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夜未昔》凉风依旧

5、极乐的悲伤

　　销量的提升，振奋了社里的每个成员，总编提议聚会庆功。社里的编辑们惊讶于我轻而易举的搞定了原氏接班人，对我刮目相看，态度也有所转变。而我的谦卑、虚心，更取得了编辑们的欢喜。就这样，大家肯定了我的能力。
　　因为是时尚杂志，同事亦都是年轻人。平日里，虽然工作谨慎、严格，玩起来也决不输任何人。吃过晚饭，一行人感觉玩得不怎么尽兴，又提议去了酒吧。

　　“暗夜”还是与我第一次来时一样的喧嚣。
　　嘈杂的Hip-Hop音乐震耳欲聋，同事们都已经跳上舞台，放肆的扭动，白领娱乐，也有疯狂的一刻。
　　一大帮人只剩我一个，对跳舞也没什么兴致。一个人走到吧台坐了下来，拿起酒单随便翻看，The Seventh Heaven？怎么起这样的名字。喝了就可以快乐吗？出于好奇，向调酒师点了一杯。
　　“抱歉，小姐。这个只有我们老板才会调。你可否换一种？”调酒师礼貌的问我。
　　这样的反应更挑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故意表现的很恼怒，用提高了八度的声音，“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写在酒单上？你不会，就叫你老板出来调啊！”
　　胆小的调酒师经不住吓，匆忙的道歉，又匆忙的离开。
　　几分钟后，小调酒师回来了。身后还跟随着一个美丽的男人，我想那应该就是老板了。
　　“小姐，你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请问是你点的The Seventh Heaven吗？”Bingo！让我猜对了。
　　“是。”我点头。
　　看着眼前这个美的有些过火的男人将一些不知名的酒倒在一起，摇来摇去。完全没有其他调酒师那样的花哨样式，动作却优雅。
　　“请。”男人将酒推到我面前。
　　我拿起来，晃了晃酒杯，小嘘了一口。很甜，像喝了蜜一样。
　　“很甜。很好喝。”出于对老板的礼貌，给予称赞。
　　我注意到了男人的眼神中一抹失望。脸上却保持着微笑。
　　男人一直站在我旁边，没有搭话。我慢慢品味着The Seventh Heaven。
　　“The Seventh Heaven？我感觉不到任何快乐。”说完，起身就走。不给男人一点反驳的时间。

　　一个星期后，原夜昔有应酬。独自一人又去了“暗夜”。
　　不知为什么执著的点了The Seventh Heaven。小调酒师大概认出了我，很自觉地叫了老板下楼。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男人冲我笑。
　　我也笑。我感受到了男人的期待。但我不知道，男人在期待什么。
　　“你知道吗？很久之前，每个来到‘暗夜’的人都会好奇的点The Seventh Heaven。每个喝过的人都赞美它的甜美、快乐。”男人一边调，一边说着，“我烦了。最后，没有人再点它。从此，The Seventh Heaven成了这里的禁忌。就算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客人，也不敢点。”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酒，歪着头看他，“难道没有好事者逼你调吗？”
　　男人又笑，“逼我？敢逼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好大的口气。
　　“那晚为什么破例？”我追问。
　　这次，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脸色有些变化。依旧微笑，但并没有发自内心。我能感觉到。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聊天。将近喝完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你是第一个能够了解The Seventh Heaven的人。”
　　我抬头，看向他，“是吗？那又为什么要取这样的名字？”
　　“呵。只是个名字罢了。对了，我叫暗也。小姐，尊姓大名？”
　　“苏矢。”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和暗也谈话，是件很轻松的事。他看起来不大，社会阅历却难得的丰富。我想，他大概和我是同一类人。
　　时间毫无生息的偷偷滑过，酒吧的人也越来越多。
　　和暗也的聊天，突然被人打断。
　　“暗少，我们来了。”
　　顺着声音的来源转头，看到了一群人。之后，很不幸的注意到了季未也在其中，手还自然的搭在了一个妩媚女子的肩上。自从和他打赌到现在，已经十几天了。我没想过会再次见到他。更没想过，会是在这里。
　　赶忙转过头，躲到女厕，真的不想被他看到。再回到坐上的时候，那一群人已经不在。暗夜也不见了，想必是和他们一起玩了。向小调酒师说了句拜拜，拿起包走出了那个狂乱的世界。

　　末城这些天被冷空气袭击，晚上的天气变得凉。
　　将近凌晨，整个世界都已沉睡，安静。
　　“怎么，见到我就逃。”
　　我听到声音，打了个寒噤。意外于他会跟出来。此刻，真的不想面对身后的人。
　　“苏矢，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季未也许因为我的不理睬而有些生气。
　　我无奈的回头，季未，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又要这样？
　　他慢慢靠近，一股酒味刺鼻的冲击着我，我下意识的往后退。
　　他一把拉过我，我的头猛地碰到了他的胸膛。就这样顺势抱起了我。抱的很紧。很紧。紧到我无法呼吸、紧到我以为这个世界只剩他的怀抱。
　　“季未，你放开我。疼。”我努力挣脱。
　　他没有听从我。反而抱比刚才还要紧。
　　“苏矢。苏矢。苏矢。。”我听到他一遍一遍的叫着我的名字。
　　放弃了反抗，静静的等待他冷静下来。

　　……

　　很久很久。街角的路灯早已熄灭。
　　在暗夜狂欢的人们也陆陆续续走出来。季未依旧没有要松开我的意思。我能感受到路人投向我们，疑惑、惊讶、好奇、嫉妒的眼神。
　　“季未。”声音很小，可还是能听到其中的颤抖。
　　“苏矢，告诉我。告诉我，当初你是有苦衷才离开我的。告诉我。告诉我啊！只要你说，我就信。”他发出哽咽的声音。看不到他的表情，我无法判断是天太冷，还是因为感情的波动。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产生了幻觉。曾经的曾经，那个少年也会耍赖、也会撒娇。我能感觉到，我爱的那个少年又回来了。
　　可惜，季未，我开不了口，真的开不了口。我一度后悔我所作的一切，只是，一切都晚了。季未，如果可以，我多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季未，你醉了。”我努力使自己的语调保持平静。
　　紧接着，大概不到一秒钟，季未就将我推开。很用力，很用力。我知道，我又伤害了他。
　　“我送你回家。”刚才还情绪激动地他，又变回了冷淡的陌生人。
　　本来可以拒绝的，只是，我不想再次与他有什么冲突。他想送，就送吧。

　　纠缠的我们，谁都没有发现路旁的一辆BMW，一直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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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知道，都市文没有穿越受欢迎。可是，还是想坚持完成。
虽然，我的文笔很白，还是希望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