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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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朝董情俩人都是老师，林悦是家庭主妇，田羽墨则刚回国，很多事情都还没开展起来，不忙。董情的大哥董适跟老板请假后一大早就载着董情过来找张朝一大家子。
田羽墨将最后一件物什放进车厢跟董适打了个招呼，转身坐到驾驶员的位置上。祁葩一家三口和跟着林悦一起来的短头发的姑娘一辆车，董适载着董情和张朝他们学校的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张朝则跟着田羽墨上了那辆装着他们家什的车。
林清照例嘱咐了一番就看着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林清理了理衣服反身回了楼上。
田羽墨开着车，也不搭理副驾驶的张朝，张朝也不跟他说话，只顾自地戳着手机屏幕。两人一车却比一人更为安静。
捣鼓一阵子手机的张朝突然笑了，“你不是说不来的。”
田羽墨有些诧异，转过头看他，见他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便回过头来继续开车。
张朝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段文字暗暗发笑却又有些心酸。张朝将蔓延的情绪压了下去，平静地朝田羽墨问路，“我们现在到哪了？离平谷还有多久的路程？”
田羽墨这些天查了很多资料，挑了一条最近的路，此时张朝问他，他也答的利索，“快到M城了，过了M城还有321公里，大概下午2点能到。”
张朝默默算了下路程和所花的时间，继续在微信上聊天，“你现在赶过来，估摸着能赶上晚饭。”
大概是对方说了些什么，张朝下了微信把手机收起来偏过头看车外的风景。
看着窗外景物飞逝，张朝心里很是平静，对着车窗上的剪影发起呆来。良久，他像是从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睡醒过来一样，歪着脑袋注视着田羽墨，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地盯着不眨眼。大概是盯久了，两只眼睛水汪汪的。
田羽墨见他都快流泪了，轻柔地哄他，“困就先睡会，到了我再叫你。”
张朝像是进入忘我世界一样，仍旧眼都不眨死死盯着田羽墨。
田羽墨停下车，放下车窗，将手伸出窗外比划几下有收进升上车窗。田羽墨看着这样的张朝，心软的一塌糊涂。明明是一张连清秀都算不上的脸，却叫自己心甘情愿放下努力了八年的事业。田羽墨将张朝的车座放下来，从后座拿出一个小枕头和一块毛毯，他扶着张朝躺下去，给张朝垫上小枕头盖上毛毯，调好了空调，“睡吧，我看着你睡。”田羽墨俯身亲了亲张朝的眼，一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顺着发际又抚他脸。
张朝这次听话地闭上眼睛，脸贴着田羽墨的手睡着了。
田羽墨沉默地看了他一会，见他睡熟了才轻轻地抽出来，换作牵住张朝搁在外边的手，转过身发动，继续开车，却不似他们早上开的那么快。
