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同人）九界姻缘集》可乐红烧肉

116、一脚下去我的世界就换了

　　同人世界。
　　因着缺舟大师的缘故，念荼罗很不喜欢元邪皇。缺舟一帆渡年少时可算的上是佛门圣子，元邪皇仗着年岁大，见识广，使计谋忽悠了缺舟，害得缺舟最美好的时光都沉沦在魔世了。若那个魔物真心待缺舟倒也罢了，偏偏魔心易变，两人到后来分道扬镳。缺舟损了不少修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经此一事，巩固了佛心。
　　念荼罗现在很喜欢有慧根的史精忠，他深觉情爱累人，便总编故事来提醒史精忠，什么一碗小米粥啊之类的，企图起拉史精忠遁入空门。
　　缺舟大师啼笑皆非，也不阻挠，他和元邪皇哪来的什么小米粥的故事，念荼罗为了不吓到史精忠美化了太多。他俩当年的确定下赌约，也确实赌了人心善恶，只不过赌注是天下苍生！二人击掌，立下誓言，约三次赌局定日后乾坤。
　　第一局是朱门冻死骨，第二局是寒子食寡母，这两局，也是所谓的小米粥故事中的一点点原型，缺舟大师都输了。如此，元邪皇仍是定下第三局――药引。

　　佛门当年有个小和尚，叫一步禅空，禅空入世，救济众人，可不知哪来的谣言，说以禅空入药，万病皆消。人是经不起诱惑的，尤其那时战乱，天下四分五裂，禅空被一位他曾救助过的老太太迷晕，绑在村口献祭。
　　第一个村民上前割肉后，其他的村民们都红了眼，割了禅空的肉，活活剐了禅空一百三十六刀。
　　那时，小禅空不过十四。

　　入夜，元邪皇至。他问禅空，恨不恨？
　　禅空说，恨的。
　　元邪皇道，那寡人帮你杀了他们。
　　小和尚气若游丝：“多谢你，不过佛祖以肉饲鹰，你也别挡我成佛了。”
　　“你真是个奇怪的小和尚。”
　　“禅空……便当这是夸奖了，”小和尚吃力地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不过，施主，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将禅空放下来吗？”
　　元邪皇问：“你打算怎么办？”
　　“您能带贫僧去佛国吗？”禅空道，“小僧可能得养养。”
　　“养好后呢？”
　　“告诉大家，贫僧的肉不能治病。生病了还是得吃药。”禅空血淋淋的，脸色惨白，“谢谢您能同小僧说话。”
　　“这世间如炼狱一般。”
　　“嗯，幸好还有像小僧和先生这样的好人啊。”
　　元邪皇听笑了，他的试炼还未结束，缺舟大师却先认了输，带禅空回了佛门。
　　他护着禅空赤子之心，也恼怒村民的愚昧残忍，和禅空相较，缺舟知道自己的佛心动了。
　　他不能杀村民，痛苦之下，入了魔世修行。元邪皇敬重这位罕见的对手，同他开玩笑，若是缺舟当魔后，他便不进军/人世，和人间修好。
　　缺舟同意了。
　　佛门上下震惊。
　　起初，两人尴尬，可这世间，本没有人能看到元邪皇所站高度的风光，只有缺舟大师。他们虽然理念不和，但并不影响其他方面的相处，尤其二人涵养修为都是上上人。
　　日久生情这种事，古来就有，他俩也不意外。可惜，这份情并没有维持多久，魔性本/淫，何况元邪皇真身是龙族，就算魔宫里头有着天人一般的魔后，宫外的花花世界也是很美好的。热情总会淡薄的，而一旦淡下去，缺舟的佛性就更深一层，这份意外的情缘成了两人心性的磨刀石。
　　元邪皇似乎也感知到了缺舟将要离去，他拿得起却放不下，珠宝玉翠挂在缺舟的身上，香脂蜜雪揉在缺舟肤上，云鬓汗湿，垂幔隐香，交颈缠绵。可缺舟仍在修佛的道上一去不回头，他爱上了吹笛子，笛声悠扬，在魔宫里动听得紧。
　　元邪皇到底是个坦荡的皇者，没折去缺舟大师的羽翼，闹得难堪。他当时最出格的，也不过在分手前，秉退仆人，拿链子亲自拴了缺舟雪白的脚踝三天三夜。缺舟沉静地望着皇者，眼中是对孩子的宽容。
　　他们赌了三个月的局，在一起三年，只用了三天放下了这世界的情爱。分手前一日，缺舟吹了一夜的曲子，元邪皇站在宫外听了一夜。
　　第二日，魔宫中唯一一座雪白的宫殿再也没了魔后，而人世间的地门迎来了它许久未归的主人。
　　再之后的某一天，缺舟大师的小屋旁修了一间小房子，曾经的皇者偷偷住了进来。
　　缺舟大师没赶人，普通百姓也不知道这人是谁，知道的人则没好多说什么。
　　他二人似乎是摒弃曾经在魔世的一切，如老友般问候，喝茶，赏花，听笛。

