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林翊洄

2、第二章

　　第二章

　　可是，我所有的希望，就是在所有不可预料的猝不及防中破灭的。
　　不过，上帝在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也许真的会留点门缝透点光线让你寻找窗户在哪里。
　　要怎样解释呢？也许就四个字，命运玄妙。

　　自那天一不小心搭了景煦的车后，已经过去长长的两个多月了。
　　换了一个心态的世界，果然有些微妙的变化。
　　比如，我也能偶尔参与公司的小活动了，比如，似乎人际交往人缘关系越来越好了，比如，我出门上街买衣服的时候好像越来越多了，楠宝来电话都说我的语气轻快许多，越来越有曾经萧岑的风范了？！
　　什么意思？难道那四年的我不是我吗？
　　不过，有的事情就是这样，就算你知道最后的结果，你不亲眼看到，你就是不死心，现在好了，从前的萧岑又活过来了。
　　如果我的快乐可以飞，那么我希望它飞到云端！

　　虽然怕冷，可我最喜欢的季节仍是冬天。裹在温暖的棉衣里，厚厚的围巾让人感到最踏实的安全感。
　　今天下雪了，为快要圣诞节的D市更增添了别样的节日气氛，屋顶楼顶白茫茫一片，飘洒的雪花透出淡淡的浪漫，午休之时，有金黄色的阳光透过写字楼的落地窗照进来，室内的温暖与室外的清透都让我喜欢。
　　一定要出去逛逛，我本来拉着部里的燕子一起，可是到了中午她却懒懒的不想动。那好吧，我自己去。
　　换好衣服，我愉快的乘电梯下楼。写字楼上大多是年轻人，这样的天气里，电梯的拥挤中都隐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大红色的短款羽绒服，窄腿的浅色牛仔裤，奶白的线绒帽子，长长头发披下来，我穿着雪地靴踩在刚刚聚积起来的一层薄薄的雪上，心里好欢快。过去上学的时候，也最喜欢这样的天气，空气干净的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吐出往日的浊气，全部换成现在的新鲜与清心。
　　我顺着写字楼前的路一步一步的走着，虽然也不知道想要去哪里，但就这样走着，也满满的都是幸福与欢乐。
　　可所谓乐极生悲，大概也就是接下来这样，我后来想了想，也许是老天爷想要告诉我，萧岑同学，这么点雪就能让你笑成这样那你真是太看不起我的能力了。

　　远远望见一个高挺的男子，黑色风衣，走路很快，好熟悉的身形！没带眼镜，没带隐形，我自然看不清，但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就是景煦！！！
　　我放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眼睛眯起来想要看真切一些，真讨厌，我不想见到他的！
　　可是，那种不受控制的心跳又再次精准的对我的大脑摁上了关机键，怎么办！！！
　　我是若无其事往前走呢，还是立刻转身假装没有看到他？
　　可是，我怎么好像移动不了脚步呢？
　　萧岑，不管怎么样，你总得动一动啊！！！是转身还是继续，你总得伸一伸腿啊！！！对对对，我还有腿！！！
　　于是，我机械的伸了伸腿，迈出去一步，可脚步还没踏稳，我就华丽丽的倒了，找不到重心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接着，天崩了，地陷了，连小花狗都来笑话我了。
　　丢人，太丢人了！！！我在心里怒吼，瞥了一眼那个越来越近的熟悉身影，连忙想要爬起来就跑。
　　可是，屁股好痛哦！！！我正催促着自己要快鼓励着自己要坚强时，突然一双大手拦腰一扶，顺势一把便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
　　这是哪位好心人解救了落难公主啊，我一定请他吃饭！！

　　“萧大小姐，多大的人了？走着路还能摔一跤，这摔倒了还起不来，我真是佩服你！”清醇的男声从我耳旁飘起。
　　我转头，对上一双眸子，清澈见底，透着灼灼闪烁的光，真的，那双眼睛真好看，那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清醇的声音便又响起，是疑问的声调，“你朋友？”
　　于是，我又转头。
　　啊啊啊啊！！！！景煦就在我的面前！！！！我的大脑彻底停滞。