车窗外的景物慢慢流逝，几辆名车在公路上嚣张地玩起追逐赛。不一会，周围的几辆车似乎也起了兴趣，摩肩擦掌地追逐着。
田羽墨嘴角微扬，一双凤眼满含情意望着盖着毛毯睡熟了的张朝。毛毯是那年他和张朝吵架他买来讨他欢心的，回来却发现他不见了。那时，他发疯似的满世界找张朝，直到林清打电话给他说张朝平安到家，他却又不想见他了，毛毯也就一直没送出去。在张朝回国后的前些年，他其实有回去，却没有见张朝，而是回了他妈那里。他偶尔回国的期间见过林清一次，林清问他怎么不回家，他推说工作忙，林清见他在跟人谈合同，便叫他忙完跟她一起吃个饭。也是那天，他带着张朝的户口本飞往丹麦。
张朝醒来时已经快三点了，他掀开身上的毛毯，下了炕，刚走出屋子就撞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不待他道歉小伙子就主动将怀里护着的果子拿给他几个并十分热情地告诉他其他人的去处。“那个穿蓝色T恤的帅哥是你哥吧。你哥长得跟个明星似的，改天叫他拍张照片放大做个广告牌就放在我们店门口，保管咱这生意兴隆！”
“……”张朝看着拦着他不给走手舞足蹈一通畅想个没完的年轻人一阵无语。田羽墨尽招奇葩人。张朝默默诽腹田羽墨几句。
“你别找他们几个啦，他们过会就回来了，走，咱俩唠嗑唠嗑。”年轻人一把拉过张朝往外走，边走还边打听董情的情感状况。
“……”对于刚认识不久的人，张朝也不好说太多关于董情的事，只敷衍得告诉他俩人只是同事关系，并不清楚董情的私生活。
俩人侃了一会就开始称兄道弟，就见田羽墨和董适带着几个小姑娘说说笑笑地走进来。
张朝见人回来了便和农家乐小老板乌大维停止交谈，乌大维站起来和田羽墨等人打了个招呼，勾住张朝的脖子招呼他们晚上一起过来吃饭，他亲自掌厨。直到张朝笑着答应下来他才拍了拍张朝的肩走了出去。
田羽墨回头看了乌大维一眼，遂上了炕靠着张朝躺下来抱怨“累死了。”
张朝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一巴掌拍在田羽墨的胸口上“起来，你这样让董情她们怎么坐。”
这炕虽然可以睡五六个人，但田羽墨一躺下来，董情她们也不好意思挨着坐在边上，更何况还不是在家里。
田羽墨揉了揉胸口“下手真重。”尽管嘴上依旧抱怨但还是听话得坐好了。
董适拿着乌大维摘来的水果分给几个姑娘，又扔给田羽墨两人每人一个梨。
张朝一把接过，忙问道：“我们家奇奇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缠着林悦去逮兔子去了，哎，我说奇奇怎么总粘著田羽墨，一路上大舅舅长大舅舅短的，他大舅舅给他摘朵花别在耳朵上都美得跟个什么似的，老是问我们美不美。”董适不满地朝张朝抱怨奇奇的偏心。他是奇奇的干爹，理该奇奇和他亲近些，却叫田羽墨这个从奇奇出生就没抱过几回的大舅舅争了宠。
董情推了他一下，笑话他“就因为很久不见才觉得新鲜嘛，成天跟你生活在一起，连我都腻味了更何况是贪新鲜的小孩子。”
听她这话，董适立马把啃剩下的桃核一扔就朝董情扑过来“好啊，我还没嫌弃你你倒是先嫌弃我来了！”他一说完董情旁边的两个小姑娘立马笑了，就连一回来就喊累的田羽墨都带着笑意看董适耍宝，不过一会他就笑意收敛了。
董情见她哥做似要过来挠她，飞快地上了炕躲在张朝身后，张朝也默契地拦住董适笑着打趣他“换我我也嫌弃你，我可听林悦说了，她读书那会儿，有次去你们宿舍找你，一开门就一股子酸臭味迎面扑来，门把手还挂着只臭袜子呢!”
