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魅》秦凐

7、風間皇城

　　炙日當頭的時辰鹿氏兄弟身披純色白斗篷出現在碎葉城北門，兩人拖著裝廢棄物的大麻袋來到北崗樓，前方排隊處置廢品的人看起來都很陰鬱，心事重重的樣子手裏持著大大小小的布袋。他們在樓前等待著，直到幾個士兵走出來。
　　“有什麼東西都擱這車裡，老規矩，十方幣一單。” 領頭的士兵說完身側的兩名手下便規矩地執行命令。
　　很快隊伍逐漸縮短輪到了鹿氏兄弟。
　　“給。” 鹿期冷淡地說，並遞出二十方幣。收取的小兵接過方幣含蓄地微笑了一會，兩人處置好裝著夜杳的麻袋便離北門遠去。
　　一個時辰後北崗樓便關上了大門，兩個小兵拖著載滿布袋的小車來到城門一丈遠的地方便調頭就跑。
　　''快!你看那烏雲一眨眼的功夫就延伸到這來了，絕對有鬼！''他拖著同伴邊跑邊叫著，忽然緊握的手鬆弛下來他意識到這空曠的城外只有一個人在呼吸，冰涼的汗水瞬間濕透了衣服，他繼續賣力地向前進身體卻沒了力氣。北門的守衛在指定的時間裡關閉了進城的小門，心想既然趕不回來就當作死掉了。
　　隨著烏雲的延伸，雨水也跟著一道飄灑下來。嘩啦嘩啦，輕快的水滴聲喚醒了杳，一絲光亮透過麻布刺激他的雙眼。杳使勁擠出層層壓住他的布袋，重物壓著他被捆綁的手腳直發麻。杳細細聽外面的聲音，除了雨聲就是風聲，杳不停地用牙齒磨布袋直到裂出一道口子，他仔細觀察麻袋上的紋路雙手在限制下慢慢的撕開一個更大的口。杳曾出頭來呼吸清涼的空氣頭腦也變得精神了，眼看四周空空的自己卻坐在一堆布袋裡一堆疑惑湧了上來，一個個地杳將他們解開，裡面有各式物品七雜八亂的無法分類，甚至還有幾具死屍，人的動物的。杳拿過一把沾滿乾血的匕首解脫了捆綁他的麻繩，然後他接著翻弄著這堆雜物看有什麼能用上的東西，挑來跳去這些東西看起來都沒什麼用處，最終選擇了一把彎刀和一串銀魚項圈。
　　雨逐漸地變小了，杳看了看一邊的城牆和另一邊的森林，森林上邊一行野鳥慢慢飛向北邊杳不自覺的跟著它們的痕跡走進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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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葉城的頂峰，霞垣城，山間駝色的針葉林將皇城與凡城分割開來，熏紅的瓷瓦玄色的牆柱是皇城最明顯的標誌。上山的大道只有一條叫做玄魚道，與南門陽泥道相接直達霞垣城門，玄魚道已有百年未被踏過了。霞垣城漆黑的大門上刻有白色的鱗紋浮雕，它代是表鐸蘭氏的家徽同時也是霞垣城的城徽，黑色的鱗紋便是枀殷國的標誌。

　　霞垣宮中印月殿內紫杉男子淒涼地看著西方灰暗的天空手中半握一卷奏摺，看著看著就累了他便傾斜窩在雪白的皮草漆床上奏摺隨著他放鬆的手滾落在黑亮如鏡面木地上。
　　“桑。” 一個柔美的聲音喚道，她小步來到桑的身邊雙手抖了抖她寶藍的衣袖坐在一旁，她沒佩戴多餘的飾品除了右手食指上一塊白鱗戒子。
　　桑向她瞥了一眼不耐煩地起身朝向印月殿的觀景台走去，北風貫穿在宮殿中他印有雪白鱗紋的淡紫額巾隨著烏亮的散髮飄動，英朗的眉目蒼白的皮膚與唇口，宮中最耀眼的面容頹廢下有著異樣的美感。
　　“君上！”藍杉女子無奈地叫道，眼睛濕潤地看著冰冷的桑。
　　“去服侍父王吧，赫，我要好好學做一個稱職的君主。”桑語氣平淡說罷看也沒看鐸蘭赫一眼轉身離開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