器官就可以进行良性的调节。猛然来到另一个含氧量有差异的地方，她第一口呼吸总是有些发凉，心脏随之改变跳动的频率以适应空气中新的含氧量。
比如青藏高原的含氧量就比正常陆地少，所以同一个人乘坐飞机直达，和乘坐火车慢慢攀爬海拔高度，所产生的高原反应症状强弱不同。
这都是生物对环境的自我调节和适应。
确认了帕米拉的身份，索罗诺尔收起枪，向后几步和她拉开距离。她打量形象大变的帕米拉，皱起眉头：“发生了什么？”
“在谈这件事以前，能告诉我，你刚才给谁打了电话吗？”帕米拉指尖勾住索罗诺尔的裤口袋，再次拉进两人间的距离。她拿光滑的大腿摩擦索罗诺尔的膝盖，轻笑道：“是你相处很好的新朋友吗？那个长着翅膀飞过哥谭天空的黑蝙蝠？”
帕米拉的语调再柔媚，也遮掩不住她的质疑。
索罗诺尔的心往下沉了沉，她掏出手机扔给帕米拉。昨天下午新买的手机里，除了打给帕米拉的那通电话，通讯列表中空空如也。
帕米拉认真的翻看通话记录，直到她确定索罗诺尔真的没打给别人，才抬起头解释道：“好吧，我的手机丢掉了。一个意外。”
索罗诺尔向来习惯揣摩别人心理活动，但今天她不打算费神。
她接过手机，直白道：“你要问什么，能说的我全可以告诉你。”
“蝙蝠侠是谁？”
帕米拉紧紧盯着索罗诺尔的眼睛。以她为中心逸散的无色气体，带起微凉的清风。一条深绿色的藤蔓舒展茎枝，顶端的小花苞最外层的花瓣相继绽开。
索罗诺尔恍惚了一瞬间。
她有种强烈听从帕米拉的愿望，说出布鲁斯名字的冲动。但她立刻清醒了过来，她的大脑盘绕着一股凉意，令她不再受帕米拉无色无味气体的诱导。
“我不能说。帕米拉，我从未变过，他也是我的朋友。”索罗诺尔恼怒又苦涩的握紧拳，闭眼平复心绪，干巴巴的玩笑道：“还是说，你终于发现你讨厌男人了，要把我变成你爱的傀儡？”
帕米拉低下头，收起由内而外浑身散发的魅惑。
她转头走回监控终端前，背对索罗诺尔手扶桌面：“我是很讨厌男人。”她闭合双眼，眼睑覆盖住那双转变成翠绿的眼眸：“我杀了伍德博士，他的尸体在前院的巨杉下。我把不足一克的种子种进他的身体，看着它们从哀嚎的他皮肤中破土而出，我把他种在花盆里，拿无影灯代替巨杉幼苗需要的阳光……”
帕米拉转身，张开双臂展示她淡绿色的酮体：“伍德博士把我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我甚至不敢多穿衣服，那会令我窒息。”
伍德博士是帕米拉的大学导师。
帕米拉杀了伍德，她现在是个杀人犯。而蝙蝠侠，是哥谭罪犯的天敌。
索罗诺尔盯着帕米拉熠熠生辉的绿眼睛，许久，她问道：“你出现在这里，说明你认为我不会出卖你对吧。”
帕米拉向后拢了拢赤红的发丝，看似无所谓的笑道：“或许你和他们没什么不同，不过一个通知的是警察，一个叫来的是蝙蝠侠。我正好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我们以为你决定跟着蝙蝠侠，再也不回来了。”
“我没办法回来。我去了一个没有哥谭的异次元。”
“哦？那个世界什么样？”
索罗诺尔听出帕米拉言笑晏晏下的怀疑，她却不清楚该怎么解释。那个次元独有的钢铁侠、神盾局、九头蛇，恐怕早就在帕米拉的记忆中出现过了。
她该怎么马上证明她不是撒谎和开玩笑？
“算了。”帕米拉的神色更加放松和妩媚，她轻轻放过索罗诺尔，道：“我会去找其他的地方落脚，不过我还要几天的时间准备，我可以暂时住在这吧？”
索罗诺尔抓了抓头发，轻声道：“你准备一直这样？让我为你做个检查？”
帕米拉安静的凝视索罗诺尔。
淡绿色的皮肤和深绿色的嘴唇，给她平添了一种诡异的美感。她翠绿色的眼眸和赤红色的发丝更是搭配适宜。
“检查中你会全程保持清醒。”索罗诺尔坦然接受被导师和同学背叛过的女孩的审视，她卸掉枪套扔给了她：“帕米拉，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在。如果接下来的路你准备一个人走，我也不会做你的敌人。”
帕米拉接住两个枪套，摊开手掌：“还有刀。”
“……”索罗诺尔解下疯狗突击刀，放到监控终端的键盘前。
帕米拉把它们抱进怀里，又锁进柜子。她将柜子的钥匙随手扔进白大褂口袋，一屁股坐上手术台：“我检测了我的血液，从伍德博士的植物毒素中活下来后，我血液中的叶绿素占比每天都在增加。第二十二天，我的皮肤改变了颜色。前天，我的血液完全被叶绿素取代。”
“植物毒素的样本呢？”
“那是个意外的变化。”
帕米拉惋惜的摇头，没有原始样本她没办法逆推公式。被改造成人形植物的那天，她情绪有点激动，唯一得知合成公式的伍德被她虐杀了。
索罗诺尔平静的准备检测用的工具和仪器。
许多脆弱工具被帕米拉情绪激动时，扫下了地面，摔成了碎片。许多器皿也成了她养花的花盆。整个实验室像被荒废了好几年。
索罗诺尔又从库房搬出备用的实验工具。这一遭经历，令她更新实验室器材的资金缺口更大了。
面无表情的索罗诺尔其实挺心疼的。
帕米拉望着有条不紊忙碌的索罗诺尔，突然开口道：“索罗，麻醉剂对我失去作用了，我怕疼。”
“楼上冰箱里有糖，应该还没过期。”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08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