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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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77.
熟悉的灯光和气息。
还有歌声。
沈南絮抱着一把吉他，在昏黄的光束下，低头吟唱，唱的是毛不易的《消愁》。
她唱歌的时候一贯是安静的，长发披下来，欲盖弥彰地挡住了她大半的容颜，闻见的，只有她低沉沙哑的声音。
确实是很好听，季繁星的心思却不在那，推了推沉浸在音乐里的沈凉炙，“凉炙哥，你平常时候也喜欢来这种地方吗？”
“偶尔。”沈凉炙目不转睛，“原是诗润喜欢。”
“这样。”季繁星扫了一眼周围，包括林珲在内的很多男性，都被台上的那个女人勾了魂，白天初见她时，只觉也不过如此，好看一点的皮囊随处可见，可是今夜，舞台就像是她的主场，她往那一站，就自带光环，琴弦一拨，歌喉一展，锋芒毕露，魅力四射。
沈凉炙听得很投入，季繁星很介意，“凉炙哥，你怎么认识她的？”
沈凉炙没应。
季繁星又问了一句，“在这里吗？”
沈凉炙点头，全程盯着沈南絮看，丝毫不顾忌她的感受。
不过也可能是故意气她的，今天，他本不同意她来的，是她非要来的，他就答应了。可沈凉炙一贯不喜欢别人逆了他的意，今天她还是当众吵闹的，难怪他不高兴。
季繁星揪了揪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是在生气吗？”
“没有。”沈凉炙回头看她，“你有事？”
季繁星松开了手，不说话了。
一曲终，底下有人在喊cici.
沈南絮嘴角微掀，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她似乎想要做点什么。
果不其然，沈南絮撩起衣服坐在架子鼓面前，踩镲，挥棒。
那个架势。
季繁星觉得完了。
沈南絮本就属于气场强大的那一挂，再加上台风好，自信，大方，那挥棒打鼓的模样，又帅又张扬，甚至有点嚣张，连她一个女生都难挡其魅力。
季繁星环视了一圈周围，吹哨尖叫起哄。
男男女女，都沉浸其中。
她扭头看回台上，沈南絮像是跟架子鼓融为一体般，踩着节拍抖动身体，时不时挥棒耍一下帅，然后邪魅一笑，踩镲，美得……
不，帅得无法无天。
这个女人与过往不同，季繁星第一次觉得不安。
季繁星扭头看向同桌的陈末，这个女孩清汤挂面的，看着倒是挺单纯的，她冲她微笑。
陈末收到讯号，迅速回以热切的笑颜。
像季繁星这样的尊位，能主动向她示好，换了谁都该这样热情主动，甚至是俯首帖耳，季繁星很寻常地向她招了招手。
表演结束，沈南絮没有马上下来，而是躲后台抽了根烟。
接替沈南絮的是个新人叫木子，她也是个很直率的人，“你舞台表现力太强了，这会儿让我上去不是在自取其辱？”
“少来，”沈南絮漫不经心地吐烟圈，“我要是跟你们一样隔三差五就来，他们才不会这种态度。”
木子对沈南絮的印象不差，“少抽一点，对嗓子不好。”
“早就坏了。”话是这么说，沈南絮还是掐掉了烟头，“朋友面前逞强露两手罢了。”
沈南絮回到桌上时，林珲率先给了她掌声，“难怪沈总这样的人都会忍不住夸你，不去娱乐圈着实浪费了。”
沈南絮嘿嘿笑了两声，单脚迈上高脚椅，“黔驴技穷哦，比不得那些专业的。”
季繁星也笑，“沈小姐的性格确实比较粗犷外放，架子鼓很适合你。”
这样的评价已经很中肯了，沈南絮无所谓话里话外的意思，“谢谢。”
沈凉炙低头看着她，手腕空虚，白天戴着的手表已经拆下来了。
季繁星和陈末的面前是果汁，林珲和沈凉炙的则是度数低的伏特加，看来只是浅酌。
她倒好，给自己点了梦里花，9277里最著名的失身酒……
那厢，林珲和沈凉炙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的都是商场上的事。
而另一边，季繁星盯着自己看，目不转睛。
沈南絮坦然接受她的审视，微笑看向别处，片刻，“遇到熟人了，我去喝一杯。”
说着，就扭着腰肢带着她的“梦里花”走了。
只不过，哪有什么熟人，沈南絮是最讨厌在酒吧里勾搭的。
她挤进一桌全是男人的桌子，找了一个看上去最斯文的，从背后搭上他的肩头，“嗨。”
他回头，认出她了，“cici!!!”
