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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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妍买回汉堡时，全志龙正坐在儿童乐园的秋千上晃晃悠悠。“给你！”在妍走过去，一把将快餐袋甩进他怀里。
全志龙吓了一跳的样子，抬起头瞪她：“我说，你就不能轻点儿？万一把我的脸砸坏了，你赔得起吗？”
“赔不起。”在妍翻了一个白眼，“我顶多攒钱带你去江南区重新整一下。”
“整？”全志龙冷笑，指着自己的脸，神情傲慢地说：“我这张脸岂是用一把手术刀子就可以复制出来的？如果真那么容易，韩国岂不是满大街都是全志龙！”
所以，这又是在自夸吗？
在妍哭笑不得，心想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保持沉默，不然容易被气死。“你赶紧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撂下这句话，在妍提着自己的快餐袋坐到了另一只秋千上。
全志龙有点郁闷，想在妍这人真没意思，明明刚才两个人交流的很好嘛，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说话了。咬一口汉堡，他瞥过头去看在妍在吃什么。
“你的汉堡怎么和我的不一样？”他皱眉，神情有点不悦。
在妍只是刚打开汉堡外面的包装袋，还没有吃，听见他问，便说：“我早上就吃的鸡腿汉堡，所以晚上想换个口味。”举着汉堡笑了笑：“我这个是牛肉的。”
牛肉汉堡很了不起？在妍的笑让全志龙愤怒，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汉堡，然后把自己的塞给了她。“牛肉的给我，你吃鸡肉的。”
“凭什么？！”在妍不满地嚷道，伸手想去抢回自己的汉堡时，却发现晚了一步，因为全志龙已经张开嘴巴，咬下了一大口。他一边嚼一边还乐，挺好看的两道眉毛挑衅般地对在妍动了动。
“你这人真霸道！”在妍生气地说，低头看看手里的鸡肉汉堡，“这个你都咬过了，我还怎么吃？”
“就那么吃啊。”全志龙说，“吃饭还用我教你？再说了，我都不嫌弃你，你干嘛要嫌弃我？说实话，申在妍小姐，能吃到我咬过的汉堡，你应该感到荣幸！”
“荣幸个屁！”在妍是真急了，想扔手榴弹似的把手里的汉堡扔进全志龙怀里。“你一个人吃吧，说不定明天就吃不到了！”
其实在妍就是随口一说，不想全志龙却突然不说话了，低着头默默吃两口汉堡，忽然一叹气，说：“没准你还真说对了，今天晚上警署那边就出最后的调查结果和处理意见，说不定明天或者后天，我就真的告别自由了。”说完，狠狠咬一口汉堡，“所以，我得多吃一点。”
看着他郁闷又无奈的样子，在妍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话说得太过分了。“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全志龙不说话，低头吃着汉堡。
在妍挠挠头，从小到大“安慰人”从来都不是她的强项，记得金琇贤曾经就说过“在妍啊，你劝人能把人劝得想死。你知道吗？！”沉默片刻，在妍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那个，如果罪名成立，最严厉的处罚会是什么？”
“坐牢。”全志龙说。
坐牢？听见这个词，在妍打了一个抖索，“必......必须坐牢吗？”
“不一定，但律师告诉我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咬一口汉堡，全志龙一脸淡定地说。
可在妍淡定不了了。低头想了想，她忽然从秋千上跳下来，跑到他跟前一脸认真地说：“你跑吧，全志龙！现在就跑，跑得越远越好！”
噗！全志龙被呛到了，想笑，可是又觉得对不起她的认真。“跑？跑哪儿去？”
“跑国外去。”在妍很有经验地说。
全志龙不想笑了，他很生气。“申在妍小姐，如果我能顺利跑出国，你认为咱们大韩民国的海关是干嘛的？摆设吗？”
说你智商低，你还真就来劲了！
不想，在妍是认真的，她说：“全志龙你傻啊，从海关走不属于自投罗网吗？你得偷渡。”
全志龙手一抖：“偷渡？”
“对，偷渡！网上都有蛇头，你找到他们，然后给他们钱，他们就可以带你出去了，不过，为了不让海关发现，他们一般走水路，对了，你不晕船吧？”
全志龙伸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这个女人不当编剧真是白瞎这神一样的脑袋瓜子了。申在妍，你是多想看我丢人现眼？
“我不去。”全志龙说，“万一掉海里怎么办？”
“万一掉不了呢？”
“万一我就掉下去了呢？”
在妍低头，沉默，复又抬起头说：“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个姐姐......”
“闭嘴！申在妍！”他是真急了，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把没吃完的汉堡一股脑地塞进她怀里，然后径直绕开了她。
“你去哪儿？”她紧追两步跟上他。
他不看她，只愤怒地说：“买求生圈去。”
“可是现在商场都关门了。”在妍无比认真地说，“我家里还有一个，要不......”
“申在妍，你就那么想让我死？！”他停住脚步，眯起眼睛看着她，脸上毫无笑意。
“我......”
