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匹伯山（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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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起偏过头苦笑：“您知道吗？我以前总是想逃离家乡，没想到最终是这样离开的。”
赫耳法两手交叉挂在后脖颈伸展筋骨，他仰头，刺目的太阳旁晕出半道弧形光圈，行云流水，令人神往，“时间久了，习惯就好。”
“嗯……啊——”
“嘭！”远处树林惊起一阵飞鸟。
赫耳法盯着脚边的坑满脸黑线，人类走路从来不看脚下的吗？“瑞起！”他蹲下向坑里试探，回声百转千折，黑暗吞噬了视线。
瑞起吐掉嘴里的泥土杂草，用舌尖舔舔牙齿，庆幸没有被撞碎。他抓抓蓬松的乱发回应：“没事！等一下！我可以出去……那个……赫耳法大人，帮我判断一下哪边是正北！”
“这里……”声音就悠悠地从瑞起身边飘过，回荡在整个洞穴。赫耳法警惕起来。原来下面还有人。瑞起头皮发麻，全身泛起鸡皮疙瘩。他不假思索，屏住呼吸，面向那声回答默念咒语，洞穴瞬间灯火通明，犹如白昼。瑞起揉揉双眼，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明。
赫耳法隐约看到一个尖耳的黑发少年蜷缩在一角：“别怕！只是只小精灵。”
洞穴并不深，有草编织的床，有储备在一旁的蔬果，有简易的书柜，看起来还很舒适。
瑞起熟悉这种生物，胆小怕人，在黑暗的洞穴中寄居，到夜间再出来活动。
“……呵呵……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瑞起抱歉地摆手，咧咧嘴。
光线太强烈了，精灵用手臂挡住半截脸，只露出两只惊恐的大眼睛，他小心翼翼地指着洞口：“找到北方，你可以出去了吗？”
赫耳法从头顶喊：“问他圣器的事。”
瑞起也正想询问，他靠近一步，精灵立即警觉地竖起耳朵，连耳尖的几根毛发也挺立着。
“我并不会伤害你！”瑞起笑盈盈地伸出手，努力表现得人畜无害，示意他走出来。
精灵开始浑身发抖，好像要崩溃了一样，他闭上眼睛叫嚷：“不要吓我了，我会变成木头！”说完，一缕蓝烟，他真的变成了一截木头，带着树皮的那种。
瑞起嘴角抽搐，依然保持着伸手的姿势。
意外地，他仿佛见到这截木头上刻有文字，捡起来却又发现被泥土沾染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光亮渐渐微弱，法术持续不了多久。不如——瑞起仰起头，对着赫耳法坏笑：“我把他带出去吧！”
河岸。
“我讨厌这里的河水，”瑞起一边洗着木头一边抱怨，“红色的，闻起来有一股奶味。”
“我想木头更不喜欢。”赫耳法撇下一句话，专心致志地向河里扔石子，河水被掷出一圈又一圈波纹。瑞起觉得好笑，腹诽都这么老的人了居然还喜欢玩这种游戏。
泥巴被洗净，文字清晰地显露出来。是一些复杂的字符，瑞起从未见过，不过也不奇怪，即使来过一次，瑞起对这片大陆还只是略知一二。他叹气，把木头递过去：“完全看不懂，还是把他送回去吧。”其实他很失望，本来以为运气好一下子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却只是无心插柳。
“啊秋！”木头突然打了个喷嚏，正喷在赫耳法脸上，赫耳法完全没有防备，顺势便把接过来的木头抛进了河里。用手掌抹一把脸，又急忙一手把木头捞上来。
“我恨木头！”他很严肃。
木头被扔在地上，蓝烟弥漫，黑发精灵急惶惶地跳出来，慌乱中又撞上赫耳法，落荒而逃。
“看，他比你跑得快多了。”赫耳法望着精灵远去的背影，转过头对瑞起笑。
瑞起只是耸耸肩膀，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既然看不懂，就让他走吧，看他都要吓死了……”
“等等。”赫耳法下意识地向身上摸去，却翻不到圣杯。他冷笑一声，眯起眼睛，吹响口哨，万里上空飞翔的巨鸟便以冲破一切的姿态俯冲下来，他翻身上去，伸出手：“上来！你的杯子被偷了。”
瑞起还在愣神，但还好已经有点习惯了这种生活节奏。他跳上去。
雪白的巨鸟小幅度地振动两下，展翅腾起。
瑞起两手的奶味还没散去，暗戳戳地抹在巨鸟的羽毛上，巨鸟啊啊地怪叫两声。
他只知道精灵胆小，却从来不知道原来精灵还有偷东西的爱好。
飞行了一阵，瑞起又突然问：“为什么不用瞬移而要御鸟？”
瞬移需要目的地，精灵最善于逃跑，鬼知道他会跑哪去，御鸟搜寻的视角更广一些。当然，这只是赫耳法内心的权衡。
面对瑞起，他懒得解释，只是不屑地回答：“你太胖了，带你飞我很累。”
瑞起悻悻地撇嘴，专心向下方寻找精灵。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匹伯山（3）
