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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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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Bruce仍然继续用输液的方式来清洗她血液里的残留毒素。为了让她更好的恢复,午饭后他又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期间Victor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她顺着之前Scott说的继续瞒着他,好歹蒙混过关了。
一睡醒来,Scott已经在她床边坐了不知多久。看她睁开眼睛,他笑了一笑:“下午Jean过来看过你,不过你还睡着。”
“她没什么事吧?”Loran问。
“肯定比你要好。”Scott继续翻阅手中的文件,“看见你躺在床上的样子她马上就哭了,像个小女孩儿一样。”
“你没告诉她我只是睡着吗?”
Scott没说话,拿起笔在那份文件底下签了个名。
“你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家了?”Loran又问。
“Alex送她。”
“你为什么不自己送?她可是你女朋友。”
“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说了。”Scott放下笔,“我和Jean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可我撞见你们约会了。”Loran说,“而且她被Daniel叫出去不是第一个打电话给你吗?”
“鼠尾草公寓那次是碰巧撞见才一起吃饭不是一个约会,”Scott说,“至于她打电话给我那次,大概因为我是她认识的唯一一个关系好一点的警察?别胡思乱想。”
“那就是她对你有好感。”Loran难得显得心情好了点:“那你逃不掉了,Jean喜欢的男生没有不被她拿下的。”
“我感到很荣幸。”Scott敷衍地应了一句,继续低下头看文件。
“当然应该荣幸,”Loran看着天花板说,“你不知道她以前在学校里有多受欢迎……那时我能跟她成为朋友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Scott没回话。她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沉浸在A4纸的文字海洋里无法自拔,于是伸手把自己手机拿了起来,拨了个电话给Raven。
“Hello?”Raven的声音里透着难言的疲惫。
“你还好吧?你听起来累坏了。”
“我都快累死了。你知道吗?”Raven说,“Marie自杀了。”
“什么!?”她的诧异惊动了Scott,他抬头看着她。
“你放心,”Raven忙安抚她:“发现得及时,已经救回来了。刚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我们正在调查她自杀的原因。”
“有人陪着她吗?”
“我们的工作人员在陪着她。还有那两个男孩儿。”Raven说,“我不能和你聊了,有山一样的文件在等着我签名。”
Loran挂了电话。她突然想起她和Wade说过要调查Johann Schmidt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了?”Scott问。
Loran侧过头看着他:“我得回家。”
Bruce的反对在她倔强又带恳求的视线下还是退了一步:“明天。你至少要待到明天早上。”
所有人离开病室之后,她给Wade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了好一会儿才被接听:“如果不是有要紧事儿我就揍死你丫的!谁?”
Loran愣了一下:“Wade?是我,Loran。你在干嘛?”
听筒中传来女人的尖叫——她想她大概知道他在干嘛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Wade的声音再次传来:“嗨Loran,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不是说你出短差去了吗?”
“我的错,打扰你了。”她干巴巴地说,那头Wade以为她要挂电话了急得大喊:“别别别,我已经起来了,你就说有什么事就行。”
“这个啊。”她说,“上次不是叫你去查那个Schmidt律师的事情吗?到底怎么样了?”
“正在查呀。他藏得很深,我现在大概挖到他第一次实习的律师所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急?”
“总之很急。”Loran说:“你抓紧一点,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的没问题。”
第二天早上Bruce在化验过她的尿样时,确认她体内的药物大致已经代谢,只余下几种也造成不了太大伤害,于是嘱咐了她多喝些水就放她离开了。
Scott开着车在诊所外等着,她上了车后直接问:“我能再请半天假么?”
“要去未成年人保护中心?”Scott问,“你对那几个孩子真够关心的。”
Loran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个女孩儿我觉得不能放着不管。”
Scott又想起在她手机里看到的她以前的照片。他不知道Loran经历过什么,但那一定不是好经历;而这个叫Marie的女孩儿同样如此——这也许是同病相怜?
