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开始之熊女王》无法忘记的遗憾

9、第5章前世

　　每一朵万花切开都是黑的。
　　这是林招娣上辈子经常听到的话，可林招娣总是觉得，这句话里面有水分，而且水分还相当大。

　　林招娣上辈子的名字叫做颜如玉。没错，就是这么接地气的名字。因为他是颜真卿捡回万花谷的，所以被冠上了颜真卿的姓。至于名字，实在是那年被万花谷捡回去的孩子太多了，某位师兄听说是颜师捡回去的，手边正好有本书，书上正好翻到那一页，“书中自有颜如玉”，就随口给还是婴儿的小师妹取了这么个名字。
　　上辈子的颜如玉在他生命开始的那一段日子里，他坚信自己是贫苦百姓家的孩子，因为只有百姓人家，为了传宗接代，才会不停的生孩子，又因为养不起那么多孩子，才会把女婴丢掉或者溺死。
　　不过，略略长大之后，颜如玉就不这么想了。
　　颜如玉因为天分不错，加上本人又肯下苦工，所以很早的时候就入了内门，成为内门中层弟子不说，还得到允许，学习五仙教的武学。要知道，万花号称是琴棋书画诗酒花，百药神工绝天下，万花的绝学本来就包络万象，光医药一项，就足够一个人花费上几十年去钻研，更不要说，其他的了。有人说过，即便是天赋异禀之辈，要想将万花所学学到极致并融会贯通，也需要花费至少两个甲子，也就是一百二十年的时间。
　　可是人的寿命才多长？又有几个人能够活过一百岁？
　　更不要说，五仙教虽然另辟奇径，可是在某些东西上，也是相当有特色的。跟颜如玉这样一介孩童，又能够学到多少精髓？
　　当初颜如玉得到师长的命令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可是他年纪小，天分高，心思却十分单纯，加上本人十分努力，最后居然在考核中名列前茅，被师长们打发去教导某些外门弟子。
　　能够将万花和五毒的本事同时学到师长们认可的程度，颜如玉可不是什么书呆子。在教导那些异人弟子一段时间后，颜如玉发现，那些被称为异人的弟子，大多来无影去无踪，有事情的时候能够把万花谷挤爆，没事儿的时候连个人影儿都不见。这还不是最稀奇的，最稀奇的地方是，这些异人弟子怎么死都死不掉。
　　那些异人弟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管不顾地大大咧咧地往外面说。他们大概也没有提防颜如玉，让颜如玉搜集了不少讯息，也彻底摧毁了颜如玉的三观。以致于有相当一段时间，颜如玉的精神都十分混乱。如果不是万花谷对弟子的仪态要求很高，如果不是有大量的知识和技能需要颜如玉一样一样地去学习，只怕颜如玉早就疯掉了。

　　颜如玉觉得，自己一个小孩子都能够发现的话，那么，他的师兄师姐，还有上面的师长们应该也能够发现才对，但是大家都没有说，显然是另有缘故。然后，颜如玉就发现，原来他的师兄和师姐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经常会忘记一些事情。
　　经过一番调查，颜如玉发现，那些跟自己的同样发现了秘密并且交谈过心得的师兄师姐们，每隔一段时间，他们的记忆就会被人修改一次，而他们身上的东西，也会被人清理过。
　　发现这个秘密的颜如玉十分惊恐。
　　然后颜如玉又发现，不止自己的师兄师姐们，就连师长们，如果他们跟别人讨论起某些问题，也会被清洗掉自己的部分记忆和物品。
　　因此，颜如玉什么都不敢说，以致于当天策覆灭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颜如玉都坚信，那是因为天策们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谁都知道，天策是群二哈，兴头来的时候，什么话都敢说。如果有人嘴上不检点，以致于连累了整个师门，颜如玉一点都不奇怪。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颜如玉发疯一般地学着各种各样的知识。他知道，总有一天，那个命运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的。所以，能多学一点有用的东西防身，他就多学一点。怕是是别的门派的一招半式，他也学。
　　师门有不少人都告诫他，贪多嚼不烂，可是颜如玉依然故我，直到事到临头的那一天。

