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火流萤》urjd

5、第 4 章

　　“古娘，现在我能稍微知道一下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吗？”

　　等阿萤睡着了，我留住本想悄声离去的古娘和哑庖厨问道。

　　“您想……知道些什么呢？”古娘有些尴尬的转回身来，无奈的面对我说道。

　　“比如，刚才那些人，还有，为什么那个江氏的小公子会只身住在这样的地方？”

　　古娘回头望了哑庖厨一眼，任命的叹口气：“那些人——”她犹豫一下，“——是前朝旧部，一心想要复国。传说前朝皇帝留下了一处龙脉……”

　　“他们要阿萤找龙脉？！”

　　我觉得这种事情实在是，滑稽！

　　“是，少爷非同常人，觊觎者实在太多。像这种像抓少爷牟利的自然不少，不过基本上还是抱着合作的态度，至少不会是真的想伤人。但另外一些就不同，少爷的存在对于某些人来将会成为威胁，他们若真的寻来，不见血光是不会走的。而现在的少爷，没有江家做靠山。”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没有江家做靠山”！

　　古娘的眼神垂下去，无声的叹息然后说：“我们的四少爷，早就已经被江家逐出门外了。”

　　我想这孩子身上应当有什么不寻常的事，不然怎么会处身在这种荒郊里？可是，被亲族逐出门的这种事，发生在这样一个不更事的孩子身上也似乎是过于严厉了。

　　“这怎么可能？”若流萤公子被逐出家门，江湖上还会是如此平静的么？

　　“少夫人自是没有听说过，因为江老爷从来没有对外这样说过。但事实就是这样，这个流萤公子，是不被承认的。江老爷将他安置在这处废园子里任其自生自灭，反正一年之后，世上不会再有江流萤，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可是为什么？”

　　“因为……少爷不是人。或者至少江家的人相信少爷不是个人。”

　　“荒谬！”

　　“少夫人，可如果这话是游龙子说的，就没人认为是荒谬的了。天下第一卦师游龙子两年前路过江家的时候指着四少爷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流萤公子不是人’，第二句是‘他活不过十五岁’。其实不管少爷是人是鬼，对于江老爷来讲，他确是江家的灾星。少爷被迫离开江家，而我二人，只是侍奉少爷的下人。”

　　古娘躬身向我行礼，被我手忙脚乱的扶起来。

　　“既然这里只得我们四人，哪里还分什么上人下人！”

　　她看着我一怔，片刻后释然一笑，抬手揭去脸上老皱的面皮，面皮下竟是一张中年妇人柔和姣好的脸！

　　“少夫人说的是，既是自己人，也无须伪装什么。”

　　“对了，”我突然间想起来，“你知不知道为何是我，为何阿萤要买我做老婆？”

　　“这个呀……”古娘笑起来，眼里满是暧昧不明的颜色，“这是江家的一个传奇。据说斯少爷有生以来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叫爹也不是喊娘。那个孩子，对着他的父母，对着他的兄长，对着一切血脉亲戚所说的第一句话是‘飞火流萤，只为千玉’……”

　　有那么一会儿，我无法思考。然后，突然间我就想起来了，有一年的冬天，我曾经见过一只萤火虫。那只萤火虫曾经用一种无法听见的奇妙声音直接用灵魂告诉过我，他的名字，叫飞火。

　　飞火流萤，只为千玉。

　　我骗自己说，这只是一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