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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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后。
德意志，施特雷利茨。
数百年前，战火曾燃遍小镇的每一寸土地，它曾属于一位大公。而如今，施特雷利茨只是个平和的居住地。
索罗诺尔临时落脚的安全屋，就处在微偏离人烟，前往米里茨湖的必经之路上。
安全屋的建筑风格沿袭了中世纪的农场主的风格，藤蔓和青苔爬满外墙。占地不大的二层独栋屋配套设施齐全，不仅有开了老虎窗的阁楼，还有六面都贴上铁皮的地下室。
与阴森的外表不同，首层客厅收拾的十分温馨。壁炉的火光烘烤地毯，布艺沙发组和米黄的地毯同色。几条原木拼凑的简易书架胡乱放着生物学的专业书，窗边的书桌被改成临时的实验台。
换主人后才采购的悬挂液晶电视，正播报着房顶卫星收到的美利坚新闻：“斯塔克重工的执行长奥巴代亚.斯坦出游时不幸遇难，托尼.斯塔克对合伙人的离开表示悲痛，他再次声明斯塔克重工将停止一切武器生产……”
嗯，官方教科书般的发言稿。往往事实的真相和它大相径庭。
比如说奥巴代亚是贪墨托尼钢铁战衣带来的利益，偷盗设计稿、毒害托尼不成，反而失足摔死的。
安全屋的客厅紧凑不失精致的布局，让人不由觉得屋子的主人，一定是个懂得生活的人。
其实，负责客厅家具搭配摆放的人，不是盘腿在沙发里玩平板的索罗诺尔。而是她旁边削苹果的冬兵。
难以想象，一个陆陆续续被囚禁六十多年，每次放风不是杀人就是破坏的男人，布置出来的房间居然不是鬼屋风格，审美观还在平均水准之上——良知和原则从不会写在脸上。
当索罗诺尔玩得起劲儿时，独栋屋没用几次的门铃响了起来。
冬兵放下水果刀，警惕的屏息。
“应该是快递。”门铃再度响起，索罗诺尔神情放松：“巴基，麻烦开下门。”
施特雷利茨的气候，有些类似黑龙江。哪怕最热的季节，人们也能穿上线衫。
大门口是个便装的中年人，他有明显的啤酒肚和中年秃。从冬兵的角度来说他不堪一击。中年人指指背后破旧皮卡车斗里面的木质大箱子，迟疑道：“艾希……女士？有她的快递，请签收。它有些重。”
像中年人这样的人，一般是运送些不能走正规渠道的黑快递。
“她在里面。”冬兵走到皮卡旁，拒绝了中年人的帮忙。他一只手举起半人高的快递箱，看了眼上面的易碎品标志，放缓动作。
签收完快递，拿大箱子放到沙发组前的通道，堵住客厅唯一的空地。冬兵提醒了一声：“有点碍事。”
沉迷解谜游戏的索罗诺尔头也不抬，“嗯，你拆了吧。”
冬兵的合金手指划过木制的快递箱，徒手拆开被长钉固定的箱盖。木箱里，四个手提箱被扁平的硬纸板酸奶箱压在最下面。
冬兵随手打开一个酸奶箱。随着纸箱露出一条缝隙，他瞳孔猛然一缩，扑向沙发里盘腿玩游戏的索罗诺尔。
冬兵一把按住索罗诺尔的后颈，翻身将她护在身下。他压着她，以俯卧进掩体的动作陷进沙发，单手提起茶几挡住全身后，又把合金手臂横在两人的心口和头颅前。
扔掉平板解放双手的索罗诺尔，呆滞的瞪着近在咫尺的喉结。
半分钟后。冬兵有点困惑的抬起上半身，隔着临时的茶几掩体，观察木制快递箱。
索罗诺尔趁机从扩大的缝隙探出头，“发生了什么？”
“牛奶箱里有炸.药。”简单解释，根据家具的实际摆放情况，冬兵很快模拟出三套撤退路线。
“牛奶？炸.药？！”索罗诺尔敲敲冬兵的合金臂，响声清脆：“等等，我知道怎么回事了。麻烦把你的胳膊拿开，它这么重你是怎么保持身体平衡的？”
冬兵支起身，索罗诺尔向蛇般从他身下窜出来。她完全打开还带着隔断的酸奶箱，拿起一枚被防震丝绒包围的手.雷检查。
冬兵警惕的走到她身旁。
“这是我订的军火，你要适应的还很多，巴基。”半晌，松了口气的索罗诺尔咒骂道：“该死的黑心武器商贾斯汀.汉默！我付他市价六倍的钱，他居然拿用过的奶箱来装军火！还让当地黑车送货！”
在纽约，索罗诺尔曾令贾斯汀损失了一辆车。虽然他没意识到，现在却成功报复了回来。
“我恐怕适应不来。”冬兵看着索罗诺尔清点军火，双臂环胸，“我只习惯对任务目标这样，连家一起炸他上天。”