董适抓狂道“都跟林悦说了不是我是别人她怎么还跟你说阿，我那时压根就没住校，是有事才回来的，结果谁知道那么巧就被她碰到了。”董适试图解释清楚，好挽救自己的男神形象，不过似乎效果并不咋样。
田羽墨深深地看着张开双臂保护董情丝毫察觉不到自己的危险的张朝。良久，田羽墨一把拽住张朝的手臂，“陪我出去走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张朝朝身后的董情交待几句后，“我先出去会。”
田羽墨迅速穿好鞋袜抿紧双唇率先走了出去。
张朝以为田羽墨真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说，穿上鞋就追了上去，在拐角处被侯在那的田羽墨一把拉住朝另一方向拖去。张朝动了动手腕抬眼看著田羽墨的背影就随他拉扯。
田羽墨松了松对张朝的束缚，牵著他走了一段路程就上了一个山坡，在山坡下停下来。
张朝朝四周看去，绿色的草地无规则的间隔着几簇小野花，他伸开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吐出。“你……”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田羽墨使了个巧劲绊倒。
在张朝脑袋快要触地那刻田羽墨迅猛将他扑倒并用手掌接住他对著他略微张开的唇狂风骤雨般地吻下去，满含急切占有的欲望狠狠撕扯。
张朝瞪大了眸子，想不通他到底发什么疯。他一面躲避田羽墨的撕咬一面曲起腿挣扎著欲将他推开。
田羽墨乘机挤开他的双腿，将他两只手覆在一起用一只手摁著，一只手扳正他的脸继续纠缠著他的唇舌。
张朝左右摇摆著头想要躲避他的纠缠，只是他的挣扎似蚍蜉撼树般显得可笑，力大得似要将他拆吃入腹。
田羽墨缠著他的舌不停地翻涌，待他停止挣扎后便将摁著他的手放下，只牢牢地抱著他。张朝是他的，谁也不能将他抢走！田羽墨俞搂俞紧，俞亲俞狠，恨不得将自己溶进他的骨血，永不分离。
张朝试着回吻他，双手捧起他的脸盯着他发红的眼轻声问：“怎么了？”张朝看他情绪正激动也不敢问他拖他出来所为何事了。
田羽墨将脸埋进他脖颈处，平复因过激行为而起变化的身体。半晌，他深呼一口气，轻声道：“感觉有点闷，感觉，你离我好远……远到我再也拉不住你……”
张朝默然无语，双手攀上他的肩圈住他，闭上眼靠著他，再让他靠会他爱着的这个男人，哪怕就这一会，他也不会那么痛苦了。他爱着面前这个男人十多年，当一切阻挠都不复存在，他们终于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让他看到他在他们的家里和别人接吻！自他离开德国，八年来田羽墨竟然一次都未联系他，他又怎能不怨。本就是田羽墨出轨再先，他又怎能放下面子低声下气挽留，他自是不会将自己的狼狈给他践踏。承受所有的苦果都是自作自受，哪怕自己听到他与袁朝飞一起在美国发展那冷到刺骨的滋味再也不想尝试，在面对他时他能装作自己真的不在意甚至还能将袁朝飞拿来打趣田羽墨。
田羽墨微微抬起，看着他的眼睛试图解释清楚“我跟阿飞……”田羽墨知道他介意的是什么，他解释过很多遍，可他还是不肯相信他。
张朝迅速用手捂著他的双唇，喃喃道：“别说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是啊，一切都过去了，他们的感情也在这些年消耗殆尽了……
哪怕，他依旧深爱着他，他们也，回不到从前了。
张朝将田羽墨的身体压下来，彼此依靠著，像两只交颈的鹿相互依存；又像是两个相爱的人为曾今的爱情，相互诀别。
“你们在干什么？！”
田羽墨抬头朝声音的出处望去，山坡上站了个人。
张朝忍住心里的慌乱，伸手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田羽墨。
田羽墨拉下张朝被蹭开的上衣，退开身子站起来，并将躺在草地上的张朝一把拉起，淡定地朝来人回话：“一点意外。”
张朝动了动被他发狠撕咬的嘴唇，轻嘶出声。
就这一会功夫，来人已经下了坡。“你们……在打架？”乌大维盯着张朝红肿的嘴老一会儿，直到张朝被他看得不自在地侧了侧身子这才作罢。
“刚刚争执了几句，动作间不小心摔倒了。”田羽墨三言两语将此事带过。“你怎么出来了？”
“那摔地可真巧，啥都没伤着，就伤嘴上了，真当我是那啥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啊。”乌大维喃喃道。他在上面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只是这属他俩的私事，他们不愿意多说，他也就不想问。既然田羽墨递了梯子，他也就顺坡下了。“这不是看你们还不回来，大伙着急嘛。”他俩在外头就敢这么肆无忌惮地亲，他虽不至于厌恶，却有些反感。心里即便有些反感，面上却是不显，只笑着招呼他俩回去吃酒。
张朝在裤腿边缘轻捏了把汗，见乌大维没怀疑田羽墨的说辞便一手搭过他肩“走，咱俩喝几杯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