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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元初见 ...

  •   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八年前的那个上元灯节,我方才九岁,拉着七岁的阿妹,趁着娘亲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府宅的大门。用爹给的一串铜钱买了两只莲灯和两根冰糖葫芦,嬉闹着向护城河边跑去,手心上小心翼翼地绽着莲灯,里面隐约的明黄灯光有些跳动,一下一下地扑闪着。
      我看向身后的阿妹,小小的脸庞在灯光下更是水灵动人,小小的葱白似的手指间轻轻绽放着鹅绿的莲灯,清澈如水的眸子中,映着的,是有些朦胧的火焰和我的小小的脸,盛开着灿烂的笑容,有小小的梨涡。
      一个不留意,再回头时,眼前却突然黑了起来,我慌忙间打翻了莲灯,它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额头好似突然有些许的撞击感,随即便是好闻的淡淡的清香,如檀香,又似莲香。我好像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感到有绵软的绸缎在我的额前滑动。
      我连忙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莲灯,依旧是低着头,语气有些颤抖:“苏挽霜并非有意,请见谅。”
      是好听的清冽的童声:“小妹妹,没事的,我没有怪你。”
      我还是有些颤抖地抬头,看到了一张还有些稚气的脸,稍显棱角,眉宇间似是有种王者独有的震慑。他身上是一袭有些反光的淡黄色的锦袍,我才反应过来方才我是撞到了他的胸口,顿时脸颊有些微微的发热,目光游移,看到了他身旁的里一个有些稚气未脱的男孩子。他穿了一身月白的袍子,质地明显比方才的男孩子的锦袍粗糙,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微笑着,眉眼间尽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润。他清澈的瞳孔中映出的阿妹稍稍低下了头,容颜极是动人可爱。不知为何,我心中竟然有些许的嫉妒。
      那个我撞到的男孩子身后有八个穿戴一致的大人,看不出什么表情,倒好像极是严肃。那个男孩子笑了:“方才你说你是叫什么?”
      “苏挽霜。”我答到。
      “我叫夏戎,我以后要娶你!”他笑着,言语间尽是孩子气。我一下子有些僵了表情,说不出话来,他摘下了腰间的玉佩,抓起我的没有拿莲灯的手,放了上去,淡黄的流苏垂了下来,我刚想退回去,他却看向身旁:“以曦,我们走吧。”
      那个如月华般的男孩子眼神有些呆滞,定在阿妹身上,夏戎趴在他耳朵边:“陆以曦!”
      那个男孩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神里满是歉意:“我们走吧。”
      待那十人离去之后,我轻叹口气,放好玉佩,拉起一直低着头的阿妹,跑到护城河边上。心里却是不受控制般,反复出现着三个字——
      陆以曦。
      在映着灯火迷离的粼粼水面上,我和阿妹放下了莲灯,默默阖眼许愿,我们很有默契地睁眼,相视一笑。
      我拉起阿妹挽雪的手,跑向府宅。
      我不知道挽雪许的什么愿,而我浅浅漾出的笑容下,是三个字——
      陆以曦。
      从那往后,我总是会独坐在书房窗阁前,任阳光朦胧,披在我瘦削的肩头。执笔的手指渐渐有些不复之前的纤细白皙,中指似是有些微微发肿,冬日里冻得有些泛红,夏日里掌心微微渗出细密的汗珠。墨香氤氲,有些泛黄的宣纸上,整整齐齐排列着三个字——
      陆以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上元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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