沈南絮浅浅笑着，“你们是什么局，全是和尚。”
同桌的人并不正经，“这不在等你！”
沈南絮半低着头缓缓笑开，又媚又娇，问身边的人，“你也跟他们一样吗，在等我？”
这人似乎是真的老实，全身都僵硬着，“你有事吗？”
一桌的人都在哄笑，“别逗他了，我们公司最容易脸红的程序员。”
沈南絮也笑，“也是最帅的吧？”
“我叫尹常，你呢？”他红着一张脸，偷偷地瞄着沈南絮，“你……刚刚唱歌很好听。”
沈南絮指了指他的椅子，“我也想坐着。”
尹常立马站起身，“给你。”
果然是个老实人，沈南絮眯着眼笑，“我刚刚发现，你一直在看我。”
尹常的脸又红了，“我……”
沈南絮淡淡笑着，“就过来陪你喝一杯，没别的意思。”
酒杯微倾，与他放在桌面上的杯子轻轻一碰，沈南絮一口喝了将近半杯。
“喝酒不干杯，算什么喝酒啊！”
“这是‘梦里花’，不敢干，”沈南絮眯着眼看尹常，“或者，你想看我喝？”
尹常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好。”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失身酒’啊，老尹你赚了！”
尹常一听，慌了，抢走了沈南絮手里的酒，“你别喝！”
沈南絮轻飘飘地笑，“那我不喝，你替我喝？”
“诶，这个可以有！”同桌的人又起哄。
尹常看着酒，“我……酒量不是很好。”
沈南絮笑着耸了下左肩，抽出他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诶，别！”尹常不敢碰她的手，所以她一杯酒已经下肚了，“你……”
“尹常，后会有期。”沈南絮端回酒杯，回到桌上。
季繁星全程一直盯着她看，“这么巧，遇到熟人？”
“也不算，”沈南絮坐在桌上，“经常来捧场的人，按规矩总要陪两杯的。”
“这样，”季繁星终于放心，看向沈凉炙，撒娇道，“凉炙哥，我有点累了。”
沈凉炙看了她一眼，“嗯，我让林叔先送你回去。”
似乎是习惯了沈凉炙的直男，季繁星也不动怒，微微笑着，“你不回吗？”
“又不同路。”
虽然沈凉炙平时就不会照顾她的情绪，可，也不会让她下不来台，这是第一次，季繁星面上有几分尴尬，“那我走了。”
沈凉炙没吭声。
“繁星姐，我送你。”陈末站了起来，紧随季繁星而去。
林珲起身去上洗手间。
桌上只剩他们两个人。
沈南絮很认真地，“今天的事谢谢你。”
“谢我什么。”
“又借用了一次你的门面。”
沈凉炙冷冷嗯了一声。
相顾无言。
沈南絮又叫了续杯。
续杯的时候，陈末回来了，挡住了waiter，“不好意思，换杯果汁。”
“这酒都……”
“照付。”陈末推开了waiter，“谢谢，辛苦你啦。”
沈凉炙瞅了陈末一眼，意味深长。
沈凉炙和沈南絮之间的气氛不太对，陈末知道自己多余了，“我去趟洗手间。”
又只剩他们俩了。
台上的驻唱换了人，是甜美的声线，唱着轻松的情歌。
沈凉炙看着桌上浅粉色的果汁，和喝过酒脸色泛红的女人，问道，“演给谁看。”
沈南絮抬头，是猝不及防的慌乱，只一瞬，笑了，“什么？”
“那一桌。”
沈南絮也不想跟他绕圈子，“给她看。”
“她是谁。”
“你未婚妻啊。”沈南絮抬头，敛起眸子来。
沈凉炙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笑。
他急促地笑了一下，笑颜一闪而过，“她不是。”
“那她是什么。”
沈南絮的余光瞥见林珲回来了，回来得不是时候。
可沈南絮的脸上已经换上笑颜，“林总现在可是我的大老板。”
沈凉炙却依旧僵着一张脸。
“我去抽口烟。”沈南絮从侧门闪出，那一杯酒，说没影响是骗人的，要不她怎么这么容易情绪化。
烟圈从嘴里一圈圈冒出。
“抽烟不好。”
沈南絮回头，是尹常。
她蹙着眉头看向原处，并不想回答。
尹常有点错愕，“你在生我气吗，刚刚那酒……”
沈南絮倚着门，不咸不淡的，“我不喜欢说教。”
尹常抓了抓后脑勺，“我只是……”
“只是觉得喝酒抽烟对身体不好，我只是关心你？”
尹常愣了一下，好像是想这么说。
“呵，”沈南絮冷笑一下，“看到就条件反射念几句，又有几个是真的在关心？”
尹常有点不知所措。
尹常的个子也不矮，沈南絮要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于是她就对着他的脸吐烟圈，“今天我在你面前你会关心我，明天我不在了你会吗，过个三年五载你还会吗？既然做不到，从一开始就不要管我。”
尹常咽了咽口水，“你有……情伤吗？”
情伤？
沈南絮冷笑一声，“没有。”
“那……”尹常欲言又止，“刚刚和你一桌的，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沈南絮不耐烦地回头，这才发现尹常身后还有人——沈凉炙和林珲并排站在门口。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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