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为人言》庄子言

39、聘礼事件

　　什么意思，蓝鲜看着手中的衣裳，想着是那人穿过的，烫手的快拿不住，但却懂得这会也不是闹扭的时候，大冬天的她才不要虐待自己，打量了下门外，还是走到屏风后换了衣服。出来在铜镜前整理了下，看着那一身怕拖到地上被她卷了好几圈扣在身上的衣服，衣服出奇的大，显得她特别的小，她伸手触碰着自己唇上的伤口麻麻地，心里翻腾难平。
　　很是时候，门上扣了两声，那人推门而入，手上却多了一碗冒烟的姜汤，最后稳稳妥妥的落在她手里。看在那碗中的汤水在她手中一圈一圈的涟漪荡开，她最终还是道出了口，又像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我娘亲自我出生就过世了，我对她是没有记忆的，一直是爹爹在护着我，他不仅要忙着酒楼的事，还要细心照料我，我打小就在想，是不是我是男儿身的话，爹爹就不会很小心翼翼在我面前择轻避重的讲起娘的事，也不用那么顾着我的心情。如果是男儿身的话，我是否就可以帮助他许多，可是我发现我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但是我却可以不要像其他女子那么脆弱，我要让爹爹知道我一直活得很开心，果然爹爹此后对我也不像以前那么避讳讲娘亲的事，虽然现在还动不动拿娘亲来说教我，可这身男生装扮也不知不觉就成了我的习惯，渐而渐之我也觉得这样其实没什么不好的，我从来没想要欺瞒任何人，因为这就是我，对不起。”
　　看着她低垂的脑袋，侃凡只有说不出的心疼，逼她的同时却忘了想她也不过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极小心的藏着自己的小心思，自己却这么残忍的非要她坦白这一切，再也忍不住上前把她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
　　“该对不起的人是我，不应该就这样定了你的罪，还非要逼你承认为止。”搂在怀里才知道这人真的还如此的小，自己怎么会忍心对她斤斤计较。
　　这也许是她听过最让她震惊的道歉了，也是最触动她心底的道歉，没有怪她的欺瞒，没有对她家人的责难，原先她担惊受怕的一样都没有，反而还和她说对不起，她何德何能受他的这一句，好像受到了巨大的鼓舞，最近憋在心底的郁闷倾泻而出，抬手搭在他背上抱紧，哭成泪人，仿佛这些年她就等这么一个人能听她说自己心里的小秘密。
　　看着怀里的人一顿痛哭，还好边上没有人，要不还以为他怎么欺负她呢，安慰别人的话他从来没有说过，可是看着这哭的节奏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寻思着平时自己能看到的都是别人娘亲哄孩子的，看着挺管用的，试试。
　　手一搭一搭的在她肩膀上轻拍着，嘴里吐出：“乖，不哭，哭了就不帅了......嗯，不美了。”出口后才觉得哪里怪怪的，怀里身影一顿，明显抖的更厉害，他皱眉难怪这招不管用。
　　蓝鲜再也忍不住从他怀里出来，在边上笑的肚子都痛了，有他这么哄人的吗，分明就是哄小孩子的口气，受不了。
　　“哈哈，你当我三岁孩子啊，笑死我了，不会哄人求你别开口行吗。”还弄得她又哭又笑的像个疯子，不过抬头看见他那尴尬的表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毕竟人家是好意的。
　　“呃，不过还是谢谢你啦，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想到刚刚在他面前的窘态，这会怪不好意思的。
　　“等等，对于这次上门求亲的你怎么想？”抬头看着他，不明所以，什么怎么想，她都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有点懊恼，和一个情商都没开窍的小孩子说这个干吗，但到了嘴边的话又忍不住脱口而出：“不要答应，难道你想年纪轻轻的就这么稀里糊涂答应了，女子也该有自己的主张，何况你还小，再过几年也不急。”
　　点点头，他说的也有道理，何况自己还真没想过要嫁人，就自己这性子，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真嫁人了，要不是未来夫家给她闹腾死，要不就是被未来夫家的条条框框约束死，她才不傻呢，这会还是能悠活几年是几年。不过这会最主要的，她要先回去找那个罪魁祸首先。
　　好久没看到自己家门口这么热闹了，大老远的就看见里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不明人士，挤了半天愣是没挤进去，只好从小门进入，想想打和爹爹‘和平相处’后，自己是有多久没走小门了，感慨啊，感觉还不错。
　　还是小花眼尖，她还都没踏进内庭已经被她拉到一边了，鬼鬼祟祟的。“小姐，我劝你做好准备，今天老爷很诡异呢，看着好瘆人。”