　　“你好，我是宋逸然，萧岑的同系师兄。”伴随着我的持续发愣状态，那清醇的男声再次透过空气，钻进我的耳中，而我，再一次的转头，看向那声音的主人。
　　宋逸然？？？宋逸然！！！
　　刚刚好不容易转了两下的大脑，这次彻底死机了。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右手边的宋逸然礼貌的伸出手，而左手边的景煦也基本和他一样的动作。
　　“景煦，萧岑的高中同学。”除了此时此刻的心跳声，我好像也听到了来自左手边那个男子的自我介绍。
　　于是，两只相握的大手就在我眼前上下摆动一下之后，快速的分开了。
　　而我在整个过程中，站在他们俩中间，还在思索，今天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节奏？

　　猛然间脑袋被狠狠的拍了一下，死机的大脑立刻重启，对着右手边的人喊出声，“你干嘛呀你！！！”
　　“你高中同学诶。”宋逸然挑了挑眉，低了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示意我向他面前的人打招呼，竟然是很温柔样子，好像跟我很熟悉似的。
　　我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只是……脑海中忽然就闪现出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我立马装出清清淡淡的样子，抬头看了一眼左手边的人，听见我自己嘴里说着，“我……应该……认识你吗？”
　　刚说完，就听到身旁的宋逸然嗓音里透出低低回回的笑，“萧岑，莫非你失过忆？”
　　我没理他，却在他的笑声中清晰的看到景煦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暗影，眉头似乎微微凑紧了几分，更加专注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不敢跟他对视，便迅速转向宋逸然，轻轻的摇头，用口型对他说，“怎么办？”
　　宋逸然果然立刻会意，眯着眼睛含着笑，认真仔细的看了眼我以及身后此时貌似气场冰冷的人，正准备替我解围，我便听到了景煦的声音。
　　“萧同学果然不记得我，那好吧，刚好我还有事，我们有机会再见！”

　　我感觉得到景煦离开时从我身后带过的风，我看得到他越过我们后不再回头的背影，黑色风衣的衣角略略被风吹起，挺拔的身材衬在灰白色的世界里清晰而分明，此刻，城市的喧嚣已然离我远去，我的眼里只有他，我想要大喊他的名字，可我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这是我的悲哀，对不对。

　　“萧岑，别哭了。”好像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听着耳边传来的清厚悦耳的声音，我渐渐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我已经泪流满面，而刚刚被我忽略半天的宋逸然，正拥着我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
　　忽然就觉得委屈，就像是有一汪泉眼扎根心底，我所有的情绪都从我的心里随着我的眼泪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他们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般，不可抑制。

　　“你这样，下午还要上班吗？”
　　宋逸然双手缓缓将我从他的肩头扶起，微微低头，探寻我此时的表情。其实无声的流泪比嚎啕大哭更耗费感情和体力，我没有抬头，却感觉得到他的大手正隔着线绒帽子微微的抚着我的脑袋，心情好像渐渐的被抚平，思绪好像一丝一丝的被重新编织缠绕，变得清晰起来。
　　我这是干嘛呢？哪里能有那么多的委屈呢？
　　慢慢的，我止住了眼泪，用手抹了抹脸，我抬起头，却又一次毫无预兆的撞进了那双好看的眼睛，深深眼湖中，好像……有一些心疼。
　　恍然之间，心悸。