　　颜如玉记得很清楚，那一天，他不过是照常在花海为那些异人弟子发布节日任务，看着自己身上的金子跳上了四个逗点，并且还有迹象飞速上升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四周不动了。
　　不止不动，四周更是一片寂静，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连风声、花草摇曳的声音，鹰啸声，统统都听不见。还没等颜如玉反应过来，眼前的景物就跟浸泡在水中的画一般，化开了，不见了。
　　等颜如玉再度睁开了眼睛，他已经成了一个婴儿。
　　值得庆幸的是，他学过的技能还在、不过熟练度全部清零了，还有相当一部分呈现灰色，需要达到一定条件才能够解锁。金钱和物品倒是一样都不少，只是他暂时拿不出来，也用不了。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颜如玉总以为自己在做梦，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被贾母、王夫人等人一致认为这个孩子有病。贾母虽然膈应林家第一个孩子不是自己女儿亲生的，可是当不得贾敏自己稀罕，而且这个孩子看着又是个有问题、长不大的，所以贾母也不屑于出手替女儿收拾这个庶长女。
　　然后，在这个孩子百日的时候，贾敏也发现自己怀孕了。虽然林家第一个孩子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是自己的年纪也四十好几了，可能林家这一代就只能有这么个女儿了，贾敏对这个庶长女还算不错。后来发现自己有了身子之后，更是坚持自己的孩子是这个庶长女带来的，所以在贾敏怀孕之后，贾敏就把林招娣，也就是转世了的颜如玉的待遇又提了一个台阶。
　　第二年，林招娣两个虚岁的时候，贾敏生下了林家次女林黛玉。第四年，林招娣四个虚岁，林黛玉三个虚岁的时候，贾敏又为林家生了一个儿子。
　　贾敏十七岁嫁到林家，如今已经四十好几了，换了寻常人，只怕早就绝经了，他还生下了一儿一女，可着实羡煞了京师里面一干嫉妒他得到丈夫全心全意地宠爱的贵妇人们。

　　那几年，林招娣还没有从转世的冲击中过来，整个人也愣愣的，林如海自然更加喜欢嫡出的次女和小儿子。但是贾敏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哪怕丈夫对这个庶长女一般般，贾敏在很多事情上还是做到了一个嫡母应尽的责任。
　　无论是林招娣屋里的摆设，还是日常的衣物首饰，就连年节里应该得的金银镙子，贾敏也是只多不少地都给了，就连林招娣读书的事儿，也是贾敏先跟林如海开的口。林如海原本以为，自己的长女不够聪明，就是晚一年读书也是使得的。可是贾敏坚持，甚至认为，庶长女林招娣的呆病，也许读过书就会好。
　　因为贾敏的坚持又指着林黛玉说事儿，林如海这才请了自己的好友为自己的两个女儿启蒙。说也奇怪，原本呆呆的长女在读书之后，还真的开窍了，也灵动了起来。林如海原以为这个孩子在读书上的天分也就一般般，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林招娣居然一再得到先生的称赞。
　　要知道，他的好友祁谦可是二甲传胪，在书院读书的时候，他们两个可是不分上下的。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祁谦的父亲压着，当年的祁谦就不会仅仅是个二甲传胪，说不得也是个探花郎或者是状元郎了。

　　林招娣可不管林如海和祁谦是如何评价自己的，也不管林如海和贾敏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他的身体是林家长女，可他的心依旧是万花谷的颜如玉。他才懒得在这些已经学过的东西上浪费时间。更重要的是，祁谦讲的东西，他都会，而且他会的东西比祁谦讲的要多得多。与其在祁谦布置的功课上浪费时间，还不如找个地方将上辈子学到的那些本事一样一样地练起来。
　　巧的是，也因为他学的东西太杂，以致于，他在刷熟练度的时候，别人都以为他在玩耍。无论是练暗器，还是修行莳花之术，这些都是增加熟练度、累积经验的好法子。
　　至于不久前他会跟贾敏提出中馈，也不过是因为他刚刚解开了烹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