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谣》晨暮曦曦

15、暗生情愫

　　九天边走边想，愈想愈气，理智最终未能战胜情绪。只见她猛然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尺玉剑，直奔肖晓胸前。
　　肖晓自然不会如数年前被逼得狼狈不堪。在九天的流云剑还未近身，便拔出了背后青音剑挡了回去。口中还念道：“你这女人，总是趁人不备，实乃小人。”
　　九天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小人君子，手中玉剑毫无停顿地挥向肖晓，一招快过一招，一招狠过一招，招招致命。
　　肖晓见她如此架势很是无语，哪晓得此女度量如此之小，不过玩笑几句，用得着拼了性命吗？口中大喊道：“你这泼妇，用得着如此？”手中剑却是只守不攻，防得很是严实。
　　九天见他只是防守，心里越发来气，度了灵力于剑上，吼道：“看你防得了几时，前几次未能分出胜负，今日就打个痛快。”剑招越发狠厉。逼得肖晓露了破绽，身上添了好几道血痕。
　　肖晓见她如此疯狂，亦用了全力。两人从院内战到雪峰顶上，速度之快，竟看不清虚实。只见刀光剑影，漫天雪花飞舞，场面很是漂亮。原本悠悠游走的幽昙花，慌乱的四处躲避。避不及的都成了剑下残花，飞舞在空中却失了光亮。幸好此雪峰地处高寒，无甚鸟兽，如此动静亦未惊动其余人等。
　　两人激战了大半宿，最终九天急功近利，欲凭着一招天人式速战速决，却因此输了比试。她算准了角度，从天上俯冲而下，欲刺向肖晓左肩。此招本应操控宝剑，生成无数剑影，包围对手，让其分不清虚实，而无处防守，主剑却从对手天灵盖一穿而过，一举杀敌。她和肖晓并非生死仇敌，用不着如此，就故意偏了一点位置。正因偏了一分，让肖晓轻易躲了过去，并趁机刺向了九天右臂，鲜血顺着剑身汩汩而下。
　　从未见过血的九天见此变故，身上灵气顿泻，整个人从天上落了下来。未想伤人的肖晓飞身接住了下落的九天，缓缓着了地。
　　如同所有英雄救美的场景一样，当九天双眼一对上肖晓冷峻中带着点忧郁的目光，世间一切都变成了虚无，连手臂上剑伤也忘记了。眼中、心中都只有肖晓那俊美的脸庞。硬朗的线条，配上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就连那皱着的眉头，带着厌恶的表情都是如此的迷人。
　　九天就如此不争气的迷恋上了抱着她的肖晓，不可自拔。事后连自己都谴责自己的不争气。但情欲若能由人掌控，那就没月老什么事儿了。
　　脚一着地，肖晓便松开了手，转身欲走。犯着花痴的九天一屁股贴在了地上，钻心的疼痛切断了她的美梦。瞧着欲离去的肖晓，赖皮地扯住了他的衣角，故意拿捏着腔调，学了平日青鸾的语气，娇羞道：“慕容师兄竟不懂得怜香惜玉，害得人家受了伤，却还走得如此匆忙。”说着伸出了被染红了衣衫的右臂。
　　肖晓一愣，不由得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未曾料到九天是如此反应。本还以为以她泼妇模样，定会不依不饶闹个不停。心里道如此变幻莫测的女人更是不能招惹的。顾不得被扯住了衣角，脚下更是加快了脚步。
　　九天一句话说得极不自在，失了原本的味道。心里纳闷着青鸾究竟是如何把话说得千娇百媚的，让人听得骨头都酥了。想着日后定要向她讨教一番，好歹也学会个两三分。见着肖晓走得更急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姿态、语调。摆出了平日的凶悍，“肖晓，你给我站住，你就不怕我告到师傅那里。”瞧见肖晓匆忙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九天不紧不慢的继续道：“我好歹也算得上蜀山的贵客，如若让我师傅知晓我右臂受了伤，从此使不了剑，不知他老人家该作何感想，玉掌门该如何交代。”
　　肖晓停了脚步，转过身，恨恨地盯着她未发一语。心想此人乃他命中克星，还是一扫把星，每次遇见她便没好事。以后还是少招惹的妙，免得毁了自己的逍遥自在。
　　九天嘴角微微上扬，随即作出一副痛苦状，“如此重伤，若是耽搁得久了，我这手臂怕是废了，以后饮食起居可就要劳烦慕容师兄了。”
　　肖晓一脸无奈地走向九天，掏出伤药洒了厚厚一层止了血，撕了一条衣襟随意包扎一番。看见九天一脸的笑意，弯弯的笑眼，恨不得一拳揍上去，让她再也弯不起来。
　　能如此近距离地欣赏他的俊脸，九天很是满意，话也柔弱了几分，“慕容师兄生得如此俊美一双眼睛，笑起来定是十分好看。为何从未见你笑过？难道你人生中竟不曾有让你开怀一笑之事？”
　　肖晓仔细想了想，竟未能想到一件令他开怀之事。眼中忧郁不禁更浓一分。九天看着他的表情心中一疼，这是怎样的人生，没有朋友，没有温暖，连高兴的事都没有一件。暗暗决定定要给他一段不一样的人生。如此所想，口中便说道：“慕容师兄不怕，有了九天在，日后定会让你每日都开开心心。”
　　肖晓连忙拱手道：“凤姑娘若能离在下远远的，在下每日定会开开心心。”
　　九天翘起了小嘴，“我就这么令人生厌？不管，你今日伤了我右臂，以后诸事不便，只能劳烦慕容师兄了。”
　　语一出便惊煞了肖晓，九天从小未受世俗文化熏陶，没有人间女子的矜持，亦不懂得避讳男女授受不清之嫌。肖晓无语说道：“世间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凤姑娘此言确实令在下为难。要不让程昱师兄派一女侍服侍姑娘如何？”
　　九天不依不饶，威胁到：“其余人等一概不要。你想得倒美，不就让你烧烧饭、扫扫地，端个茶、喂个饭之类的。若是旁人知晓我受伤一事，我可保不准不会惊了玉掌门。”
　　肖晓想想也是，若是掌门知晓此事，定会重重处罚。近几年来师傅还如从前，掌门对他管教却是愈发严厉，责罚也是加重。想着上次因伤了只茹师姐被罚关了两月禁闭，那日子着实难受。
　　虽是如此，对于要听凭一女人吩咐，心中还是不情愿，继而辩解道：“凤姑娘如此高人，岂会需要食用凡世谷物，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本姑娘就觉得饭菜好吃，慕容师兄做的更是美味。若是师兄实在不愿意，也不好勉强。只能叫玉掌门另派他人前来。”
　　肖晓干笑两声，“愿意，愿意，就怕到时姑娘不愿意。”
　　“怎会呢？求之不得呢。”九天高兴地抬起了双臂，“刚才摔了一跤，双腿到现在还不听使唤，走不得路，就劳烦师兄了。因从空中跌了下来，如今还晕着呢，怕是恐高，师兄可要走稳当点，切莫使用轻功。”
　　肖晓愤愤地抱起九天，往冰凝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