　　“好点了吗？”还是宋逸然在发问。
　　“恩，我没事！”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刚才……谢谢你！”
　　“不必。”宋逸然的嘴角微微勾起，很暖人，“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又用力的摇了摇头，“我办公室里有，我回去吃。”
　　“那走吧！”宋逸然很自然的与我并排，一道往回走。
　　“你也在附近上班？”在他的从容清朗里，我的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
　　“对。”他简短的回答，“离你很近。”
　　离我很近？我惊疑，他怎么知道我在哪里？转头看向他，他仍旧坦然淡定，“CC大厦B座，我在那里上班。”
　　哦，原来如此，我在A座他在B座，可能他见到过我。
　　“那我晚上请你吃饭吧！你有时间吗？”一边走着路，我一边想了想，反正晚上回家也是一个人，而且，我说过落难公主要请好心人吃饭的，还有……今天还借用了好心人的肩膀。
　　“那……这顿饭算是感谢还是补偿？”宋逸然顿了一顿后，波澜不惊的扔过来一道选择题。
　　感谢是毫无疑问的，可是补偿？我偏了偏头，用还红肿着的眼睛惊疑的看他。
　　“若是感谢，就不必了，”宋逸然也看向了我，“要是补偿，我一定准时！”
　　准时？时间？！对呀，大家中午的那一点点的休息时间都很宝贵的好吗？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哦。”我低了头继续看路，希望他中午出去不是有事要办，而且，他大概还没吃午餐。
　　“不用不好意思，”宋逸然干脆利落的回答，“只不过……你的确耽误我好多时间。”
　　啊？？？其实也就一会儿啦，我哪有他耽误好多时间？？？
　　我掏出手机准备看看现在到底几点啦，忽然想到还没有人家的联系方式，晚上怎么请人吃饭，就连忙问他电话号码。
　　可没想到宋逸然却说，“我有你的电话，我会打给你。”
　　额……好吧，真是败给他，可是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晚上……”随着他走进裙楼，我再次提起晚上请他吃饭的想法。
　　“放心，我一定不会错过你的‘补偿’。”说着，他为我摁了电梯，“上去记得吃饭，我先走了。”
　　“恩，那再见！”我朝他挥挥手，抬头看他的脸，清俊的眉目里有着淡淡温暖，忽然发现在他这一路陪伴下，我竟然忘了刚刚才因为景煦哭过。
　　是啊，我竟然就把他给忘了，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了的，怎么见到了，反而在短短十分钟内就忘了呢？
　　我望着宋逸然的背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慢慢的，我感觉到我的嘴角似乎微微的勾了起来，好奇怪的感觉。
　　可是，他不是在B座吗，为什么要走出裙楼？
　　看来，他中午真的有事，那我，的确耽误人家好多时间……
　　又可是，他有事为什么还要送我回来？？？耽误更多的时间！！！
　　想着想着，连电梯门开了都没有注意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电梯门就要重新关上，几步冲了进去，摁了楼层，我站在电梯中间，看看手机，宋逸然，你知道我的电话？
　　就在这同一时刻，就像是要证明我的疑问似的，手机在我的手中震动一下，一条短信进来：“晚上下班我在楼下等你，还有，专心走路！”
　　没有署名，但肯定是他。伴随着好心人的“专心走路”和“叮咚”一声，电梯到了，我回短信，“原来你真的知道我的电话！那晚上6点，不见不散。”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电话！”那边很快回复过来，我看了眼，没再回过去。
　　中午的阳光很暖，整个早上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的白色就在我出去的这一会儿便消失无踪，可是，这样多彩的世界也值得我去喜欢，对吗？