　　平时老爷对他们那次不是笑眯眯的，街坊邻居那个不是说老爷好的，天天脸上挂着微笑，待人也是客客气气的，除了教训小姐才会收起笑容。今天可是她第一次看见老爷不是教训小姐的情况下而不笑的，整个人严肃的紧，一会二皱眉一会儿叹气的，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看着比六月飞雪还新鲜，这不是也给小姐提个醒吗。
　　“你要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你家老爷的坏话。”怎么说，再诡异那也是她亲爹。
　　“不信我算了，你自己看吧。”
　　还真不信邪，瞧了才知道。不过看着满院的聘礼，就出手阔绰这方面来说，廖玉彦还真是蛮舍得出手的，一般姑娘看到这么大个场面还不得真嫁给他，可惜啊，谁让她偏偏不是一般的姑娘，活该被拒绝。
　　一进入大厅，就被爹神神秘秘的拉到里间，还不忘让下人们都退了下去。
　　“鲜儿啊，你娘显灵了，终于听到我心愿了，你看这么会就给我送了个女婿过来，爹甚是满意啊。”
　　“等等，爹，你不是把人家都赶出去了吗？”这是什情况，人都已经被赶出门了，这会有什么好欣慰的。
　　“谁说我把他赶出了，人家怎么来的，怎么出去的好吗，你说你啊，一到关键时刻就没个人影，害人家廖公子还等了你许久，真不知道你这样的性子，人家到底看上你哪点了，哪点都不怎么样啊。幸好你爹爹我英明，先让人家回去等消息，等你回来再定义，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晚点我差人回去答复，你就乖乖的等着嫁人吧。”
　　果然是亲爹啊，损人也不客气。“爹，我可没说我要答应这么亲事，再说我都还没及笄，你确定现在就这么匆匆忙忙的把我定了，就是娘想要的吗！”
　　“呃，你个臭丫头，少拿你娘糊弄我，等你及笄礼成再定个日子成亲，这不是两全其美吗。”茹儿，你底下有知，也是赞同我的吧，这丫头终于拉扯大了，现在也终于有户好人家肯要她，他不负她的所托啊。事已至此，才觉得今日莫名的感伤，想起以往的我们，还有那会还在你肚中的鲜儿，那段时光是最美好的，这会想想再过不了多久，女儿也会嫁人，心情真的是酸酸甜甜的，害得笑容都没有了。
　　硬的不行，看来还是要使出自己的必杀技了。“不要啦，爹，我们把聘礼退给人家好不好。”
　　看着女儿鲜少撒娇的样子，心有点软，不过这次事关她的终身幸福，他才不会被这个小丫头左右。廖玉彦那家伙他以前也是看不惯，不过自两家合作以来，那雷厉风行的做事手段他可是赞同的，打上次在酒楼他故意安排他们相见，他一个过来人还看不他的想法，那就真是饭都白吃了。“不行，这事没得商量，你想想人家是什么身份，送出的东西能说退就退的吗，那不是打廖家脸面吗。”
　　见计谋失策，干脆耍无赖。“哼，你不敢说，我去找姓廖的说清楚。”
　　转身就往门外跑，一不小心就被人撞到在地上，心里气急败坏，这会是不是人人都要欺负她啊。
　　管家看了，连忙扶她起来，一边还不忘谢罪。“对不起啊，小姐，老奴一下心急，无意冒犯到小姐，请小姐处罚。”
　　蓝老爷看没什么事，招手示意他起来回禀。
　　“老爷，外面相府的人送了好些白银过来，整整好几箱呢。”不要怪他没见过世面，真的是被今天一二再的‘惊喜’给震撼住了，现在的人出手都这么阔绰吗。
　　“什么情况，相府的人还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留下银子只道给小姐的。”
　　蓝老爷身子一晃，扶住脑袋，不能相信的看着自家女儿，这该不会又一个上门提亲的吧，只是这相府的适婚的人好像就侃相一个，该不会就是他给自个提亲的吧，再也站不住，管家连忙扶他到椅子坐下。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非要给他交代个清楚了，他这会是胆战心惊的。
　　“爹，你想到哪里去了，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帮他画画给的奖赏，要不你以为你女儿这两个月在忙什么，其他事以后再说了，我先去看下我的银两了，哈哈。”看着自家父亲大人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她继续点头以示肯定便迫不及待的出去了。
　　见小姐都出去了，看着边上老爷的脸色还不是太好，他小心问到：“老爷，你看这些银两和聘礼如何处置。”
　　鲜儿，你这次不招惹足以，一招惹就是两位谁都不能得罪的主，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人家廖付聘礼刚放下不久，后脚相府银子就送上门，有这么巧的事，也只有自己那个傻女儿会相信，人家相府这是给他施压啊。
　　“我书信一封你且随这些聘礼送返廖府，这些银子既然鲜儿说是赏赐，你就先收到库房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