“我送你过去。”他说。
Loran在办公室找到Raven的时候,后者正趴在桌子上补眠。
她把在门口顺手买的咖啡和面包放在她桌上,揭开咖啡杯的盖子让它晾凉。
“好香啊。”Raven被香气勾得醒了过来:“啊!咖啡!你真是我的救星!”
Loran看着她眼下两片乌云心生愧疚:“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累成这样。”
“少废话了。”Raven咬下一大口面包,“又不是你的错。倒是你已经好了吗?Bruce怎么让你出来的?”
Loran摇摇手:“反正我已经在这儿了,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她是Bobby和John案件的负责人,虽然和Marie没有书面上的直接关系,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
Raven又喝了口咖啡把面包咽下去:“Charles看见了又会说我不刷牙就吃东西了。不过我饿坏了才管不了那么多。”
Loran拉了张椅子坐下,看着她把东西吃完。
“大概三四天前,我们终于联系上了Schmidt先生,就是Marie的父亲。原来他不得不临时离开回N市参加一个案子,前后花了十几天的时间,这期间他打过电话去他们的别墅,但女佣说一切都好。我们联系上他的时候,他甚至还没结束手头的工作,但他承诺他一定会亲自来接回Marie,还给我们中心汇来一笔数额不低的捐款表示对我们工作的感谢。”Raven看了Loran一眼:“要我说,他应该谢的人是你们,要不是你们Marie早就被卖掉了。”
“然后工作人员就通知了Marie——他们都认为这是个好消息,毕竟原来她的父亲是一位社会地位很高家境又优渥的人士不是吗?能回别墅居住总比在这里好呀。可没想到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吓得摔碎了手里的杯子,然后就哭个不停,把自己关在房间谁叫也不肯出来。只有那两个男孩儿来执行社会服务令的时候去她窗口跟她讲话。”
“然后,在昨天上午,工作人员去给她送早餐的时候一直叫也没人回应,门又被反锁了怎么都弄不开,于是那个叫John的男孩儿爬窗子进去才发现她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躺在卫生间,一地都是血——那孩子把她抱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吓坏了——才匆忙把她送进医院。”
“所以,”Loran沉吟道:“她是听见她父亲要来接她,才自杀的。”
Raven沉默了一下。
“我不明白。”她说,“她的资料显示她从九岁开始就被Schmidt先生领养,这八年来所有的记录都很正常,所有信息都显示她生活得很幸福——她为什么怕她父亲怕到这种地步?”
Loran四下扫视,这间办公室的其他人都还没来上班。
“那两个男孩儿,”Loran把椅子搬近了一点,“我跟他们聊过,John在帮Schmidt家清理草坪的时候认识了Marie,之后他们几个就一直走得很近。我曾经听到他们说她的养父曾经对她做一些事——他们不肯告诉我,但我觉得那应该不是好事。”
“我有个计划,”她说,“事实上,已经在实施中了。”
Loran把她委托Wade调查Schmidt的事情告诉了Raven:“我本来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现在看来,他显然不适合做Marie的养父,我们得证明这一点。”
Raven若有所思:“我可以去问问Charles的意见,说不定他可以让Marie把她的经历说出来。可是证据怎么办?她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即使有——她刚经历一次绑架,Schmidt可以很轻易地撇清关系。他是N市的知名律师,名望非常高。”
“如果他确实不干净,我们会有证据的。”Loran说,“但问题是,Marie还未成年而且孤立无援——如果她真的要脱离Schmidt,而且假设她成功和他脱离了关系,那她之后该何去何从?这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
Raven摆摆手:“Charles名下有几个基金——是的我们很有钱——他想办一家儿童福利机构很久了,他会欢迎Marie的。事实上,要不是他还是单身,我们那间小房子早就被他捡来的各种小孩子挤爆了。”她拿出手机开始翻通讯录:“而且你也别小看了我,虽然现在我人在这里,但我在N市的关系也没有断,那边的未成年人中心里要找个法律援助是分分钟的事情。只要那个Schmidt真的是个混蛋,我有把握让他离Marie远远地。”
“我们需要无法反驳的证据。”Raven说,“而且现在我们需要先弄清楚的是,Marie为什么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