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楚歌》小小栗子

10、十、跟踪

　　当楚清离于深夜走出茶楼时，他听见了身后轻微的衣料摩擦的声音。
　　这声音已极其轻微，若在之前楚清离是根本无法发现。不过他近来修习那份内功心法功力大增，加上夜深静寂，楚清离现今竟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楚清离明白有人跟踪，竟也是不急不忙，不慌不乱。只见他加紧脚步，三两下就将那跟踪之人甩开。随后他悄悄迂回至那跟踪之人身后，竟玩了一个黄雀在后的把戏。
　　他知道这跟踪之人不可能是朝廷方面的人——在他们的情报中，他已经死了。他有一个推断，他要进行印证。
　　楚清离的功力已远超从前了，那跟踪之人竟也不知楚清离现下究竟在哪，脚法竟忽有些慌乱。不过此人明显训练有素，十步之间，便迅速恢复了镇定。
　　那人四下巡视了一圈，打了一个呼哨，一个如猫头鹰大小的黑越越的影子便停在了那人手臂之上。楚清离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乌雕。这种鸟类速度极快且极为忠诚，翅膀大而轻，羽毛排列有序，飞翔时毫无声响，是传信极好的选择。不过乌雕极通灵性，需要从小驯养，因而花费不菲，极少有人能够养得起，更别说大规模驯养用来传书了。但楚清离知道，典签馆便是唯一的一个。
　　那人给乌雕的信筒里装上纸条，那乌雕便径直向西飞去。楚清离心下一动——那人若是给典签馆送信，应是向东，这乌雕向西，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便是······京口。
　　楚清离加快了脚步，紧追乌雕而去。不过这乌雕的速度极快，着实难以追上。不经意间，一枚弹丸便从楚清离指尖弹出。那乌雕抖动了一下，随后仍向京口方向飞去。
　　这是聆音阁独有的夜明丸，准确地说是一种追踪剂。由软石打磨成空心丸状，灌入萤石粉，碰之即碎，中间的萤石粉便附着其上。萤石粉无色无味，只是夜中可发幽绿荧光，接触者也会粘上，说来算得上是聆音阁调查秘密关系的独家招数。
　　那乌雕仍向西飞去，脚上附着萤石粉。
　　楚清离回到了北辰门，首先看到的便是焦急等待的洛溪。
　　洛溪显然很担心，面色苍白如纸。见了他，竟也不说话，只是淡淡一笑，只是浅的几乎看不见。
　　楚清离看师姐如此担心自己，不由得心下愧疚：“师弟这几日下山会见故人，路途上有些耽搁，害师姐担心，请师姐责罚。”他哪里会知道洛溪的心情，这几日，洛溪是那样的怕，她怕他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她怕他离开的那一天真的就这样到来了。
　　楚清离只当她是师姐般的关心，但是这份感情真的太过浓烈，两个人都没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