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重明鸟》轩辕煦

25、【025】

　　在索罗诺尔回诊所取子弹时，韦恩庄园。

　　有百余年历史的韦恩庄园位于哥谭市上城区不远的私人领地，占地数十亩的庄园绿荫成林，野生的鸟雀穿梭不停。

　　韦恩庄园主宅的一楼正厅，布鲁斯盘腿蜷缩进壁炉旁边的羊皮沙发，他身下垫着棕褐色的毛毯，毛毯的边缘距离燃烧的壁炉仅有半米距离。

　　没察觉到毛毯已经快要被壁炉的火焰点燃了，布鲁斯窝在沙发里，认真的对着素描画板涂涂改改。

　　韦恩庄园内饰大体的装潢设计还符合上个世纪的风格，依旧遵从布鲁斯的祖先帕特里克.韦恩的喜好。在韦恩夫妇被枪杀后，老管家阿尔弗雷德尊重布鲁斯的意愿，从未改变过庄园的布局，只是裁剪了绝大部分的女佣和管家。

　　布鲁斯成为蝙蝠侠以后，为了保密起见，阿尔弗雷德不允许佣工们进入主卧室，甚至佣工们打扫主宅也有明确的时间段限制。

　　服务了韦恩家族三代的老管家，如今又重新启用了本职——端着布鲁斯的午餐，他走到壁炉旁边，微微躬身放下餐盘。

　　不再年轻的阿尔弗雷德满头白发，老人斑遍布外露的皮肤。他身穿再正统不过的黑色西服，说话带着点异国特色的卷舌音：“你应该多注意作息，布鲁斯少爷。”打过招呼后，他提起快要被燎冒烟的毛毯：“还应该增加一些安全意识，而不是每天带着淤青回家。”

　　彻夜未眠的布鲁斯舒展四肢，通过手表确定时间，他打着哈欠翻过素描板：“已经这么晚了？阿福，你觉得怎么样？”

　　素描板是个长发女子的头像，和索罗诺尔有七分相似。

　　阿尔弗雷德掀开不锈钢餐盘盖，食物的香气一下子飘散出来。他摆放好刀叉，接过素描画板判断道：“不好进行检索，我想找你的朋友戈登警长比较管用。”说罢，他放下素描像，问道：“她是谁？法尔科内雇佣来对付蝙蝠侠的杀手？”

　　被香气勾引出饥饿感的布鲁斯，大口解决了快要成为晚饭的食物。他的用餐礼仪，令阿尔弗雷德看得直摇头。

　　自从布鲁斯成为蝙蝠侠以来，富家公子很多讲究和享受的方式，都被他摒弃掉了。也只有在他扮演富家纨绔时，阿尔弗雷德能找到韦恩家族良好仪态的踪影。

　　“不是，她应该与法尔科内帮派无关。曾用假名有艾希.斯贝尔茨，疑似从事医务行业。阿福，从这点信息帮我检索哥谭市的怀疑目标。对了，说起杀手，有关于The Agency平台的资料，也给我一份。”

　　“好的，少爷。在ICA的花名册上有蝙蝠侠的名字之前，早做准备无疑是理智的决定。”阿尔弗雷德拿过素描像，不忘提醒道：“检索她的优先度在法尔科内帮派之上？或者，我应该问今晚是否不用去蝙蝠洞？”

　　老管家的态度，让布鲁斯想到远在纽约市的彼得。老管家对待布鲁斯，就像是布鲁斯对待彼得，同样不赞成他背负城市的黑暗面，却还在尽力帮他。

　　“蝙蝠洞让你的风湿病犯了么。过几天，我带你去纽约享受阳光？”

　　“哦，那真是太好了。”口不对心的阿尔弗雷德，转身离开时，嘴角正不断上扬：“如果你能为我减轻一些工作，我大概可以将劳斯莱斯幻影借给你兜风。”

　　布鲁斯摇摇头，目送相当狡猾的老管家离开。他取过餐盘下的法尔科内帮派调查名录，借着壁炉摇曳的火光，认真看了起来。

　　……

　　子弹被取出，染血的手术刀被扔向垃圾桶，发出“当啷”的脆响。

　　刚从手术台下来的索罗诺尔，摸着肩膀缝合线组成的蜈蚣图案，向对面化名托拜斯.瑞伯的光头杀手道谢。

　　光头杀手把玩子弹，判断道：“MP9？它在你身体里呆了好几天，你很幸运，它没造成感染。”

　　“那是我处理得当。”索罗诺尔活动手臂，拿出笔记本电脑，调出奥斯本集团的检索，她指着它们对他说道：“47，你来看。这些半身铠甲的技术，对部分人群帮助很大。还有生物药剂，它们其中许多都是已经成熟的配方。”

　　47湛蓝色的眼睛注视索罗诺尔。片刻后，他拿过笔记本：“设计成本注定不能卖给军队，服务给战场活跃的雇佣兵还可以，用于单独刺杀太显眼，没有隐蔽性。”

　　索罗诺尔很尊敬这位曾经是杀手的枪械老师，他的伪装学和双持冷兵器都是大师级别。她和乔纳森等流浪儿最初的启动资金，以及捐助给福利院头几笔的慈善基金，都是隐退的47以前的储蓄。她能够一枪解决黑人安保主管，也多亏47教导的枪术。