　　宋逸然大我三届，同系学长师兄，Z大，我们都念金融。大一的时候入学生会，碰到过他，当时只觉得，恩，好俊逸的师兄，还有就是，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内在气质，尤其打篮球的时候，还是蛮帅的。（原谅我这一生外貌协会爱男色(*^__^*)）
　　那个时候学校篮球赛，以学院组队，他作为学院主力，代表我们院打比赛，而我们这些刚刚进学生会的小同学，自然的承担起了比赛的后勤工作，什么计分啊送水之类的，文艺部准备了热辣的拉拉队，每节比赛结束之时，自然也吸引不少眼球。
　　那个时候，几乎我们学院自己的比赛，我都去看了。其实不是我想去，而是作为学生会成员，只要是我们学院比赛，我就会被部里叫去送水计分什么的，反正就是那种待在场边走不开的差使。
　　可是我也很怕晒的好吗？下午很热的好吗？部里想去看比赛的大有人在呢，为什么总是让我去呀？
　　每次我涂上厚厚的防晒霜，带上帽子，全副武装后一副懒懒洋洋的样子准备去赛场边的时候，同寝室姐妹们就特别的鄙视我，亲，你可以和学院众多大帅哥亲密接触的诶！！！
　　当即，我把手里的本子和笔塞给她们，那你们替我去好了！！！
　　不要不要，待在篮球架下面很危险的！！！
　　亏她们也知道危险。
　　是呀，她们穿着裙子，优雅舒服的在场边阴凉的地方坐着看比赛，一会儿吃雪糕，一会儿喝饮料，挥一挥小粉拳喊喊加油，享受享受比赛的紧张和刺激。
　　我呢，比赛前提前到场，准备好毛巾、水、以及备用的药品喷雾什么的等等一系列比赛后勤用品，坐在自己学院这边的篮球架底下，等着院队过来，还要帮他们看衣服、看水瓶等等等等，并且，比赛开始之后，还要认真记录我方的得分情况，以及每个队员被判犯规的次数什么的。
　　总计分的同学在场边中间的位置摆好桌子和号牌，坐好后和我们两边的后勤工作者挥手致意，接下来要一同经受大夏天里太阳严酷的考验了。
　　这，就是我被同寝室姐妹们称作可以和“大帅哥”亲密接触的美差……
　　我真想说，是和永远热情帅气的太阳以及她们大帅哥的“汗水”亲密接触的美差吧……
　　亲，你们呢，转动大脑想一想，大夏天，男生打球休息中擦完脸以及身体的毛巾全部堆在你面前是什么感觉……
　　不是你美美的送完水和毛巾就可以笑一笑转身就走啊，是你还得把眼前的一片收拾整齐啊！！！
　　我多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学生会里那么多人，怎么每次都是我呢？我就不能轮轮岗，休息休息？
　　况且，我是学习部的呀，不是体育部不是生活部不是组织部啊！！！
　　为什么同在学习部的董曼一小姐以及学习部的其他同学就不用干跟我一样的事情呢？
　　为什么他们就只在比赛期间负责和宣传部做好宣传工作就行了呢，为什么他们每天贴好比赛标示，出出画板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呢？
　　我困惑，我疑虑，我郁闷，我没得罪谁啊，我也想去出画板，想去给校广播站写稿子呀！！！
　　我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摊在面前的桌子上，头顶是大大的太阳。
　　忽然一阵脚步声，我抬眼，已经换好衣服的五个大男生齐齐站在了我的面前，都已经非常自觉的打开了矿泉水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我低头，脚边5个包。
　　好吧，手机都放这吧，我给你们看着。我说着话，看着他们都对着我笑，小师妹，又要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我把身边箱子里的新毛巾拿出来，还是老规矩，五个颜色，你们自己挑，记着自己的颜色，一会儿啊，我可只负责收拾整齐。说着，我也站了起来，给自己开了瓶水。
　　比赛快要开始，我们院的上场队员和替补队员都已经就位，今天是跟物理院打比赛，按以往的成绩来说，我们院其实不太占优势，但是，本院篮球精英均拿出了决一死战的气势与精神，因为不论是从女生的数量上，还是从女生的质量上讲，我们经管院都全方位无死角的秒杀了物理院，所以，谁胜谁负未见分晓，怎可先灭自家威风。
　　双方队员上场了，台下的女生欢呼了，当然，主要以我们院的女生为主……
