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开始之熊女王》无法忘记的遗憾

10、第6章知情

　　上辈子，林招娣发现了不对劲之后，还能够忍着，不马上告诉别人，而是观察四周之后，分析了敌我实力对比，然后一直忍耐，并且还能够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不对劲，这份心性，自然跟一般的孩子不同。
　　就是这辈子表露人前的莳花之术也好，刚刚开始的烹饪也好，都是经过仔细考量、特意只展现出的一小部分。
　　当他发现林如海和贾敏为了这次外放之事明着开心、暗地里唉声叹气之后，明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立刻就选择了着手调查。可惜的是，林家上下被贾敏管得很好，有些贾敏认为不适合小孩子知道的事儿，没有人敢在林招娣的身边多嘴。而另外一个可能为林招娣带来情报的人，他的启蒙老师祁谦又要照顾年迈的祖母，不能同行，倒是延迟了林招娣得知部分真相的时间。
　　反倒是来到了扬州，从扬州巡盐御史衙门的官婢的嘴里，林招娣知道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事情。

　　作为江南最有钱的肥缺，扬州巡盐御史衙门自然不同于别处。据说早些年，林如海前面不知道几个前的前任扬州巡盐御史脑袋发烧了，将扬州巡盐御史衙门好好地修了修。那位巡盐御史没有得到好，倒是便宜了他的继任者们，有了宽敞又精致的屋子住，就连女眷们还有扬州数一数二的花园可以游玩。
　　哪怕是六个虚岁的林招娣，也在后花园里面弄了一个独立的院落，方便他养花种草，也方便他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在这种事情上，贾敏总是很有分寸也很有手段的。年轻的时候，他不允许有人跟自己抢夺丈夫，而上了四十岁，贾敏的心态已经变成了丈夫身边可以有其他女人、但是丈夫的心必须在他贾敏的身上。
　　对于儿女的态度也一样，贾敏不介意外面的人夸奖庶长女，却不会让林如海天天把个庶长女挂在嘴边。
　　在贾敏的心中，林如海最心爱的女儿，必须是他的林黛玉，而不能是林招娣。林如海可以关注林招娣，但是这份关注绝对不能超过林黛玉从父亲那里得到的。

　　所以，到扬州不久，才看过扬州巡盐御史府的房舍，贾敏就将后花园里一处极大的所在指给了林招娣：“大丫头最是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的，将这个院子给大丫头。另外，单给大丫头设个茶寮子。大丫头要吃个点心、煲个汤什么的也容易。”还不忘叮嘱林招娣：“你说的，我都依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开张单子出来，叫下面的人去买。只一样，不许你亲自动手。知道了吗？”
　　林招娣笑道：“太太上回就这么说呢。”
　　贾敏道：“我还不知道你？心中有了算计，不论我如何阻拦，你必定是有法子办到的。所以，我也不指望能拦住你。我还是那句话，若是受伤了，你就老老实实地读书去，不许你再弄这些。”
　　林招娣道：“先生不是留在京里没来扬州么？父亲这是请到新的先生了？”
　　贾敏道：“是甄家推荐来的。”
　　话虽然这样说着，贾敏的脸色却放了下来。林招娣到底是一落地就养在贾敏跟前的，又是个小孩子，贾敏也不会跟在外面应酬一样，打起十二分的心思。不知道他这副神色，让贾玖猜到了几分。
　　林招娣道：“太太，这甄家……”
　　贾敏连忙回神，道：“你才多大，这种事儿也不用你操|心。这甄家又不是宗亲王府，我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到底不肯多说，只略略坐了坐就走了。

　　送走贾敏，将屋子里的丫头婆子叫上来训话，发了赏钱，林招娣看上去跟一般的小姑娘没有什么不同，可一直跟着林招娣的奶嬷嬷赵氏还有两个大丫头素问、灵枢三人，却是知道自家这位姑娘心中怕是有事儿。
　　这三人恭顺地低着头，站着，伺候着林招娣练字。过了好半天，才听林招娣道：“如何？太太那里传饭了吗？”
　　赵嬷嬷赔笑道：“回姑娘的话，老爷这几天在船上休息不好，所以一到地儿就睡下了。太太说，让姑娘在屋里吃。不知道姑娘想要吃什么？厨房里的秦嫂子、刘嫂子和秋婶儿正等着姑娘点菜呢。”
　　“唔？”
　　见林招娣抬起眼，赵嬷嬷连忙道：“姑娘，听下面的人说，这后花园里有三处大院落，原来就带着厨房的，我们这个院子便是其中之一。我们家如今就姑娘一个，他们三个就赶着来伺候了。听说，他们都是正经的全灶，家常菜也做得，宴席也做得。还是前面的一位大人为了家里的哥儿特地寻来的。”
　　“为人可靠么？”
　　赵嬷嬷道：“他们都是官婢。”
　　林招娣手里一顿，想了想，道：“也罢，让他们每人做一个拿手菜来。另外，上一个地道的扬州菜。至于别的，看看厨房里面有什么食材，捡着新鲜的上。”
　　赵嬷嬷连忙应了，自有小丫头去厨房里吩咐。

　　不多时，一群丫头捧着一个个食盒过来了。林招娣的份例是八个冷菜八个热菜。实际上，这些菜，林招娣吃不完也不用吃完。因为剩菜剩饭什么的，自然有下面的小丫头们解决。
　　顺带说一声，贾敏那边，如果林如海在家吃，那么就是十个冷菜二十个热菜。如果林如海不在家，那就只有十个冷菜十六个热菜。
　　让林招娣侧目的，不是那些菜肴，而是那些丫头。
　　林招娣原来是住在贾敏的正院里的，又是个小孩子，所以，除了自己的奶嬷嬷之外，就两个贴身的大丫头。如今，他有了自己的院子，身边自然不能就这么几个人了。方才贾敏来的时候，就将身边的两个二等丫头给了他，将林招娣身边的一等丫头补到四个。再加上六个二等丫头和院子里原来的粗使丫头，连主子带奴才，也不过十八个人罢了。
　　可是这些送食盒过来的丫头，显然不是方才给林招娣磕过头的。
　　林招娣的脸色当即就放了下来。

　　奶嬷嬷赵氏见状，连忙在边上陪着小心，道：“姑娘，按照惯例，姑娘出了太太的院子，府里除了丫头之外，还应该为姑娘配上四个教养嬷嬷的。可是，奴婢听说，太太不打算为姑娘找教养嬷嬷，说是如今老爷的位置有些不妥当……”
　　林招娣这才道：“这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了。为什么我每次问起父亲的事儿，你们都吞吞吐吐的？父亲的官位到底有什么不妥当的？”
　　那奶嬷嬷浑身一震，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他知道，自己犯了贾敏的忌讳，说漏了嘴，将不该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边上一个送菜进来却没来得及出去的丫头听说，立刻面向林招娣跪了下来，道：“奴婢知道原因，姑娘可要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