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为人言》庄子言

38、煞费苦心

　　自那日相府回来后蓝鲜就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总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先不说侃凡的言行最近出落的怪异，她都已经不能用她正常的思维来思考这个人了。街道上的百姓也是纷纷在议论近日朝中官员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集体消失了一般，平时出现最多的酒肆、茶楼、戏园也都没了人影，害的店家少不了抱怨，也开始议论最近朝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也有人说是这次圣上杀鸡儆猴了，对于一些平时动作比较多的官员给予了狠狠的教训，直让其他人都不敢了其他动作；也有人说上次陷害侃丞相的幕后黑手被查出来了，由于牵扯甚广，抓了部分头目，以至于那些看得官员乖乖在家候着，以免引火上身，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老百姓都叹最近生意不好做啊。
　　虽然她不完全明了是什么情况，但想想也知道和这次的画卷少不了关系，庆幸的是她的画卷终于派上了用场，烦恼的是该如何自那人手上拿打赏啊，所谓一句不要白不要，毕竟也是她辛辛苦苦的杰作，但难就难在最近某人性质变化的太厉害了，让她有种耗子见到猫的感觉，这种发现让她很不爽快，想来要重新提振自己的心情了，怎么能一而再的在那人面前服软。
　　相府
　　“喏”书桌前的侃凡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某人伸出的一只手，活像土匪样，他不明所以的皱眉。
　　“我知道你已经把画卷送进宫了，我的赏赐呢？你该不会要耍赖吧。”不会吧，他都当官这么大了应该不至于吧。
　　见她一脸的不至于吧，侃凡无奈起身走向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两颗南海夜明珠给她，那饱满圆润的样子看得她激动的瞪大眼睛，没想到就这么到手了，毕竟还是有点意外的。更没想到这么宝贝的东西他就这么轻易的放在书房，想想还有哪里不对，看他已经向着院子外走去，她连忙跟上去。
　　“喂，还有我的白银千两呢，当初可是说好的。”侃凡淡淡的看了她眼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想自己吞了吧。冲到他前面堵着他，见他停止了才接着问道：“真的不打算给我吗？”反正给不给也就他一句话，她也对他做不了什么，但是就是看不惯他最近的态度。
　　“等你想起有什么该跟我说的先，我再考虑要不要把剩下的银两给你。”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啊，咦，拉我一把啊。”没想到前日下过的一场雪，这会会成就她的倒霉，在荷塘边脚一滑，直接眼看就要载到池塘里，唯独把最后一点希望放在身边的人身上，人家确实是伸手了，但就是晚了一步，下一刻她已经在水里成了落汤鸡，冰冷的水袭来，她脸色顿时变得青白。
　　荷塘虽然种满荷花，除了中间多半的淤泥会深些，边上却是很浅就半人身高，蓝鲜掉下来的一刻，只有恐惧，在冰冷的水中挣扎了半刻，直到某人喊了声‘笨蛋，不会站起啊’，她才发现水只有漫过她腰的部分。看着那人嘴角隐约含笑，她气炸了，刚刚那一瞬间明明他的手可以抓到她的，但他却故意似的差了那么一刻，要不现在她也不会在冰冷的水中泡着。此刻看见他那伸出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白皙，她却不知道该不该再相信他。
　　“怎么还舍不得上来啊。”看着她在池水中已经有点发抖，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虽然冬天的棉衣比较厚，也看不出什么身形，但知道她女儿身后再仔细看她这个样子，有了几分楚楚可怜，原先逗她的心情看着她现在青白的脸没了戏谑的心情，主动伸手拉她上来，却见她呆呆的不为所动，出口的话也多了几分催促。
　　冬装一旦沾上水重的跟什么一样，靠着他的力量终于从水中爬上来，她气喘嘘嘘的坐在一块岩石上，狠狠的看着他，用眼神控诉着他的恶性。“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银两不给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不知道是谁不讲道理，而且还隐瞒成性，难不成对身边的人诚实就如此的难吗？”这么严厉的话几乎不能想象是平时莞尔的人口中说出一般，句句指责，蓝鲜一钝，他是在说她吗？她刚要开口反驳，他已早她一步发话。
　　“白银一两也不会少，晚点我自会派人送去蓝府，就凭你毛手毛脚的，一个人哪里取得了，恐怕前脚刚出了相府，后脚就被贼人盯上了。”这人如此的不坦诚，为何自己还要为她千般考虑。