　　其实，我挺受不了我们院女生尖叫的本领，绝对的气死人，呵呵。比如，对方物理院就快要在篮下进球了，赛场边在紧张安静的气氛中突然响起一阵尖叫，顿时，物理院带球进攻的高个同学瞬间受到高倍声波的影响，腿软了，起跳高度受到影响，球没进，于是我院队员接球，顺利反击，得到2分，接着，更为疯狂的欢呼声起，好吧，女生尖叫，对于经管院来说，也是战术动作。
　　第一节结束，我看着队员们朝我走了过来，我把已经做好标记的水递给他们，免得他们拿错，毛巾整齐的摆在我面前的桌上，供他们取用。
　　第一节我们微微领先，队员们的气氛还不错，看着水瓶上我用记号笔写好的他们名字的首字母，笑着对我说小师妹还是这么细心。
　　我点点头笑，没太多说话。
　　接着，第二节，第三节，直到第四节比分都咬的很紧，对方与我们都没有太多喘息的机会，天很热，空气都随着比赛变得异常躁动激烈，队员们的情绪气氛也越发紧张。
　　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错觉，整个下午除了那炎炎的太阳，一直烤着我的，似乎还有一道灼灼的目光，我能感觉到来自于场上每次短暂喘息的时刻之中，总有一道目光剑一样的跟随着我，让我不能逃离，是太热还是怎么了，我的头好烫，脸好烧，我拿出一瓶冷水枕在上面，不再关注比赛，就这样趴在桌前，直到比赛结束。
　　好可惜，最终是我们院输了，不过3分之差。我抬起头看着走下场的5个大男生，他们相互鼓励，没有很吹头丧气，反而更加意志坚定的模样，我微微勾起嘴角，突然就很喜欢这一刻的感觉，看着他们走向我的桌前，我递过水，喊他们休息好了就帮我收拾赛场边的东西。
　　我们院其他的同学也在这时拥了上来，跟他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年少轻狂，幸福时光，的确是有那么一刻，我们都明白了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不舒服吗？”就这样看着那欢乐画面的我耳边忽然间响起好听的疑问句。我回头，想都没想就立刻回答“没有啊！”
　　于是，一只大手附上我的额头，“同学，你知不知道你在发烧。”正在说话的人声音很冷静。
　　我皱皱眉，感觉到是有一点晕晕的，可还是嘴硬，“哪有啊，可能是带帽子太热啦。”我下意识的向后闪身，躲开那只大手和那道一整个下午都亮晃晃剑一般不能逃离的眼神。脱下帽子拿在手里当扇子使劲扇风，我不自主的向两边看，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敢大大方方对着面前的人，他的靠近让我不自觉的呼吸困难，从下午到现在，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师兄……”终于，在我意识到自己这莫名其名的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心情后，我转头对向眼前的人，整个下午消之不去的燥热让我觉得没有了一点力气，而且就刚才这几分钟，不知怎么了，好像整个身体都被瞬间抽空了似的，很难受。
　　“快回去休息吧。”没等我说出口，师兄便伸手将我一个转身，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站定之后，又对着他指了指场边的那些备用物品，“那……那些东西就麻烦你们送回学院办公室啦！”真好，我长舒一口气，准备要走，可忽然就觉得手腕被轻轻带住，我心里开始发急。
　　“萧岑，你真的还好吗？”身后的男生这是走到我的眼前，呵，这么近的距离，这个师兄还真是觉得无可挑剔的好看。
　　“还好。”我抽回我的手，想感谢他对我的关心，可就当我抬头看进他眼睛的那一瞬时，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好熟悉，就在那一瞬，我忽然有了一种他似乎是从我的旧时光里穿越而来的感觉，于是，我第一次在上大学后认真的将眼前的人记在心里，那个人，就是宋逸然，那一刻我依旧记得，因为，对于那时的我来说，似乎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人用他刚刚那样担心的目光看着我了，而我本想说的那声谢谢，却也始终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