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
不会自杀。
这几个字全志龙说得特别轻巧，一字一句，透着些悲壮，却完全不悲观，言外之意，“哎，好死不如赖活着呗。”
在妍听着，心里忽然难过起来，她看着他，想了想，终于忍不住问：“那只香烟......真的有问题？”
“烟？”全志龙冷笑一声，低下头沉默片刻，然后重重地点头：“是的，有问题，里面有大/麻”
“你......”在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来报纸上所写的并非失实。一开始在妍还觉得一切不过是媒体的空穴来风，自从bigbang出道，特立独行的全志龙就是媒体喜欢“攻击”的目标。09年是抄袭，今年又是这事，本来在妍是不信的，具体原因她说不出，但就是相信全志龙不会干出那种蠢事，如今，却听到他亲口承认，在妍心里有点儿疼。
“觉得我很坏吧？”他看着她，淡淡笑起来。
“不，你不坏，是蠢！”在妍懊恼地说。就算真的想吸那种东西，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再吸吧？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干那事，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蠢，真蠢！平日里你挤兑我那点聪明劲儿都去哪儿了？
“活该！”在妍忍不住说。
“恩，我也觉得自己活该。”全志龙仰头叹气。第一次，他说话的口吻中不再带着天之骄子的自负，他淡淡笑着，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般对在妍说：“那天演唱会结束，我们几个都有点玩疯了。不单我们，工作人员也是，闹得后台一片混乱。刚回到化妆间，我们就开了五瓶香槟，我喝了三杯，不，四杯吧，反正挺多的。”
他歪着头，喃喃自语，在妍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我不太能喝酒，几杯下去，身上就有点热了，然后，我一个人走出化妆间，想要去外面透透风，日本那个体育场的构造有点复杂，走到一半时我才发现方向走反了。再往前走就是卫生间。”
说到这里，全志龙停下来，在妍以为他是说累了或者渴了，刚要把书包里的矿泉水拿出来，却发现他只是把脚放在了木椅上，然后双手抱住腿，像个孩子似的，下巴抵着膝盖，带着些迷茫地说：“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感觉一切就像变魔术一样，明明前一秒周围还是空无一人，然后下一秒，他就忽然冒了出来。”
“他是谁？你认识吗？”肯定是认识的，不然......
全志龙摇摇头：“我不是认识。”
在妍惊讶：“是不认识还是不熟悉？”
全志龙垂下眼眸：“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在妍张着嘴巴，脑袋里嗡嗡的，好半天，才哭笑不得地说：“一个，你从来不认识的日本人，给了你一支烟，然后，你想也没想，就抽了？”
“嗯。”
还嗯？！“全志龙先生，你今年几岁了？难道小时候父母没告诉过你，陌生人的给东西不能随便要？”
“你别嚷嚷好吗？我当时是喝多了！”他皱眉，小声狡辩。
“别把错误推到酒精身上，明明就是你自己缺心眼儿！”在妍郁闷得想打人。
难怪他在日本警署留下的辩解笔录无人相信，这事除了自家人跟组合兄弟，谁能相信一个25岁的成年男子，在不认识对方的情况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烟，想也不想，就开始抽？活该，真是活该！
“我当时抽了一口就发现不对了。”全志龙继续说，神情带着淡淡的懊恼和委屈。“但当时我只觉是香槟喝多了，直到抽掉半支烟才发现不对劲，而且，我抽烟的时候，那个男人一直用那种特别复杂的眼神盯着我......”
全志龙说不下去了。他的思绪又飘回了那天，在体育场那条有些狭窄阴暗的通道里，那个日本男人，半低着头，嘴角含笑，用一种掺杂着阴险与狡猾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出事以后，这个人就消失了，当时，太阳还说，志龙啊，你不会是遇见鬼了吧。志龙苦笑，如果真是鬼就好了，可惜所有检测出的结果都在表明，无论是人还是事，都是千真万确存在的。
可是谁信呢？明明是一出被人陷害的戏，发展到现在却成了众叛亲离外加咎由自取。YG的股票已经连续十天下挫，不少VIP在官网留言，希望他退出bigbang，然后媒体们也在煽风点火，说他吸/毒这事，圈里很多人都知道，根本就不算新闻了......书包里，全志龙的电话忽然响了。他不接，也不按掉，任由铃声响着。
黑黑的夜，静静的树林，节奏明快的歌曲。
“接起来吧，兴许是家人打来的。”在妍小声说。
全志龙摇摇头，脸上挂着倔强。像是在跟大人赌气的小孩。
铃音里的人还在唱着：“请看着我的眼睛 oh 我只相信你，每天一个人孤单的哭泣，多么感谢你......”