检查这批没办法正常通过海关的军火的数量和质量，索罗诺尔又忍不住问候了远在美利坚的汉默先生。
“破片手.雷12、燃.烧.弹6、闪.光.弹6、催.泪.弹6、彩烟信号弹6，两箱子弹……还有‘口香糖’。”索罗诺尔抱起装有C4塑.胶.炸.弹的手提箱，招呼冬兵：“帮个忙，把它们放到地下室的仓库。”
安全屋的仓库，就是那间占地三十余平米左右的地下铁皮屋。
房屋的前主人大概有被害妄想症，索罗诺尔刚买下安全屋时，它的地下室里堆满了各种生活物资，还有一组小型的柴油发电机。她就地取材，拿装满各种物资的货架把地下室分分隔三个区域，分别是微型仓库、体能锻炼室、以及战术室。
被货架包围的战术室只有木桌上的简易沙盘及一张世界地图，根据冬兵的回忆，索罗诺尔的调查。靠货架悬挂的地图扎着好几个色泽鲜明的图钉，位置分别是柏林附近的米里茨湖、索科威亚城郊、俄罗斯鄂木斯克州等等。
它们只是九头蛇势力浮出水面的一小部分，大多是冬兵去过的地点。
自二战战败后，九头蛇化整为零融入各国政府，如今恐怕连它的高层都没办法全部知晓它的势力分布。索罗诺尔能查到的都是些似是而非的传闻，除非她把冬兵供出去，不然根本找不到足以引起联合国重视的实锤。
把冬兵提供给美利坚政府，他的下场，和让冬兵把她送到索科威亚分基地的结果，基本上没区别。
将军火分类放进地下仓库，冬兵看到了沙盘旁的牛皮纸袋。
索罗诺尔顺他的视线，恍然：“哦，那个我上午刚拿回来的，一时忘记给你了。”她打开牛皮纸袋，将脑CT片子抽出一半，递到冬兵手里：“号称是柏林最权威的脑科医院也就那样了，我知道哪有更好的设备。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去试试。”
冬兵快速的翻阅，瞬间就记住了它们。
“你的海马体周围有血块压迫过的痕迹，但它们随着你的自愈能力消散了不少，就留下一小块阴影。你最初失忆的原因恐怕就是它了，但我搞不明白你为什么依旧记不起来。”索罗诺尔抽出一张图，指着它翻了个白眼，“那医生要求我给你做个脑囊肿检查，居然怀疑你有癫痫……”
“等等，等等！你确实容易肌肉紧张，”索罗诺尔怀疑的反问道：“这该不会是前兆吧？”
冬日.癫痫.战士巴基取下货架中间的巴.雷.特M82A2反直升机狙.击.枪，他单手端平这把沉重的黑家伙，目光沉沉的注视索罗诺尔。
“我下午要去趟柏林。”索罗诺尔明智的举起手，转移话题：“去见神盾局的人，要一起吗？”
不打算与神盾局产生任何牵扯的冬兵摇头，当索罗诺尔问他是否要带外卖时，他又点了点头。
需要躲避搜查的人不可能每天都叫外卖，最开始两人是交错着负责三餐的，但很快只剩下了索罗诺尔一个人——哪怕背诵了好几本菜谱，冬兵也没能成功点亮厨艺技能。他的水平一直维持在服役大兵的水准。准备的饭食不是肉罐头、压缩干粮，就是干啃水果。
除非迫不得已，没人不希望吃得舒心点。
“那可能有点晚。”取下一把袖珍的USP手.枪塞进外套，索罗诺尔勾出车钥匙，“保持联络，我随时向你共享位置。要不要赌一把来的人是谁？要是黑寡妇我恐怕还打不过她。”
接触神盾局的确有被抓捕的可能性。冬兵是个非常靠谱的同伙，他无视索罗诺尔的调侃，认真道：“我会准备支援和撤离。”
不起眼的甲壳虫汽车驶离安全屋。
索罗诺尔打开无线电的频道，为了调整测试它而故意出声道：“呼叫巴基，呼叫巴基。说起来娜塔莎是个善于利用美人计的特工，你觉得能说动你反过来对付九头蛇的我，是不是也有成为间谍特工的优秀潜质？”
在无线电基站面前的冬兵，实在不想回复这种没营养的测试呼叫：“……”
许久，索罗诺尔正打算打电话询问基站运行情况时，无线电传出冬兵的声音：“过去十几年，平均每年我都需要被‘清洗’一次，灌输组织的理念。”
冬兵顿了顿：“我从未忘记反抗。”
“……别担心，这次肯定能干掉全部懂得洗脑技术的高级人才。”
在与冬兵相处的第一个晚上，因为那个温热的汉堡，索罗诺尔就知道看似麻木的冬日战士，并没有完全成为一个兵器。是那个汉堡为她带来了逃离的曙光。
甲壳虫汽车，驶进了柏林的街道。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05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