　　地门，夜风习习。
　　念荼罗倒挂在地门树林边的一棵老树上，长发倒垂，乱糟糟的，看起来像是凶案现场。
　　上官鸿信每次经过，都要被老和尚吓一跳。
　　老和尚闭着眼睛，听到熟悉的声音后，问：“上官施主，天色已晚，您绕着贫僧转圈做什么？”
　　上官鸿信站定，道：“大师听岔了，在下才经过。”
　　“错了，”念荼罗拖着特有的和尚腔调，“半个时辰，施主绕着贫僧走了四圈。”
　　上官鸿信不明，他实实在在刚走过这边，可和念荼罗也没什么好说的，精忠不来寻他，他却想见史精忠了。
　　上官鸿信渐行渐远，念荼罗睁开眼，他的耳朵不会欺骗他，这个步调响了四次。上官鸿信为什么撒谎？
　　“卡啦。”
　　枝叶被踩断。
　　老和尚向声源处望去――是缺舟和苍狼。
　　“阿弥陀佛。”缺舟大师念了声佛号，“同修。”
　　“大师。”苍狼礼貌示意。
　　“阿弥陀佛，两位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来确认一件事。”缺舟大师道，“念荼罗，你守候地门，近日可有察觉不同之处？”
　　“不曾。”念荼罗诚实道，他武力修为不高，主修的是佛心。
　　缺舟大师又问：“可曾见过谁人多次在边界徘徊？”
　　“上官鸿信。”
　　“嗯？”
　　念荼罗看了看苍狼，问：“你们三人是否争执了？”
　　苍狼不知怎么解释，他自己都没搞明白。
　　念荼罗从树上滑下来――真真是滑下来的！不知怎么弄的，头发先着地，脑袋还没蹭到地上呢，一个鹞子翻身，站起来了。
　　他向地门里头走去。
　　苍狼奇怪，让开路：“大师做什么去？”
　　“渡史精忠出家。”
　　“！”
　　苍越连忙去拦，不可啊！这不能他进来一天，就把这个世界自己的媳妇儿给弄没了啊！
　　“大师留步！”
　　“念荼罗，地门边界出问题了。”

　　原著世界。
　　俏如来终于等来了夜晚，月亮即将升至中天。
　　御兵韬派士兵寻找小树林有无奇怪之处，俏如来则循着昨晚遇到雁王的记忆往林子里边走，苍越孤鸣跟在他的身后。
　　“沙啦啦……”风吹过树梢。
　　陆陆续续地有士兵回禀并无发现异常之处。
　　“难道错了？”俏如来反思，是时 间不对？还是契机未到？
　　“王上，您昨夜是沿着哪条路过来的？”
　　“也在附近。”
　　俏如来抬头望天，清冷的月亮已在最高处。
　　“我们走走看。”
　　苍越孤鸣点头，上前一步带路。风吹叶动，沧沧凉凉。
　　俏如来边走边想，观察四周：“王上，当时您有什么感觉吗？”
　　“并无，俏……”
　　风停了。
　　俏如来立在原地――
　　他的面前，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