“到此为止吧。”他打断她的解释，眼中是冷冷的光，或者，还有一点恨意。“还有，恕我直言，你脑袋可能有点问题，病的不轻，所以我就不耽误你去治病了。”说着，正好有一辆空的出租车驶来，全志龙抬手挥了挥，出租车停下。
上车前，全志龙又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申在妍，狠狠地笑了笑：“赶紧去治病吧，申在妍小姐，祝你早日康复。”然后抬脚上了车。
出租车开走了。
出租车又停下了。
从车上走下来，全志龙站在原地，看着远处被路灯映得一团小小的在妍。她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抱着快餐袋子，默默低着头。
她哭了吗？
一定是哭了。
叹口气，全志龙开始慢慢向回走。
其实，志龙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要走回去，从来，他都不是一个容易留恋的人，反正离开就离开了，这世界依旧会运转下去。小的时候，他还会为某些人的离开而哭泣。比如当初离开S/M，虽然那里的人对他不好，可他依旧舍不得。然后在组成Bigbang之初，张贤胜在最后一刻落选，他也哭了，独自躲在厕所里，眼泪擦干了就又流出来，从夜晚到黎明。
印象中，那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哭泣，随着出道，作为队长的他必须要坚强，必须要锻炼出一颗大心脏。谁也不会想到，Bigbang从一出道就开始遭受非议，先是被公众和媒体嘲笑长得丑，明明很用心地在写歌，可就是一直得不到认可，与同期出道的SJ相比，Bigbang简直和过街老鼠一样，谁看见了，都忍不住嘲笑两句。
【长的好丑啊，居然还自称Idol，YG真是搞笑。】
【杨贤石的品位好独特，这么丑的人居然都能出道？】
【这种长相的估计连S/M的大门都进不去，居然就被YG捧出道了！呵呵，杨贤石是脑子进水了吗？】
【抵制Bigbang！】
记得那时，胜利和大成每次看到网上的留言后，都忍不住大声痛哭。即使是心态好的TOP与太阳，脸上也总是愁云密布。有一次，太阳喝多，蹲在厕所狂吐之后就开始狂哭。他抱着志龙，哭得肝肠寸断，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志龙从没见过太阳哭得这么伤心。
“志龙啊，要不咱们算了吧，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他们干嘛要那样骂我啊，长得丑怎么了，长得丑就不能唱歌了吗？长得丑就没有追求梦想的权利了？这TM谁规定的啊......”
那天，是志龙第一次将眼泪生生憋回身体里。那种感觉太难受了，仿佛下一秒就能爆炸，但是他想，无论如何他不能哭，因为太阳已经这样了，如果自己在哭，太阳就真的要崩溃。此时此刻，他必须要坚强，他要告诉太阳，只要坚持住，一切苦难就都会过去。
“不能就这么算了。”志龙紧紧抱着太阳然后用一种近似于狠毒的口吻说：“我不服，真的，我不服......”
然而，好不容易挺过出道伊始最艰难的那段日子，09年Bigbang又爆出抄袭丑闻，当时，所有的攻击都只针对他一个人，每天无论是报纸还是网络都是骂声一片，简直火力全开。全志龙承认，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自己已经处在一种极度危险的抑郁情绪中，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先是被人骂长得像痞子，然后又被人骂是抄袭鬼。好几次，他站在YG的练习室，看着窗外的车流滚滚，然后想，如果就这么跳下去，是不是也挺爽的？
是TOP率先看出志龙的情绪不对，怕出意外，Bigbang的几个人就开始轮流看着全志龙，连厕所都不放过。有一次志龙上大号，刚坐在马桶上，胜利就撞门走了进来，脸上是一副惊恐紧张的表情。
“胜利啊，我只是上个大号，你先出去一下可好？”志龙无奈地说。最近他真的连自由都没有了，晚上睡觉，太阳非要跟他挤一个床。当然，和竹马睡一个床没什么，但是，能别躺在同一个被窝里么？况且，还是裸睡......
“不行，哥，我得看着你。”胜利认真地说。
“看着我做什么？！”志龙气得大吼一声，“我又不会自杀，就是拉个屎而已，干嘛要盯着我看！”
胜利委屈，哭丧着脸说：“哥，你别这样，我不是变态，我就是担心你......再说了，就是看着你上厕所又咋啦？咱们以前也是一起上过的。”
是的，他们一起上过厕所，但那是特殊情况，当时，车子开在高速路上，大家吃海鲜吃坏了肚子，然后司机就把车停在一边，车门打开，几个大男孩疯了似的冲进了路边的树林里......
“胜利，哥答应你，哥绝不会自杀，就是想死，也绝不会是现在，但是，如果你再不走，再这么看着我，哥就真的要被屎憋死了......”
全志龙曾经想过，“抄袭事件”大概是自己星途上最大的一个丑闻，却不想，仅仅两年后，更大的丑闻接踵而至，吸/毒......呵呵，这几乎是可以摧毁他一切的。
前方，在妍还低着头站在那里，全志龙的脚步停了一瞬，就在这时，在妍抬起了头，她的脸上有两道湿漉漉的痕迹，她看着他，静静的，眼睛亮如星辰。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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