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他》慕沐川

4、莫念，情生（二）

　　课后，我拿着想让林威写的字给莫薰看。莫薰硬生生地给我上演了一出表情秀……然后她笑了，无情地嘲笑，“哈哈……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是不是真的脑袋秀逗了啊？哈哈哈……”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脑袋秀逗了，难道我真的脑袋秀逗了吗？“那，薰儿，这句话真的那么不行吗？”
　　莫薰还是止不住笑，只是用手指了指林威的座位。我回头，林威竟然出奇地在教室里，只是那一副超级黑脸分明是在讲“生人勿近”。那个生人指的肯定是我了。
　　一计不行，我再生一计。和叶薰合计了一下，把之前恶心的字语换成了简单的几个字，这样才符合林威的风格。说实话，之前那些字是真恶心，我都觉得肯定是脑袋秀逗之后才想出来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字迹了。像许薇那种超级林威粉，肯定竭尽所能收集着林威的一切，所以如果字迹不是林威的，她肯定也不会相信。
　　不过，我不认为林威在经历了上次的恶心袭击后，还会愿意帮我。所以我决定――模仿。
　　于是，接着几天课后，我都趁着林威不在偷偷地跑到他的位置上，翻开他的课本，不过那上面是一清二白，啥字也没有。只有扉页有俩字，他的名字。真不明白，他平时上课笔记都没有，次次考试还总能在前矛，真是给我的智商造成一万点伤害。
　　一切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太过顺利。让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事发生，都说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都很安静。看来没错，沉默了几天的许薇终于要爆发了。
　　那天，我如往常般来到林威的位置，刚想拿出纸张继续练习已经有七八分像的字迹。莫薰极速地跑到我面前站着，我惊疑着抬头，是许薇。可不能让她看见，急中生智一把将纸张揉成团丢到林威的抽屉里。
　　只见许薇带着高傲地姿态走到我面前，身后跟着几个趋炎附势的超姐（也就是女混混）。
　　“莫念，你刚刚往林威抽屉里丢什么呢？”许薇轻蔑地问道。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莫薰一把将我护在身后“你要干嘛？！这可是在学校。”我没想到温柔如玉的莫薰竟也能用如此严厉的语气。
　　“莫薰，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许薇说完向身后的人使了使眼色，两个女生上前一把抓过莫薰，束缚住她。
　　我一时急了，想上前抢过莫薰，却被许薇拦住“薰儿！！！你到底想干嘛！！！”从没想过自己能用如此愤怒的声音吼别人，整个教室一片死寂，仿似都被我惊到。谁又能想到，以前连话都不敢与她人说的我，今天竟然吼了我们班最不能惹的高傲女。
　　许薇愣了一下，接着――啪！！一记响亮的巴掌，我的右脸顿时肿得老高。“你竟敢吼我，我警告你，以后离林威远点。你这种土包子，就只会像一只狗一样粘在人家身边。”
　　心中有些害怕有些愤怒，但没有表露出来，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如果我说不呢。”，莫薰早已泣不成声。
　　许薇肯定以为她打了我一巴掌会让我害怕，会向她低头认错，却不想我竟冷淡地拒绝了她。她有些怒不可遏，原本秀美地脸孔狰狞地让我恶心。“看来你还是没吃够教训。”说完，身后的几个女生就要像我冲来。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她的好。”一句带着戏谑语气的话语从角落中飘来，是周萧。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为我说话。我看过去，他只是吊儿郎当地笑着“你绝对不能想象动了她之后会遭遇些什么，很恐怖地。”说这句话时，我仿佛在他的眼中读到了一丝恐怖，那天晚上他与林威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关你屁事，臭流氓。”还在气头上的许薇，已经有点口没遮拦。说完这句话后，她好像有些后悔，但高傲如她，肯定不会向别人道歉。于是，事情开始戏剧般地转变。
　　“嘿――老子好心好意地劝你，还惹着你了。今这事我还她妈就是管定了。”说着周萧带着他的一伙兄弟抢过莫薰，将我和她拦在了身后。
　　许薇也不想示弱，“我今天就是要教训莫念，你要是敢拦着，别怪我不客气”
　　周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接着……
　　一场男女混战就这样在我面前上演，桌椅碰撞声，尖叫声，骂声，哭声……莫薰和我在撕扯中被分散开。也不知道咋回事，明明没参与打架的我，总是莫名其妙地一下右肩被挨了一拳，一下左腿被踢了一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狠地推了我一把，猛烈地撞在后门边的墙上。后背顿时撕裂般地疼……
　　这时旁边响起冰冷低沉地声音“干什么。”
　　犹如冰封千里一般，打斗戛然而止。他淡漠地看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正蹲在门边疼得龇牙咧嘴的我身上。“你惹出来的？”
　　我委屈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不是我……”不知为何，先前被打都没有哭的我。竟然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刻，泪水决堤，两行清泪止不住地流。
　　他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但又好像没皱。被眼泪模糊双眼的我早已看不清。只记得他有些微怒地看着众人道“谁干的。”也不知道他问得是我身上的伤，还是他被人摔得七零八落的书……当然，我更希望是前者。
　　众人沉默，没有人敢先开口。然后我又傻乎乎地插话了，因为在哭，说话也是一抽一抽地“那……（吸）那个……（吸），不……（吸）能……（吸）只……（吸）……怪……（吸）……男……（吸）……男生……是……（吸）是女生……（吸）……先（吸）……挑起的……（吸）……”
　　说完这句话，周萧竟然像我投来一个感激眼神。我没想到林威竟然静静地听我说完了那句话，“那么，你……说下”他指着叶薇。
　　叶薇没想到自己会在他面前出丑，一时羞愤交加，哭着跑了出去。跑之前，还向我发来一击愤恨地眼神。这个梁子看来是结定了。
　　随着叶薇的离去事情也暂时停歇。众人也散了，我艰难地从地上支撑着起来，接触到林威投来的目光，心虚地躲开。我不知道能跟他说些什么，而且我现在这个丑样子也不想让他再多欣赏一秒，要知道我当时头发散乱，脸上眼泪横飞，还有半边红脸，衣服也满是灰。背部还受到重击……
　　莫薰扶着我一瘸一拐地去了医务室。（一路哭着去的，丢脸――）
　　这个事情，学校当然也知道了，但是碍于叶薇的父亲跟学校千丝万缕的关系。学校也不好怎么重处罚叶薇，我们自然也就跟着沾光了，再加上也没有人受什么重伤，除了我。我也就纳了闷了，明明打架地是他们，为什么受伤的却是我，唉……
　　学校最终给我们每人给予通报批评，并且每人上交一份5000字的检讨，事情的起因者，也就是我和许薇，打扫厕所和图书室一个月。不用想扫厕所的肯定是我了。
　　那天晚上，趴着睡觉的我背疼的几乎无法入眠，一直都是迷迷糊糊地。半夜的时候，隐约觉得好像有人进了我的房间，冰冷的手轻轻地抚着我的背，说也奇怪，虽然手是冷的，但被抚过的地方疼痛都有些减轻，而且还很舒服，后来便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起床脸上的红肿消了，背部的疼痛也有些减轻，问姑姑，姑姑说她没进过我房间，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但是，那之后的几天晚上都有这种感觉，直到我的背完全痊愈。真的是做梦吗……
　　感情这件事，谁也说不准。不知道怎么就被吸引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上了。正所谓，情不知所起，故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