　　粗略浏览检索的目录，47盖合笔记本，有枪茧的手掌抚摸奥斯本集团的标志，道：“枪战时，你被目击了？”

　　索罗诺尔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们近几年应该不会找我麻烦。”

　　“你该加强你的伪装学。”47没有多问，作为杀手有自身的处理办法是非常正常的事。他对装有奥斯本集团整个底蕴的笔记本电脑，没有任何兴趣：“医用成品做出来后，给我留一份。”

　　索罗诺尔有些惊异，从杀手平台The Agency隐退以来，47就没再碰过武器和强效药。

　　“有关五人团成员之一。”47简单解释道：“你可以认为我在未雨绸缪，最近有些事，我的感觉不太对。”

　　索罗诺尔更加诧异，据她所知身为47最初敌人的五人团早已经覆灭，这是47亲口承认的事实：“奥特梅德教授不是最后一个死掉的五人团成员？”正因为想要隐居的47没有留下尾巴，当年的她才敢邀请他来哥谭市。

　　47对于创造他的“父亲”奥特梅德教授的死亡，没有太多感觉。

　　哪怕是他亲手杀掉奥特梅德。

　　经过数十年专业杀人训练，逻辑思考能力清晰的47，早就发觉到索罗诺尔叙述中的违和。无论是被目击却没有后续追踪，还是枪伤的时间，他对这些违和处都漠不关心。

　　47只在乎他想在乎的事。

　　没有多问索罗诺尔的私事，47平淡的叙述道：“有人在通过黑手党在找我。”

　　哥谭市当地最大的黑手党组织，就是法尔科内的犯罪家族。掌权者卡曼.法尔科内秉持着罗马人风格黑手党的传统，和西西里岛的黑手党联系紧密，经常会互相走私。

　　索罗诺尔立刻道：“我去查哥谭市帮派的介入程度。”

　　47摇了摇头，他神态平和的拉起背带裤的双肩，拿过圆顶草帽扣到头顶，遮住了脑后的黑色条形码：“我来解决。”

　　目送47离开了地下手术室，对47能力挺放心的索罗诺尔，还有闲心进行她未完的恶作剧。她重新掏出手机，手机正显示着照相功能。

　　点开相册，上面赫然是印有条形码的大光头近照。

　　索罗诺尔利用笔记本刷了一下条形码，类似产品编号的一串数字被分辨解读：640509-040147。

　　身为杀手感官灵敏的47，走出宠物诊所，报复性的一拳把诊所的呼叫器给砸毁了。

　　刷完条形码，索罗诺尔抱着笔记本，研读起奥斯本集团的底蕴。身为半个动物学家，她对奥斯本集团的超级基因十分感兴趣。

　　看到相关有趣的技术，索罗诺尔不忘给朋友打电话分享——乔纳森对于奥斯本的武器和网络系统感兴趣，特别是超级主机卡里.奥斯本的设计；帕米拉对于强化基因药剂，以及生物质能发电更有兴趣。

　　索罗诺尔和两人约好，下次聚会时，把资料拷贝到硬盘里带过去。

　　当天晚上。

　　得到索罗诺尔通知的帕米拉.艾斯利，把宠物诊所的大门敲得嘭嘭响。诊所周围有限的几个邻居都被吵醒了，通过大门和窗户观察。隔壁热心的巴恩斯女士更是拿起手机，时刻准备报警。要不是敲门的帕米拉是个体态纤长的软妹纸，她已经报警了。

　　索罗诺尔一脸无奈的打开门，她之所以不敢刚回来就通知帕米拉，就是怕她这股疯劲：“帕米拉，你不会摁门铃吗？你没和你的杰生.伍德博士好好研究植物生态环境？”

　　“门铃坏了。”目前还是伍德博士手底下研究生的帕米拉，推开索罗诺尔走进屋里，她左右张望：“我请假了，五天起始，不够我会继续打电话。你说成熟的强化动物基因药剂配方在哪？还有蜥蜴强化药剂的实物在哪？”

　　“成熟的是动物基因改良技术，以及超级电鳗的生物能源利用。”

　　索罗诺尔启动密码锁电梯，示意提起研究兴奋起来的帕米拉跟她到地下实验室。帕米拉顺手拉过门口衣架的白大褂一披，环顾整个地下实验室。

　　边打开笔记本，索罗诺尔边解释道：“目前能用于人体的动物基因药剂，只有蜥蜴药剂。它几乎没进行过人体注射实验，唯一注射了它的人，我也很快用解毒血清中和了药剂的效果。据他说会造成明显的种族认知改变。”

　　“动物实验呢？”帕米拉挽起赤棕色的长发，带上眼镜。她接过笔记本，浏览被调出的实验记录和公式原理。

　　索罗诺尔摇头，她并未参与康纳斯博士的具体实验。她调出康纳斯实验时录制的视频和具体数据，解释道：“我也还没看。”

　　帕米拉抱怨道：“你这里没几只小白鼠还真不方便。”

　　“要是有人在你做实验的时候，一直瑟瑟发抖的求饶和抱怨，你能集中注意力？”索罗诺尔翻了个白眼：“对我来说，恐慌的老鼠也一样。”

　　生物化学科学家的研究生，研究狂人帕米拉，同样回以白眼。

　　她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这几天我要住在你家。”

　　索罗诺尔趁机提出条件：“你要帮我做个全身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