在妍想起来了，这是bigbang在2006年推出的第一首歌曲《We Belong Together》的歌词。
请看着我的眼睛。
我只相信你。
低头沉默片刻，在妍忽然说：“全志龙，无论这件事结果如何，我都相信你是清白无辜的。”
是么？她的认真让他笑起来，狠狠白她一眼，嫌弃道：“谢谢你啊，申在妍小姐，可惜你不是警/察，所以你的相信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
轰！在妍站了起来，一手指着全志龙：“你......”脑袋想了半天，心中有无数草泥马飞驰而过，但嘴上就是一个字也骂不出。好吧，她认输了，是她贱，大半夜的跑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只因担心某个人的安危，结果好心当成驴肝肺，人家根本不在乎。
狠狠瞪了全志龙一眼，在妍背起书包就走。心里默默念：不生气，不生气，就当被小狗咬了。
“你上哪儿去？”全志龙坐在椅子上大喊一声。
在妍不理他，心想你是我什么人，管得着我去哪儿吗？径直往树林外走，背影怒气冲冲。
“喂！”全志龙扯着脖子又喊了一嗓子，这女人真是麻烦，开玩笑的话难道都听不出来？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
眼见在妍越走越快，越走越远，茂密的树林间，她的身影已经化成了一道小小的黑影，全志龙再也待不住了，重重叹一口气，起身跟了过去。
“嘿！跟你逗着玩那......”麻烦！
全志龙没想到女人生起气来时脚下简直健步如飞。“别生气啦，给你逗着玩呢！”他快追上她时，已经来到了阶梯。在妍头也不回，听见他脚步追近了，反而加快了步伐，全志龙生气了，心里也是着急，紧跟上两步时，伸手去抓前面的在妍：“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我刚才是......小心！”
在妍心里气，脚下乱了方寸，下台阶时也不知怎么的脚下就一滑，本以为就得结结实实地摔下去，待反应过来时，全志龙已经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他沉重的呼吸吹着她的脖子还有鬓角两边的碎发，痒痒的，热热的。
“吓死我了。”他庆幸地说，下巴抵着她的颈窝，气喘吁吁。过了一会儿，见她还要挣脱，忽然生气地吼道：“别动了好吗，你要是摔坏了，我......”
在妍不动了，半回过头看他：“我摔坏了，你怎么样？”
她离他是那样的近，帽檐遮住一方天地，他只看到她眼中莹莹闪动的光。
忽然，他笑了：“你要是摔坏了，我可能就真的要坐牢了。”说完，他松开了她，就像换了一个人，蓦然变得陌生起来，冷漠地绕过在妍，径直朝阶梯下走去。
走出南山公园，全志龙双手插兜背影凛然地走在前面，而在妍半低着头像个小媳妇似的乖乖跟在后面，中间始终隔出三两步的距离，谁也不先开口说话。在妍想八成自己真的有自虐倾向，难道此时不应该赶紧打车回家睡觉吗？
“喂！”她叫住他，本想说“我先走了。”结果，脱口而出的话却是：“你饿吗？”
全志龙一愣，他本以为在妍要开口跟他说再见的。“有点儿，你呢？”说实话，全志龙一天都没怎么吃饭。今天警署就将开出最后的调查结果和处理意见，所以，他真的吃不下，但是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现在，他还真有点儿饿了。
这么想着，全志龙的肚子竟咕咕叫了两声。
“我也饿了。”在妍说，“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全志龙点头：“行！不过丑化说在前头，我可没钱啊，你得请客。”
嘿......真够鸡贼的！在妍不满地瞪他一眼，想他的家财万感八成都是靠这么鸡贼攒下来的。得了，今天好人做到底。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在妍把钱包掏出来，大方地说“你想吃什么？”
“真请客啊？”全志龙笑起来，往回走两步，一低头，正看到在妍打开钱包，街灯一反光，他恰看到里面夹着一张相片。“这是什么？”他伸出手去，却不想手指刚碰到相片，在妍就反射性地后退一步。
“没什么。”在妍把钱包合上，仿佛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是一张相片吧？”全志龙问，眼中似笑非笑。
“你到底要吃什么？”
“是男朋友吗？”他靠近她。
她后退一步，所答非所问：“你到底饿不饿？”
“初恋男友吧？”他还在笑，纯良无害的。
终于，她有点儿怒了，半扬起脸，瞪着他：“如果你不想吃饭，我就打车回家了。”
“吃啊，干嘛不吃。”全志龙说，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傲慢又重新回到他精致的面容里，又看了眼在妍紧紧攥在手里像是宝贝一样护在胸口的钱包，他撇过头，眉头皱起，指着不远处的快餐店淡淡地说：“一个鸡腿汉堡，谢谢。”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向前面建在小区旁的一处小小的儿童乐园走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