　　又是戏虐，明明打算给她的，干嘛一开始不说清楚，看她一个人在他面前耍猴一样好玩啊。蓝 鲜想想这几日所经历的，委屈的想哭，鼻子一抽一抽的，自己平日里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此刻心里却有什么压制不住般涌上来，让她克制不住的想掉泪。凭什么啊，凭什么他就这么欺负她，今天必须说个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深吸口气，让自己先别被自己的情绪化，抬头看向那人问道：“说罢，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别说没有，要不这些时日你就煞费苦心了。”
　　侃凡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她，嘴角呡成一线，心里想到她也不笨，终于知道他的‘煞费苦心’了，可就是不知道她能理解成什么样，她现在的挣扎是不是就如同他当初的挣扎，想来心里又恨又怜惜。
　　“你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别又那一本正经你该知道的表情好不好，蓝鲜真的觉得够了，是不是身处位置高的人理应希望别人也会像他一样什么都该知道。
　　“请你直说好吗，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此刻真的有一股掐死她的心，她就真的这么不愿在他面前承认女儿身，还是说只是对他而言。原本想着慢慢来，一边逗着她，一边等她自己坦言也是蛮上趣，可是刚刚听了侍卫探回来的消息，他却不知道怎样形容当时自己的心情，只知道很好，她如果敢答应，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才是后果严重，幸而她已经出门了，而蓝老爷还算识趣，只是说考虑下，还没当面答应此门亲事。他那里知道蓝老爷是因为姓秦的背后家世和皇宫里还有个静妃姐姐，如此人才竟然坦诚知道鲜儿的女人身，还信誓旦旦以后会好好待她，他原本以为自己闺女这个性子以后不好找个好婆家，那里想到会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虽然心里激动，但故意说考虑下，怎么说也要先矜持下，不知道知道这些的侃相会作何想法。
　　“听说有人到你府上提亲了，就是不知一向只有男丁的蓝府，如何让人家锣鼓喧天的上面求亲呢。”
　　蓝鲜有一刻镇住，她疑惑的抬头看他，不解的看着他，这人变相的说天书了，谁上蓝府求亲啊，她怎么不知道。
　　“忘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就在你今早出门后，后脚就有人上面到蓝府提亲了，你说，这个人会向谁提亲呢？”
　　一刻的镇住后，她现在很想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上门求亲，希望爹爹一角把他踢出来，她有点可怜那个家伙了，幸灾乐祸的问到：“谁这么不怕死，明知道蓝府就我一个响当当的男儿还敢上面求亲？”
　　看着她还死不承认，如果再放纵她，那他就是个傻子，慢慢蹲下同她等高的位置，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吐字清晰，一边看着她的表情。
　　“求亲的人是廖玉彦，被求亲的是你，现在你是什么感觉。”那直勾勾的眼神让她避无可避，她现在比他还要震惊，慢慢想起前些日子廖玉彦那看似玩笑的话，没想到他真的敢上面求亲，这个害人精，就是求个亲有必要弄得众人皆知吗，被他害死了。她有那么瞬间闪过他这么聪明的人是不是已经从这次求亲的事中看出端倪，知道了她事女人身，才会如此反常。
　　“嗯，这个我还不清楚，那我先回家看看再说哈。”基于人躲避危险的本能，起身想逃脱的瞬间，某人比她更快抓着她的两个肩膀，就这么把她定住在原来的位置上，仔细看他的脸色，明显是已经没了耐心。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就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如果说她前面还是怀疑他知道了她的身份，那现在她肯定他一定是知道了，就这么看着他，却半天也想不出要同他说什么，莫名的感觉愧疚，只能小声的嘀咕：“对不起。”
　　那人仿佛等着要她亲口告诉他答案，可半天却等来的是这句无关痛痒的话，连着说了两个很好，原本落在她肩膀上的两只手这会已经极快的捧着她的脸，蓝鲜就这么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在眼前放大，直至唇上一疼，却是那人咬的，意图到她要往后退，先一步放开了她，就这么情绪复杂的看着她，过了许久才拉起她步入他的厢房，随意挑了一套衣服扔给她，就着么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